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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番外6 归处-下(2021.9.30新送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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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东湖后,童殊与景决回了趟魇门阙。

如今童殊晋了魔神境,已不算凡尘中人,不再任魇门阙主君,回魇门阙便只是瞧瞧老朋友们。

魇门十使将魔域治理的很好,忆霄、尔愁、温酒卿值守魇门阙,其他七使轮值各处。

因无人晋魔王境,魇门阙暂无主君,由忆霄暂代行主君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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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此番回来,特地看了傅诚。

傅诚当年遍体鳞伤、昏迷不醒被傅谦送到魇门阙。童殊当时以为既是因情伤求治而来,傅诚伤好之后,要么沉耽情结,要么心如死灰。

却不想,这傅诚大难不死,醒来竟是一句不提前尘,每日除了练功,便是值勤。

傅诚所为,就好似昨日已死,好似他不姓傅,也不是什么甘苦寺的情空,也不是是傅谨的堂兄。

他兢兢业业地当着魇门阙的一名侍卫,职责之外,从不多语。

这些年,甘苦寺在傅谦,也就是念空大师的整顿和带领之下,洗尽浊尘,以一种极尽谦卑的姿态扶摇直上。

念空大师,如今是空门领袖,世人谈起念空大师皆会念一句“阿弥陀佛”虔诚合十行礼。

此二人,一个在空门,一个在魔门,两个在少年时光有着不能外向人道的纠葛的人,十几年未见一面。

童殊为寻继任者,在魇门十使中几番考察,奈何十使皆无成魔王的执念,十使竟是齐心如《魇门十使出行图》所画,只愿一生做令雪楼的追随侍者。十使也在等待下一任主君,等待一个在薪火相传之后追求令雪楼而去的时机。

傅诚。

童殊曾考虑过傅诚。

此人够狠,能恨一个人十几年不忘;此人够隐忍,能几千个日夜如行尸走肉修行律己;此人根骨虽算不上上乘,倒也够修魇门阙魔法。

把这样的人推下魔蛊窑,凭着一腔恨意,这个人也会活着爬上来。

可是,恨虽长久深刻,却不等于执念。

童殊不能将魇门阙与魔域交给一个只有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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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此行来,向傅诚问道:“若有一日,念空大师驾鹤西去,你可得解脱?”

傅诚板了十几年的脸,瞬间如被极寒冻裂,他陷入了长久而迷茫的沉默。

眼泪自他嘴角滑下,他那显得残酷刻薄的嘴角剧烈的颤抖起来,嘶声泣道:“若有一日,傅谦不在此间,世上又何必有傅诚!”

童殊听此,顿生不忍,劝道:“傅谦早在入空门之日便已不在红尘,他送你来此,再不见你,再不提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傅诚伏地深哭:“在我心中,念空大师不是傅谦,我的小堂弟才是傅谦。”

执迷至此,难出情苦。

童殊知道劝不动了,也知道傅诚不是魇门阙继任者良选。

不过,这天大地大,总能选出一位既敢绝情断爱,又敢重入情网的纯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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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在离开魇门阙时,拉住了一直在凝视着傅诚的景决,问道:“五哥,若有一日,我——”

景决缓缓地转向童殊,童殊看到景决的脸时,惊恸当场。

因为,他看到了景决满脸的泪。

景决紧紧地握着童殊的手指,声音颤抖:“童殊,你已七次不告而别,人间极刑不过如此。你若狠心,再抛我于世,我定千百世地向你讨债,叫你永世不得安生。”

童殊陡然惊住,脸色比景决更难看。他心疼非常,任景决将他的手攥的死紧,低低依偎进景决怀中,声音不由也哽咽了:“五哥,我不会再离你而去。你要知道,有你在,我哪里舍得离开世间。”

景决将人搂得更紧:“此话当真?”

童殊回抱住景决答:“当真。”

景决道:“莫哐我。”

童殊郑重道:“我以神魔境的名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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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知道,自己就算保证无数次,景决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于是便拉着景决往红尘中去。

他和景决去看世间悲喜和人生百态,在亲密的日夜里,在耳鬓厮磨间一遍遍地叫着五哥,说着我不会走。

这日,他们来到江南的一座山间小城。

远远听见,锣鼓喧天的热闹。

童殊边走边问,得知这城里的凌家今日要嫁女儿,于是童殊便拉着景决,去讨一枚喜糖吃。

人群熙熙攘攘,簇拥着送亲的队伍往城外走。

童殊见着这场景,不由想起景决在回溯期间遇见李公子迎娶张小姐时的神情,好笑的拉了景决袖子道:“你现在还嫉妒别人成亲么?”

景决正望着那高头大马骑在最前头的新郎出神,没听清童殊所言,待从隐约抓住的嫉妒两字中拼凑出童殊所问时,他一下僵了半边身子,耳尖也隐约染了红,扭头作否认模样。

童殊最爱看景决的面红嘴硬的情态,那掩不住的五分尴尬,是冰冷的臬司大人动人的妙处。童殊每每瞧得心猿意马,此时又忍不住言语逗弄一番。

果然见景决被他逗得僵身不语,童殊便拿手指去勾景决手指。

往常,这时候景决会尴尬地抽手。此时,童殊正准备去追景决要逃的手指,意料之外,却被景决反手握住掌心。

而后温热的气息便吐在童殊耳边,他听到景决说:“我还是嫉妒,我至今尚且娶我的未婚妻,他们凭何抱得美人归?童殊,你何时肯答应与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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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喜气洋洋,人群欢腾,童殊在喧闹的锣鼓声中,被景决微凉的手紧紧攥着,相触之处微微发热,他的心跳加快,抬眸间,被景决一双深邃的眼吸尽了目光,他轻唔道:“五哥……”

景决倾身贴面唤他“殊儿”,童殊在人海中被唤得耳热腿麻,不自禁捉住了景决袖口,他张口嗓紧,正要开口。

忽然人群涌动,他被推得跌撞进景决胸膛,而被紧拥入怀,动作熟练地环住了景决的腰。

在历尽世事的年纪,童殊听见了心中擂鼓般的怦然心动,他轻吟着:“五哥想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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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童殊感到了一束异样的目光。

那目光穿越人群而来,童殊灵台一阵警鸣,他毛骨悚然间回身,目光穿过突然躁动的人群,望向了那顶红彤彤的喜轿。

轿帘被一只青葱玉手捞起,一双冷目自单手掀开的红盖头下挑望而来。

在这说不出是炽热还是冰冷的目光之下,童殊只觉四周陡然寂静,人群似被某种强大的魔力瞬间冷冻,他猛地站直身体,极目回视,却只见那轿帘缓缓垂下,玉白手指隐收在帘边。

“这是……”童殊呢喃着,这世上能给他这种目光压制的人只有一个,骨子里那残酷捶打带回来的抹不去的记忆,激得他浑身刺痛又战意激荡,他盯着那远去的轿子,道,“令——”

“令什么?”景决发觉童殊的异样,关切问道。

童殊蓦然回神,这才发觉,人群如常嬉闹,童殊迷茫问道:“方才新娘子掀盖头了?”

“没有。新娘子只是微掀了一角轿帘,引起人群骚动,便收回手了。”景决疑惑道,“你方才瞧见了新娘子的脸?”

“瞧见了,”童殊道,“但没瞧清。”

可新娘子方才根本没掀开轿帘,但童殊所感不会有假。

景决相信童殊的判断,沉思道:“这轿中人,是出世高手。”

童殊点头,目光追着接亲的队伍而去,回身捞住了景决的手,道:“五哥,莫担心,来者并无敌意,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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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追着喜轿而去。

接亲队伍一路出城,因近来不太平,接亲队伍中特加起了一队重金请来的镖师,镖师们个个身强体壮,刀剑在手,严阵以待。

之前童殊们就听城里人说过,这城外有一窝山匪,茶馆里的人说起那匪寇,不见忧色,反而绘声绘色说起那些劫富济贫之举,更把那山寨头子说得天花乱坠,若不是顾及有官府在,便要直接说那一寨子的人是义匪。

匪便是匪,落草为寇,与官为敌,义从何来?童殊心生好奇。

-

迎亲队伍一路戒备,行到一座石桥前。

过了这座桥,再转过一道山路,后面的路便要好走了。

偏偏就在这里出了情况。

只见桥头处,一位黄衣少女倚坐栏杆,细纱裙摆扬在河风里。

此少女裙底下踩着一柄大刀,搭腿坐在桥栏上,手指轻点石墩,似是等了良久,听到喜乐声近,缓慢地回头,颇有些不耐烦地对迎亲队伍道:“你们走的可真慢,吉时都快过了。今日辛苦各位大老远将新娘子给我送来,我没什么好招待的,便放你们全手全脚的离开,只要你们放下刀剑,我一个不杀。”

新郎见对方是个十六七岁的弱女子,只当对方是来玩笑的,肃声指着她道:“小姑娘家家的,别来惹事。”

“已经许久没人敢叫我小姑娘了。”黄衣少女懒懒摇着头,她仍是背对众人,却像后面长了眼睛般,警告道,“我顶烦人拿手指我,你那手指若还想要,老实的收回去。”

“好大的口气。”新郎被逗笑了,“你当你是谁?”

“我是谁?”黄衣少女吹着河风,微侧来脸,道,“真想知道?说出来怕要吓破你们的胆。”

新郎见着少女半边娇柔如桃的脸,不禁一怔,话语中不由添了几许戏弄意思,道:“你当你是童月归呢,单凭一个名字,就能想吓人?”

“小女不才。”黄衣少女跳下扶栏,低头拍了拍裙摆,扬起脸道,“正是童月归。”

如此,整个接亲队伍都看见了少女的脸,不由皆是倒吸一口气,被惊艳得面露怔态。

远处的童殊一看之下,被某种莫名的熟悉之感直穿心口,他不可置信地迈出一步,喃喃道:“这位女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桥头处,那位年长的镖师领队很快的回神,敛色道:“童月归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母夜叉,冒名顶替这事儿不好玩,小姑娘莫在此玩闹。”

黄衣少女瞟了眼那镖师身上的镖徽以及那把明晃晃的粗柄大刀,莞尔笑道:“想必你便是丁家镖队的丁爷了,我看在你平日处事还算周正的份上,今日也不难为你。只要你不挡我接新娘,你们镖队还可生还。”

丁爷时常在道上走,听过些许童月归消息,知道童月归不是什么悍妇,新近又听说童月归年纪不大,此时见那少女口气甚大、毫无惧色,他便留了心,谨慎说道:“我且不管你是不是童月归,咱家做生意的,拿人钱财,定了契约,便要保人平安。大家都在道上走,日子都不好过,姑娘莫要为难我们。今日你不惹事,往后我们道上相见,留个情面好相见。”

黄衣少女不为所动,悠闲地走出两步,道:“丁爷倒是有两分眼色,你若心中已有猜测,便知今日不是我对手,别难为你家弟兄了,趁早收刀罢,也省我些工夫。”

丁爷听那少女言语自负,心中大约真是遇到硬茬,只是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毕竟这少女实在年轻,看着未经世事,没有半点大匪头的气势。

丁爷还待再说什么,忽见那少女不耐烦的瞧了眼日头,说了句“吉时已到”。

丁爷听到这句,心中已是警铃大作,可他只来得及见到那少女面懒洋洋地拿腿一勾,那柄丢在地上的长刀随随便便就被少女握在手中,丁爷眼前银光一晃,刀已架在他颈上。

少女似嗔似怒的命令震在丁爷耳膜:“现在知道我是谁啦?”

丁爷在道上颇有威名,然而在这少女刀上,连一招的还手之力都无。

压头的惊骇冻得他手脚冰凉,丁爷眼睁睁见着迎亲队里有人冲上前去,皆在少女轻轻松松几个刀光之下,悉数倒地。

至此,丁爷已再无迟疑,这少女正是那女罗刹童月归——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山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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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月归信步往前,如入无人之境,她对旁的事情漠不关心,只瞧着那轿帘,在轿前站定,对着里头的人:“凌姑娘,你可还愿履前定之约?”

轿子没有动静。

童月归压低声音:“你的梁郎在山那头等着你,只要你今日走出这轿门一步,往后千山万水,虽再无家规束缚,却也再无锦衣玉食,你可要想明白了。”

轿子里还是沉默。

童月归眸光微暗,心中已有猜度,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地转身撤步。

就在这时,一把清峻的男声响起:“凌姑娘已于昨夜被我送走,此刻已与情郎远走高飞,不劳童姑娘操心。”

童月归微怔之下,略一沉眸,她震惊于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危险气息,倏地回身盯住那轿帘,爽快道:“阁下原来也爱多管闲事,既然事已办,小女这便回了。”

谁知那轿中人偏要惹事,轻哼道:“你亲都抢完了,现在丢下我这个新娘子,转头不管么?”

对方音色显然是男声,童月归被对方理所当然要她负责的语气震惊了,她哭笑不得道:“阁下须眉男子,有手有脚,凭什么要我一个小姑娘负责?”

对方道:“自然是要你负责,不然,你让我这种被劫了亲又被不要的人,哪有脸活下去?”

“阁下——”一个男子如此不顾须眉尊严,恬脸睁眼瞎说到这等地步童月归真没见过,她无奈道,“倒是说说,要我怎么负责?”

“娶我上山,”对方说,“让我做压寨夫人。”

“咱们山寨,最不缺的就是压寨夫人。”童月归这下是被彻底逗笑了,“阁下须眉之身,说话如此颠三倒四,实在令人耳目一新。”

她说着抽身要走,岂料被一股冷然之力困得裹步不前,她心知遇到世外高手,惊骇万分之下却也迅速冷静下来,一边庆幸今日没带弟兄们一起前来,一边想着对策。她谨慎地组织着语言道:“阁下到底想要什么?”

“要嫁给你这件事情,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对方道,“童寨主先别急着拒绝,不如先掀开盖头,瞧一瞧鄙人是否还能入你的眼?”

那男子声如玉石,富有磁性,童弦思立身于前,没有伸手。

那轿帘无风自动,轿中人自掀盖头,一双长眸含情望来,压着笑意道:“童寨主,对小生可还满意?”

风华绝代,风情万种,莫过于此。

童月归看得出神,呆立当场。

被那美貌惊住的,还有远处观望的童殊,他喃喃道:“这位新娘……好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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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月归被硬塞了一个“新娘”,回到山寨后,被弟兄们猛吹口哨,起哄要给老大当夜就办喜酒。

那“新娘”堂堂一个大丈夫,对大家取笑毫不供介情,一张脸美得闭月羞花,做出依赖模样竟也毫不场合,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潇洒,死缠烂打着要童月归负责竟叫人生不出厌烦来。

童月归甩脱不得,暗忖自己功夫不如对方,耐着性子周旋,每每要发作,看到对方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和占尽风流的身姿,便没了脾气,只咕哝道:“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当真妖孽。”

妖孽耳力好得出奇,竟听到了,靠近童月归道:“你喜欢我这模样么?”

童月归叹气地望着对方的脸,很难摇头。

不仅她,现场所有弟兄们,明知这凌雪是男子,也很难对着他花容之貌摇头。

这男子含着笑的美貌,会让人不知不觉被摄了神,说不清的亢奋被怂恿着,弟兄们哄堂大笑,眉飞色舞交头接耳。

童月归被吵得没法,揉着额角躲到屋里去。

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她想,这妖孽要翻了她寨子的天了!

那妖孽还待跟进屋里,推门间被一股微妙的禁制挡了去路。这禁制约摸有真人的水平,于他而言倒不难解,念在施术之人也算与他有些渊源,他便止了步。

他掀了大红喜服的裙角,席地而坐,自在地对内喊话:“相公,为妻名唤凌雪,你且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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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屋里冒出一个清冷女声,“此人为何唤小思妹妹为相公?”

“说来话长。”童弦思头疼不已,她望着眼前这位仙女一般的清冷女郎,更深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童月归也不知走了什么奇运,先是遇到眼前这位功夫了得的美貌女郎,女郎非说她是什么小思妹妹,跟了她上山便再不肯走,日日与她同食同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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