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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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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来,将扎在皮肉上的玻璃染成殷红的血色。

阮银直接被吓傻了,愣愣地捧着手不说话。

这个时候,凌琛已经飞快看过她的全身。

因为刚刚摔倒时,阮银的手是最先着力点,所以身上其他地方,没有插进玻璃碴,只有几处细小的划痕。

“走!快去医院!”凌琛的声音撕裂。

像是没听见似的,阮银还愣在原地,凌琛不知从哪里来的怪力,直接拦着她的腰抱着她冲下楼。

下楼后,将阮银放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路狂奔。

---

医院,走廊。

“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血已经止住,缝了四针,住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在伤口愈合期间禁酒,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会影响伤口恢复。”

“好。”凌琛点点头记下,他沉默一瞬,继续问道,“她伤口恢复后,会影响手指灵活度吗?”

“影响肯定是会影响的。患者手上的玻璃插的太深,已经伤到筋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语调不紧不慢,耐心安慰道,“不过,伤口恢复后认真复建的话,是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不用太过担心。”

正常生活没有问题,但是,吹奏长笛却再也不可以了。

凌琛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旋即,他稍稍回神,对医生点头道谢。

医生转身离开,阮银的父母才匆忙赶到。

他们一脸焦急地站在凌琛的面前,跟他询问阮银的情况。

当他们听到阮银的手指不会像以前灵活的时候,秋彦君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她转身去病房安慰阮银。

阮振生也紧随其后。

留下凌琛一人在走廊上。

他肩膀垮下来,后退两步,靠在白色的墙壁上。

头顶的灯亮的刺目。

---

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阮银正躺在床上看着她那只包裹着纱布的左手。

“我这只手。”阮银眼睛红红的看向他们,“是不是废了?”

她脸上氤氲出鲜血的颜色,印着已经干涸的泪痕,像是花猫一样。

“宝贝。”秋彦君上前抱住阮银,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却说不出任何欺骗她手指完好的话来。

秋彦君忍住哽咽,“会好的。”

他们离婚的这件事,已经骗了阮银足够久,现在又事关阮银的手指,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欺骗她了。

阮银嘴唇动了动。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卑劣的想法。

她这次伤的这么重,那么他们会不会应为心疼她,就不离婚了?

阮振生在一旁懊悔,“都怪我把阮阮一个人放在家,今天要是早点回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点了马蜂窝。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秋彦君的气焰高起来,指着阮振生的鼻子一通骂,“我叫你照顾阮阮,你可好,就留阮阮一个人在家,自己跑出去不回家,你就是答应我这么照顾她的?”

“你呢?你无牵无挂的搬走,你就没有责任吗?”

激烈的争吵出现在安静的病房,阮银抿着嘴,在一边沉默。

直到他们两个吵累了。

阮振生一摆手甩门走人。

秋彦君接了一个业务电话,低声安慰阮银几句之后,也走了。

阮银盯着病房那个打开又合起的门,嘴唇抿成一条支线。

凌琛推门走进的时候,就看到阮银出神发呆的场景。

想起医生的话,凌琛心中一痛,走到阮银的面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造成这次意外,凌琛给阮银的提议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事故原因。

而且,他明明知道阮银的父母不会回来,还给她期望。

给她期望,又硬生生让她的期望破碎。

他想给她脱敏疗法,却没想到,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

凌琛心中无比愧疚,他看着阮银手上的纱布,恨不得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个。

他是一个极其没有同理心的人,从小就是。

就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阮银,凌琛都能狠下心,将阮银的希望打破。

但是现在,凌琛真实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宁愿以身代之。

“还痛不痛?”

阮银还沉浸在父母都弃她而去的情绪中,没走出来。

听到凌琛的问话,阮银实在摆不出什么表情,面色沉寂如暮色四合的黑夜。

“你说我疼不疼?”

阮银的声音冰冷。

或许是手心的刺痛让阮银彻底清醒下来,也或许是刚刚他们互相推卸责任的争吵让阮银认清事实。

凌琛的声音仿佛一记强有力的清心剂,让她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现在清楚的认识到,她之前挽回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凌琛就站在阮银的旁边,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摸上阮银的头发,但是害怕阮银生气,始终没能做出这个动作。

他垂下的手攥成拳头,垂在身侧,盯着阮银头顶上的发旋,没说话。

其实,在阮银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

凌琛今天骗了她,但是也是因为这样,阮银才能这么快的认清事实。

不得不说,凌琛的脱敏疗法奏效了。

虽然手受了伤,甚至以后,她这个手指都没有办法灵活吹奏长笛,但是想相对于之前来说,值了。

但是她刚刚说话的态度太过恶略了些。

其实凌琛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自己非要发疯似的,弄得满地的玻璃,还自己没出息地摔倒在地上,伤到手。

阮银本想道歉,可是她的余光看到了凌琛握起的拳头上。

这是……生气了?

也难怪,她的态度这样的恶略,正常人都是会生气的。

就只是一瞬间,阮银道歉的勇气消散。

错过了最佳的求和时期之后。

他们之间的气氛仿佛停滞了。

没有人主动说话。

凌琛守她半晌,点了外卖送到医院,打开粥碗放在阮银面前的小桌子上。

阮银垂着头,沉默地用勺子舀粥往嘴里送,凌琛就在她旁边守着她。

外卖的粥只有一份,而他们两个今天都没有吃饭。

阮银用余光看旁边沉默着的凌琛。

她没好意思让他给自己再买一份,只沉下脸,故意说道:“我不用你管,你快走。”

凌琛心中一紧,随后若无其事道:“我看你吃完再走。”

“谁要你看,我是手破了,又不是残废,你快走,不要在这里。”

阮银的本意是想让凌琛回家吃饭,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的嘴里说出啦,却好像是在嫌弃他一样。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阮银紧抿着嘴唇,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凌琛的手攥紧,声音沉痛,“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谁想看到你这个罪魁祸首。”阮银继续嘴硬,好像嘴巴不受她管一样。

“好,我走。”凌琛到了气头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既然这么讨厌我,那以后就不要再见面。”

“好啊。”阮银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恶劣,从小到大吵架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她不服输道,“不见就不见,谁后悔谁是小狗。”

“你不识好歹。”

凌琛恶狠狠扔下这一句,转身离开这里。

这下,终于只剩下阮银一个人。

她竖起全身的尖刺想要保护自己,但是除了将自己扎的遍体鳞伤之外,最后伤害到的,只有努力拥抱她的凌琛

阮银拿起勺子,继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粥。

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大滴大滴掉到到面前的粥碗里,将清淡的粥都染得咸了。

凌琛在刚一离开病房的时候,就后悔刚刚一时嘴快,就这么负气的离开。

他们两个从小就针锋相对,吵架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但是刚刚

阮银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心里不舒服,凌琛应该让让她的。

凌琛的后背僵直,随后,他转过身,走回病房门口,看向里面正垂着头喝粥的阮银。

他没有进去,就站在病房的门口,默默守着她。

直到阮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凌琛才从门外走进来,沉默地守了她大半夜,直到凌晨阮银即将醒之前,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阮银醒来后自己给自己办了出院,打车独自回了家。

琴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依然是满地的碎玻璃。

阮银盯着地板上的玻璃,沉默半晌,什么都没有动,拿着钥匙,锁上了满是狼藉的房间。

---

后来,阮银和凌琛的关系急速的冷淡下去。

阮银再也没有见到过凌琛。

她整日在房间里不出门,拖着一只受伤的手,独自生活在这所房子里。

冰箱有阮振生定时填满,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日三餐,全都是阮银自己解决。

而阮银的母亲秋彦君,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从阮银的生活中消失。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阮银自己一个人。

她每天晚上,都开着窗子看外面的星空,旁边是凌琛房间的窗子。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

在每次关窗睡觉的时候,阮银总是无意识向凌琛的窗户看一眼,但是,那扇窗始终紧闭着。

阮银百思不得其解,等了整整半个月,都没等到凌琛来找她。

其实她知道凌琛是为她好才这样做,她也早就原谅了他。

所以她一直等着凌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就算凌琛什么都不说,只是微微一笑,她想,他们都可以冰释前嫌。

可是,没有。

整整半个月,阮银没有等到。

父母离她而去,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也因为一次争吵,自此销声匿迹。

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让阮银感觉,她像是西游记里那只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一身懵懂,满目孤独,仿佛世间所有的牵挂都与她无关。

这样下去,她整个人都要废了。

阮银深知,不能再这样了。

凌琛早已将她抛弃,就算她等到地牢天花地老天荒,也只是徒然。

于是干脆,阮银拉黑了凌琛的所有通讯方式,以便让自己断绝念想。

随后,便提着一个行李箱,踏上了大学所在城市的旅程。

直到临走之前,阮银最后看了一眼凌琛房间紧闭的窗户。

她还是想不明白。

之前说的再也不见,那不是吵架时说的气话吗?

怎么。

凌琛就当真了呢?

---

就在阮银终日绝望的时候,凌琛也同样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中。

这不是凌琛的错,但是一切意外因他而生。

于是,他们两个全都陷入这场死结中,一个人鲜血淋漓,一个人歉疚深刻。

一夜之间,他们两个仿佛从彼此的世界消失,明明只隔着一个墙壁生活,却再无交集。

阮银一直在等着凌琛来找她,根本不需要凌琛做什么,他只要站在她面前,前尘往事皆忘,他们依然是朋友。

但是同样的,凌琛始终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阮银最喜欢的长笛,就因为这样,再也没有办法吹奏一只完美的曲子。

他害怕,当他出现在阮银的面前时,可能之前遗忘的痛苦回忆,又一幕一幕地重现,给她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于是凌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紧闭窗户锁死,一墙之隔,却始终没有勇气和她见面。

凌琛的性格强大而神秘,在之前和阮银的斗智斗勇中,也始终是高高在上俯瞰全局,就像是逗猫一样的。

可是,现在的事态早已经脱离了凌琛的掌控之中,让凌琛陷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中。

他终日想着如何让阮银毫无芥蒂的原谅自己。

可是,不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阮银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终于,在他把自己关起来的第四天,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饭,体力不支,将一个玻璃杯失手碰倒。

凌琛微微喘息着坐在地上,尖锐的玻璃尖刺就在他的面前。

晶莹剔透的,几乎要刺人眼睛。

凌琛盯着那个破碎的玻璃片。

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病态的想法。

下一秒。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凌琛拿起一片碎玻璃便往手心上刺,很长的一道伤口,血色从伤口争先恐后地涌出,整只手鲜血淋漓。

大概是痛到麻木,凌琛看着鲜血淋漓的手,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好像之前的负面情绪,愧疚、自责、难过,和鲜血一道流了出来。

紧跟着,鲜血越流越多,凌琛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最后被黑暗吞噬。

在他晕倒时最后的画面,是他的父亲破门而入,焦急地向他走来。

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几天没有吃饭的原因,凌琛被勒令住院。

凌琛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他手上裹着洁白的纱布,还是和阮银一样的左手。

突然间,凌琛的心情变得很好,甚至止不住的想笑。

他都能想象到,当阮银看到他受伤的纱布时,一定会震惊地睁大眼睛,怀疑他是在骗她。

如果阮银不相信的话,凌琛想,他甚至可以把纱布拆下来,让阮银清清楚楚看到他受伤的伤口。

——比阮银更长更深的一条。

这样,阮银肯定不会再生他的气,甚至有可能,还会心疼地掉金豆豆。

所以,住院的时间一到,凌琛迫不及待出了院。

他直奔阮银家里。

迫不及待想要将他们的关系破冰。

但是,扑了个空。

凌琛被前来开门的阮振生告知,阮银已经走了,去大学所在的城市。

他拿起手机联系她,却发现他已经被阮银拉到了黑名单。

满腔喜悦消失殆尽,凌琛失魂落魄回了家。

凌琛想。

阮银现在一定还在气头上,所以才把他拉进黑名单。

但是阮银的气性一直很小,每次两个人吵架,没两天阮银就消气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背着书包欢欢喜喜来找他做作业。

凌琛强压下内心失去阮银的荒凉,努力让自己乐观起来。

等她消气,等她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就好好跟她道歉。

所以凌琛每天都要给阮银打一个电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

电话里的提示音从“无人接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到后来成了,“您所拨打的是空号。”

这时凌琛才意识到。

阮银不要他了。

他被抛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杀结束。

剧情提示:①修改了24章,给凌琛的左手加了手套,不然就掉马了。

②阮银去北城之后不久,就把手机丢了,后来号码注销,所以最后变成空号。

这些天可难受死我了。

写写删删,几乎是丢了一万的稿子才写出来。

后面恢复日更。

最后,打滚卖萌求评论,把我请假那条评论压下去吧

我都恢复更新了,得掩盖一下断更的事实(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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