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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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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银曾经最喜欢过生日。

她出生的时候,正好是计划生育的最后一批,所以家里只有阮银一个小孩。

独生女,掌中娇。

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除了凌琛这个BUG级别的死对头之外,一切都顺风顺水。

但是就算凌琛再怎么捉弄她,也会在她过生日那一天,偃旗息鼓,所有的前仇旧恨烟消云散。

凌琛不仅一整天都会对她和颜悦色的,而且在吹蛋糕蜡烛的时候,对她说生日快乐。

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在生日那天,她可以做一整天的人生赢家。

但是一切美好的回忆都从哪个分界点戛然而止。

阮银在大学过的第一个生日,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初春天气。

那时正是大一的下半学期,阮银已经几乎一年没有联系过他们。

但是在那天,她依然期盼父亲母亲能够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一整天,没有。

手机安静地就像一块废铁。

直到那时,阮银才清晰的意识到,她真的必须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从前需要盛大狂欢的生日宴会,变成了仅代表记忆的一串编号,冰冷而无机质。

但是现在。

那个造型精美的蛋糕摆在面前,让阮银内心波澜四起,但是表情却平静的可怕。

“谢谢。”阮银说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承受不住任何的情绪,只剩下空洞而缥缈的气音。

“不过我已经不过生日了。”阮银眼波流转,看向凌琛,晶亮的灯光在阮银的眼里一闪而过,她勉强地笑笑,“但是还是要谢谢你还记得。”

“我一直记得。”凌琛双目深邃,正看向阮银,又仿佛透过软银,正看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略过远山,略过黛树。

是记忆中极其深刻的那一天。

那是个烦闷燥热的夏天。

阮银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突然,窗子上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扣,扣扣’

她应声望去,正看到一直修长莹白的手正在窗外。

阮银的房间在二楼,所以,敲窗户的,智能是隔壁的凌琛。

那时他们是两家紧挨着的邻居,凌琛的房间就在阮银的隔壁,两扇窗子挨得极近,只要推开窗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窗玻璃。

阮银放下笔走过去,打开窗户去看。

两个人的窗户都是没有阳台的,只能从窗边探出半个身子,才能看到对方。

所以阮银打开窗户看过去,凌琛正在半倚着窗台,好整以暇看过来。

阮银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所以现在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被阳光一刺激,还有一点轻微的刺痛感。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过,现在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很不适应光线的照射。

顶着刺眼的阳光,阮银的头发乱糟糟的,不耐烦问道:“干嘛?”

阮银嘴里含着一口空气,说话咬字有点模糊,脸颊也鼓鼓的,是高三那一年养出的软肉。

和阮银的狼狈不同,凌琛浑身清清爽爽的,好像没有受到炎热天气的任何影响。

阳关从凌琛蓬松的发间穿过,将他黑色的短发染成了灿金色,他今天穿了一件白的短袖,左胸有一个红色的西瓜图案。

他的面容较四年前柔和许多,没有那种棱角分明的锋芒感,身材清瘦,完全一副青春无敌的少年模样。

凌琛看到阮银出来,下巴微微扬起:“你干嘛呢?”

一说这个阮银就沮丧,她伏下身子,将下巴磕在肉乎乎的胳膊上,“我在写东西。”她的声音低迷,说完之后又补充道:“给爸爸写的。”

自从得知父母要离婚的消息,阮银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迷,除了想要帮他们挽回婚姻以外,她现在什么也不做了。

凌琛了然。

其实阮银父母的婚姻很早就出现问题,貌合神离已久,只有阮银这个傻子,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终于知道真相,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闹别扭。

以为做一些争取,父母的关系就会和好如初。

但是凌琛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因为阮银无所谓的挣扎而复合。

在阮银看不到的地方,凌琛的眼底有一瞬间变得深沉,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不动声色地变了变姿势,看着阮银问道:“他们离婚,你想好以后跟谁了吗?”

“不可能的!”阮银飞快地反驳他,“他们只是暂时吵架了,以后会变好的。”

阮银皱起眉头,倔强道:“我不会让他们离婚的。”

‘可是你说了又不算。’

这句话在凌琛的喉咙口停住,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行。”

凌琛点点头,将手放在脸颊旁边遮住刺目的阳光。

那只手正好遮住阳关直射入眼睛的光线,令他俊美的脸上出现一小片阴影,叫阮银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他们什么时候离婚?”

阮银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

“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挽回他们?”

“……也不知道。”

这下,不等凌琛奚落她,阮银自己就心虚了。

她把下巴埋进了肉乎乎的胳膊里,一脸沮丧。

凌琛在阮银面前打了个响指,吸引过她的注意力,“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阮银眼睛一亮。

“听。”

“那就下楼。”

凌琛话音刚落,一掀眼皮,对面已经没了阮银的影子,只剩下半开的窗户。

他看着隔壁已经没人的窗户,心中冷静的可怕。

阮银的父母已经不可能复合,这是凌琛都能看清楚的事实,但阮银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与其让她闭目塞听做没有意义的努力,倒不如叫她提早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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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说,到底什么办法?”阮银在楼下等到凌琛慢悠悠走下楼,迫不及待上前去扯他的手臂,想从他这里听到消息。

凌琛虽然平时对她一肚子坏水,经常和她过不去,但是在大事上,凌琛一直都特别的可靠。

所以,在阮银心里,凌琛说的有办法,那就一定是有办法。

在某些方面,阮银是特别的信任凌琛的。

凌琛微微垂头看她:“你的长笛是不是很久没练了?”

阮银点点头,“嗯。”

就算是高三那么繁忙的课业,阮银也经常会抽出时间来练习长笛放松一下。

但是这些天,阮银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静不下心来,更别提吹奏乐器了。

“那你知道,你爸妈在什么情况下不会吵架?”

经凌琛的一点拨,阮银恍然大悟。

“在我练长笛的时候,他们最和颜悦色了。”

阮银第一个学习的乐器就是长笛,随着时间的变化,阮银接触到更多的乐器,但是类似雏鸟情节一般,她还是最爱长笛。

甚至后来,阮银还拿了长笛青少年比赛的冠军。

在其他的时间,阮父阮母经常会因为小摩擦而吵架,而唯一气氛好的时候,是在琴房里。

阮银经常在那个做了隔音设施的琴房里练习,阮父阮母下班后,经常会端着茶杯在一旁听她演奏。

那个时候,谁都不说话,只有音符流淌在房间里。

格外的温馨。

“我知道了!”

阮银的眼睛亮起来,顺着凌琛的思路往下想:“等他们晚上回来,我就吹长笛给他们听,然后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定可以的。”

阮银跳起来,拍了拍凌琛的肩膀,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赞赏道:“真有你的。”

说完便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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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银已经很久不练习长笛,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当她拿起笛子吹奏的时候,因为不熟练的原因,手发生疏,声音就难听了些。

凌琛皱着眉,当着阮银的面直接堵住两只耳朵,用来隔绝噪音,直到阮银停下,才放下两只手。

阮银也知道自己技术退步了。

但是没办法,长笛就是这样,只要一段时间不练,别管之前多高的演奏水平,直接被打倒解放前。

“好啦,我知道不好听。”阮银双手握着笛子,小声道歉,“我多练练嘛。”

凌琛伸手,给她一个请的手势,但是在长笛声音响起的时候,还是一点都不客气地堵住了耳朵。

阮银仅仅是不熟练而已,曲子并没有很难听。

但是凌琛做出的动作,好像她是在魔音灌耳一样。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阮银垂下眼专心练笛子,不去看他。

心里却暗暗将每天练习提上日程。

阮银就这么练了一天,吹到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她也只是喝口水,短暂休息一下,便继续联系。

她从小就没吃过苦,练习乐器,也因为自身天分的原因,仅仅是练练就能达到掌握的地步。

所以,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有冲劲的时候,努力又刻苦。

就连午饭,也只是匆匆吃过两口,放下筷子直奔琴室。

经过一整天的练习,阮银终于找回当时的手感,逐渐顺畅起来。

她今天准备的曲子是《天空之城》,难度系数有些高,但是如果技法熟练的话,却很好听。

耳熟能详的一首,也是阮银的父亲和母亲最喜欢的。

他们难得共同喜欢的一个东西。

直到太阳向西方偏去,下午六点钟,正好是阮银的妈妈秋彦君下班回到家的时间。

看着到了时间,阮银放下笛子给父亲打电话。

阮银的父亲是一个大学教授,在一个小职高担任一个不太重要的汉语言老师。

“阮阮,抱歉,爸爸今天有个研讨会,回不去了,你在家乖乖的,自己做点饭吃啊。”

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同时落入阮银和凌琛的耳朵里。

阮银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失落下去,她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她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没说话。

“没事,给你妈妈打电话试试。”

阮银努力叫自己的表情不那么低落,她点点头:“嗯。”

于是又拨通了秋彦君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没接。

阮银抬眼,和凌琛对视。

她从凌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她自己错愕的表情。

凌琛垂下眼睛,没有出声安慰她。

现在这种情况,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凌琛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阮银终日做着无所谓的挣扎,挣扎到最后,只有伤害到她自己一个结果。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经过今天的事情,让阮银直接认清现实,总好过一直蹉跎她的时间。

“现在怎么办?”阮银目光惶然,眼中闪着泪花,像是一只迷路的幼崽。

她紧紧盯着凌琛好看的菱形嘴唇,期盼他能再说出什么好办法来。

但是,没有。

凌琛少有的沉默了。

凌琛叫她练长笛,本意是让她找点事情做,而不是一昧的,整天沉浸在父母离婚的悲伤中。

但是现在看到阮银这幅失落的样子,凌琛的铁石心肠仿佛失去了作用。

一句劝她认清现实的话都出不出来。

阮银捏在手里的手机响起,打破一室的宁静。

是微信语音消息的声音。

“阮阮,妈妈今天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我知道你对我们离婚的事情接受不了,但是阮阮你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应该学会理智的看待问题。爸爸妈妈只是分开了,我们的爱是不会变的,永远也不会。“

“抱歉,这些年我太累了,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的苦衷。”

搬走了。

阮银脑袋发木,脑海中只回荡着着一句话。

搬走了,就是真的不要这个家了。

刚刚有希望,又突然变成绝望。

手里的长笛沉的坠手,仿佛是阮银无法承受的重量,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滑落。

长笛落在地面上,金属和瓷砖敲击的声音响起。

她神色茫然地环视整个房间,

小小的琴室里,房间中央有一架钢琴,另外两面墙上,一面是阮银从小到大用过的各色乐器,另一面是她从小到大获得的奖杯。

秋彦君的事业做得越来越成功,所以只要是阮银喜欢的乐器,不论是多么高的价格,也肯定一眨不眨地帮阮银买回来,就算她只是一时的兴趣,随后就将昂贵的乐器束之高阁也不在意。

另一面墙是阮银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章,有奥数的奖牌,小提琴的证书,钢琴比赛的奖杯,还有长笛冠军的奖杯。

这些都是由阮银和父亲一起,弥足珍贵地放进一个个小格子里面。

阮银曾经记得所有的美好回忆。

但是现在,那些美好回忆到了这里,都变得如此讽刺。

阮银脱力地靠在放奖杯的架子上,鼻尖下,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奖杯。

上面写着:全国青少年长笛比赛一等奖。

她清楚的记得,当她捧回这座奖杯时,爸爸妈妈高兴了整整一天,特地做了大餐犒劳他。

他们说,她是骄傲。

可是现在家都没有了,要这些毫无意义的荣耀做什么。

阮银随意一抬手,玻璃奖杯微微倾斜,就直直地坠落在了地上。

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

这个玻璃声不知从哪里取悦到了阮银。

她直接笑出声来,随后愤愤地伸手,一个接一个的奖杯应声倒下。

阮银像一个看到什么好玩事情,又将手伸到奥数的奖牌上,狠狠地向下一拽,随后松手。

奖牌和透明的玻璃随便迸射在地板上。

等她将手再次伸到别的奖杯上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她。

“别扔了。”凌琛微微敛眉,看着她。

阮银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担忧的情绪。

阮银从发泄中抽身,看到凌琛眼中的担忧,终于忍不住视线模糊。

“那你说。”阮银透过朦胧的泪光去看凌琛,“他们离婚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回来啊,我只想让他们回来。”

阮银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拉着凌琛又哭又闹,始终接受不了他们连家都不回的事实。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呢?”

“你还没发现吗?他们很早就出现问题了,只是从来不跟你说而已!不是说,你没有看到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他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你就算再做哪些事情,也是无济于事。”

凌琛声音镇定,但是紧握着阮银手腕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阮银反手握住凌琛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泪眼朦胧地祈求他。

“那你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复合,你不是一直都有主意的吗?今天练长笛也是你教我的,你就再教教我,我只想让他们和好。”

“没有办法,我都是骗你的,他们根本不是小吵小闹是真的离婚。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天把自己搞成了什么鬼样子?你要是再不做点事,你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凌琛现在恨不得摇一摇阮银的肩膀,将她脑子里的废料赶走。

“我不知道!”阮银依然不接受这个说法,就像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阮银掩耳盗铃地,固执的不接受凌琛的说法,她开始挣扎,“我不想知道这些,你放开我。”

对阮银这样被庇护长大的小姑娘来说,父母就像是合在一起的两块天,天散了,世界便没了。

屋里满地的玻璃碎片,凌琛没敢放手,在阮银努力挣脱的时候,他甚至握的更紧了,“我们出去说。”

阮银明显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这时的她,已经听不下去任何人说的话,

然后,凌琛的担忧,很快的应验了。

在阮银的挣扎之下,凌琛最后还是没有抓住,让挣脱桎梏的阮银摔倒在地面上。

凌琛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瞳孔紧缩。

因为下意识的撑地动作,阮银只感觉手心一痛。

连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刹那,房间变得针落可闻。

阮银拖着那只手上的手站起身,透明的玻璃从大拇指的中间骨节划破,随后直接深入虎口下面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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