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进击的遥遥5（1/3）

其实在看到那个中年扉间的时候,我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在我的盘问下，蜘蛛没有多挣扎就交代了事情的情况……

每个世界的都会有死亡，与之相关联的冥土以及地狱都是怨气堆积的地方。而强烈的怨气就会使这些时空彼此吸引。因为我的起源也是和这方面有关,在地狱这种空间壁垒薄到无法想象的地方，就很容易看到不同时空的情况。

尤其是与我相关的人的场景，就会更加容易被感知。

太宰坐在廊下,手里抓着一朵被揪得稀烂的彼岸花：“回去吧？”

“……恐怕太宰君要先回去了，”我朝他笑笑，“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他用一种晦暗的目光看着我,小爱也坐在他身边,平静且无神地回望。

被两双死寂的眼眸注视，我并不是不心虚的。

可是——

我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等回去就请你们俩吃好吃的哦。”

太宰没什么反应，应了一声就作罢。反倒是小爱有些困惑：“……带我？”

她对自己的上司蜘蛛没有什么感情，双方只能算是塑料关系。

“那个蜘蛛恐怕没有再给你提供工作的力量了。”我对她说，“如果小爱以后还想做这份工作的话，就得自己努力才行。所以我想……”

“你要不要到我家来呢？”

太宰“啧”了一声,小声道：“黑心女人。”

小爱看着我，平静道：“你也没有妖力，而且你是人类。”

我笑起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小爱需要一个家,我也想要一个女儿……这样说或许有些唐突,但是地狱很危险,因为我的计划这只蜘蛛大概是不能庇护你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

“还有骨女他们……”小爱提到自己的部下，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太宰抬起手,猛地将手铐拉了过来。小爱被他带了一个踉跄，用鲜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他回以微笑。

“……”小爱不太喜欢说话，但很悲伤的是她的能力对太宰没有什么用,“你想死吗？”

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后，她看着自己和太宰的手铐陷入了沉思。红色的眼珠好像都黯淡下来了。

太宰说：“嘛，之前是很想……但是好像死后也不能解脱啊。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他的话半分真、半分假……偏偏他本人还相当逼真地委屈着：“如果没有办法解脱的话，我在现实寻求的死亡就相当无用了。这就是小遥的阴谋吧？”

小爱歪了歪头。

“我曾经认识一个非常黑心的医生，他就奉行一套钻石理论哦。将还不懂事的我骗回家，教导各种知识，实际上就是为了将来我能为他打工。超坏的对吧？”太宰控诉道。

小爱点头。

“呐呐爱酱，你难道不觉得，小遥现在的行为和黑心医生很像吗？”

抛出疑问。

然后用一切尽不在言中的笑容巩固猜疑。

最后适时收手，将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

“——我跟你开玩笑的啦！”这个恶劣的少年这般说道。

小爱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回她以无辜的微笑。

太宰不忘补刀。他轻轻地、柔弱地说道：“像小遥这样的好女人，深夜出现在养子的房间里也是很正常的吧？”

小爱眨了眨眼睛。

“真的吗？”

我：……

话都给太宰一个人说了。

“真要这么理解也没有办法。”我说，“如果这样想会合理一点的话，这样想也可以。”

我的想法，是和怜惜……或者物尽其用无关的。

只是看到无处可去的女孩子就突然冒了出来。

这样的想法。

之后的种种考量只不过是使这个想法看起来更加合理了一些。

太宰鼓起脸，说：“那不还是想骗人给你打工嘛。”

我有点搞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

这样我也有些生气了。多少理解林太郎之前被他弄得焦头烂额的感受，因为我虽然很喜欢刺激，但却很讨厌事态脱离掌控的感觉。

……如果我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而且是被带着恶意曲解的话，我也会生气啊——每天说着自己要自杀——到了二十多岁都还没交上朋友的小糊涂蛋，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思维来揣测我？我可是交过朋友的！

……虽然也死得差不多了。

“治君……”我无奈地笑笑，却向他暗中比了一个手势。

他被我威胁，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我觉得我的拐孩子计划被他阻止的差不多了。

……其实让小爱和那群妖怪一起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应该也是可行的。

我想了想，差不多也释然。有些事情也确实不能强求。

整这么想着，却听小爱轻轻说：“好。”

我有些惊讶。

小爱被我看着，却只是镇定自若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不能相信太宰而已。”

太宰：！！！！

他颇受打击，目光在我和小爱之间来回转动。

最终蠕动着唇，什么也没说。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开始低头继续打游戏了。小爱凑过来想看，太宰却很生气捂住了屏幕。

“叛徒。”他控诉道。

小爱睁着赤红的眸，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

大概是奴良鲤伴命不该绝，妖怪们将他在地狱之门的入口处拦了下来。

他还是生前半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见我们三个赶来，还潇洒地挥了挥手。

“哟，小遥。”

我朝他微笑。

奴良组的妖怪这回是真情实感地和我道谢了。

“但是……鲤伴桑在现世的身体，就算是被雪女用冰封住，也很难再次使用了吧？”我担忧地问。

为首的金发妖怪也面色凝重：“确实，鲤伴大人是人和妖之子，即便妖怪的身体可以扛得住严寒，作为人的那部分也没有办法解决。”

妖怪的畏具有各种各样的性质。在还活着的时候，奴良鲤伴当然可以驾驭妖怪的力量，但当他死后，妖怪的尸体便不能再用了。

这正是我的目的。

……低劣的报复是只有年幼的小女孩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对妖怪们说：“我倒是认识一名人偶师，可以制作出和正常人类差不多的人偶来。”

其实我不认识那个女人啦，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编的，嘻嘻。

我有些忧虑地说道：“但是这样的话，鲤伴先生就算后来自己恢复了畏，也只能活到和人类一样的岁数了。”

妖怪们愣了愣。

“这样就很好了。”一片寂静中，奴良鲤伴开口，“如果还能有一世的时间来陪伴若菜的话，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我说：“话是这么说，我这边的准备也需要一段时间，鲤伴桑的话不如先回奴良组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