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3-09（2/3）

另一只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听到那个牙都没还完的男孩子说。

车突然急刹。从前面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瘪三你怎么开车的？！不会开给老子滚蛋！”

“到地方了老大。”另一道男声响起，明显是在劝和。

“走，带货。”老大的声音很暴躁，“等会再收拾你！”

一阵脚步声响起，车厢的锁被打开，一阵强光刺地贺一程闭上了眼睛。

“妈的，你看现在的小孩吃得好用得好，长得也白嫩。”老大叼着一根烟头，“哪他妈像咱们小时候，天天有一顿没一顿的，还草他妈时不时挨顿抽。”

“行了，安全带到就行了，给上头送过去验。”

两个孩子被男人们从车厢里提溜出来，车厢再一次被重重地扣上。

贺一程看着自己身边的韩晏清，蹭了两步，再一次抓住了韩晏清的手臂。

男人们没有管他。

这么大的孩子被抓到这里，哭闹都没有一声，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以前可是不少孩子能吵得他们一个头两个大。简直精神衰弱。

贺一程感觉自己的掌心被人用力捏了捏，他抬头看韩晏清，只见男孩子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跟着我。”

可能是到了自己的底盘，男人们更不害怕孩子们跑走，只用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对面的大仓库。

贺一程环顾四周的环境，只见四处都是山，这里更像是一处盆地，倒不是黑街的样子。不过这四周荒无人烟，他们想跑也更难。

“大哥，你看，这是今天的两个尖子货。”老大把嘴边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捻了又捻，他们干这行，也要把人给分个三六九等，所谓尖子货，那都是给大人物们准备的。

其他的孩子，他们也已经安排好了。

“这次有多少？”坐在皮椅上的大哥随意扫了一眼底下的两个孩子。

“足足有这个数。”老大露出一口黄牙，伸出一只手掌翻了翻。

“十个？还行，把他们关一起训一训。”男人抬高腿担在桌子上，对老大带来的所谓尖子货，脸上也出现多少喜色。

“这俩也一起？”老大挠挠后脑门。

“一起。”男人背过身，“最近风头紧，没人来带货，你把他们给我练得老实点，除了什么岔子我第一个毙了你。”

“好嘞好嘞，我知道我知道。”老大咧着嘴，连忙点头，完事他推了身边的韩晏清一把，“还愣着干啥？！跟我走！”

韩晏清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贺一程连忙拉住他，无奈他的身体也很小，反而跟着一个趔趄。

……

新的住处就像一个猪圈，不大的仓库里挤满了各个年龄的孩子，卫生环境极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味。没有厕所没有床铺，只有地上杂乱的干草和随意丢弃的垃圾和粪便。

贺一程从没见过这种环境，他胃里一阵反胃，强忍着自己不吐出来，他看了眼韩晏清，却没从韩晏清脸上看到任何不适应的神色。

韩晏清的眼神很空。

贺一程连忙推了下韩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