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啦啦啦啦啦(2/2)
她抿着嘴问:“你给我买的?”
“嗯。”叶征走上前。
双手覆盖在她纤瘦的两肩,划过雪白的手臂,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只能穿给我看。”
瞧瞧这人。
长得道貌岸然的模样,明明是在服软认错,说出来的话还这么霸道。
庄溪贝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翻身做主的机会。
她故意“哼”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错?”
叶征:“……”
生怕叶征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她把漂亮衣服小心翼翼挂了回去,再斜视着瞪他,双臂环在胸前:“问你话呢!”
马上,她眼睁睁看着这位禁欲系男友面露赧色,眨了眨眼点头,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这怎么够,她依然不可怜他:“那你还挑不挑衅我?”
男人舒出口气:“不了。”
“当人家的男朋友就要有男朋友的样子。”
“我这么不好追的人被你追到了,你还不哄着我?!”
叶征眉头微蹙,只觉得她可爱。
醉酒和清醒时说的话都一样。
庄溪贝:“那你以后听不听话?”
叶征点头,不可置否。
这还差不多。
庄溪贝内心小人再次崛起,叉腰疯狂大笑。
在外不可一世的叶总也有这种时候。
她现在想高歌一曲全世界我最牛。
她又问:“那我穿这种,你真的喜欢吗?”
静默片刻,男人向前一步,直视她澈明的眼眸。
“不要问我喜欢什么,我喜欢你。你扮成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子。你扮清纯我就喜欢玉女,你扮性感我就喜欢女郎,总之,我喜欢你。”
哦豁。
这么酸,情话说的这么好。
庄溪贝展开笑颜,再也抑制不住不断想要上扬的唇角。
她终于摆出一副大赦天下的模样,摆摆手:“行了行了,那本宫就原谅你了,跪安吧。”
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
不曾想还没迈上两步,又被一股力量扯回。
“昨晚我说谎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庄溪贝愣住:“什么?”
叶征从背后环着她,弯腰将下巴垫在她肩膀上,炙热的呼吸喷在颈间。
须臾,他沉着嗓子说:“我最遗憾是把本来唾手可得的人,推开六年。”
刚刚还高涨的气氛好像突然就变得落寞。
他没再说话,庄溪贝也沉默着。
这何尝又不是她最遗憾的。
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少年,生生被她推了出去。
环着自己的手臂一直在收紧,像是害怕再次失去一般。
庄溪贝知道,叶征从来都不是如此感性的男人。
她开口打破沉重的气氛:“还好你够听话,还能把我拉回来。”
他的胸膛坚硬滚烫,附在她耳边幽幽道:“我听话吗?”
不等她回答,又道:“是不是得给点奖励?”
话毕,直接将她抵在衣柜前。
叶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有她的那几年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对于私生活毫无欲望。
可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内心似乎是有一道关卡被打开,接着洪水倾泻,迅猛涌出闸口。
从此就再也关不上。
他只要看见庄溪贝就不自觉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想呼吸她的呼吸,想把她时时刻刻装进眼睛里,恨不得寸步不离。
生活中他的七情六欲全是因这个女人而起。
占有欲,征服欲,喜怒哀乐统统都是为她。
活着好像突然就有了意义,生活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每每坐在办公室里为各种琐事烦忧时,只要一想到她。
一想到还有个她在家里等着他,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变得不再重要。
因为失去过,所以失而复得才会格外珍惜。
但凡她给的,皆是恩赐。
他爱她,甘愿作为爱的阶下囚,只求刽子手是她。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衣帽间有两面大镜子。
今天庄溪贝终于明白什么叫——四面楚歌。
只要她阖上双眼,叶征就一遍一遍在耳边叫她的名字,让她睁开眼睛。
……
男人已经洗好澡光鲜亮丽穿好西装。
而她还趴在床上,连抬起眼皮都要费很大的劲。
她看见叶征一步一步走近。
“多睡会儿。”叶征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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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应了老陈那句话,房子装修好了,他就得每天到庄溪贝家来接叶总上班。
车上,叶征眉头微蹙,翻看今天的日程。
二十分钟后,他仰头捏了捏眉心,将车窗降下一道缝隙。
再想低头接着看时,一阵眩晕感袭来。
他开口:“今天怎么开得这么慢。”
明明和平时一样,老陈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慢吗?那我快点。”
车速加快,没一会儿,叶征松了下领带将车窗完全按下,冰冷的空气吹进来才感觉好一些。
“叶总,您是不是晕车了?”
叶征抬眼。
他从来不会晕车。
老陈继续说着:“最近我看您挺憔悴的,年底了,公司很忙吧,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您年纪轻轻的,按理来说不应该……”
叶征没说话。
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怕是和那小妖精有关系。
这几天,他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也就四个多小时。
他私心的将本该休息的时间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看来是得收敛收敛了。
他还不到三十岁,再这么折腾下去保不齐以后会卧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到了公司,刘词从助理台走出来跟在叶征身后:“叶总,您今晚七点有个临时预约,是吴均卓导演的。”
“我知道了。”
叶征早就跟刘词交代过,有关于庄溪贝的工作预约全都可以临时插队。
开完早会后,他便交代刘词备好车,下了班直接去酒店。
眼看着叶总回到办公室,刘词赶紧掏出手机。
【叶总今晚有应酬,可能会喝酒。】
接着又若无其事将手机揣回口袋。
晚上七点整,叶征已经坐在包厢里。
他面前摆放着一份合同,叶征微笑着点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叶总。”吴均卓敬了一杯酒后,笑道:“本以为今天能和庄编剧聊聊剧本,没想到您亲自过来,简直是我的荣幸。”
叶征:“我爱人她不擅长应酬,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知道知道!”吴均卓附和着说:“早就听说您夫人安静素雅,与世无争,自然是不会喜欢咱们这种酒桌文化。”
面对他的马屁,叶征笑笑算作默认。
只是待会儿回家,他倒是免不了想要问问庄溪贝,这安静素雅,与世无争八个字,她的字典里到底有没有。
两人客气了一会儿,又聊了聊当今娱乐圈的近况。
桌上的饭菜堪称摆设,几乎没动。
叶征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九点钟了。
合同已经签了,他只想回家陪她。
刚要起身告辞,突然大门被推开。
叶征看过去,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那个‘安静素雅与世无争’的女人脸上挂着微笑推门而入。
她直接走到叶征身边,瞧了他一眼这才向吴均卓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您好吴导,我叫庄溪贝,提前给您拜个早年恭喜您发大财呀!”
“……”吴均卓先是瞧了眼叶征,这才木然伸手。
刚要握住,脸上像是刮起一阵风,然后他第二次握住叶总的手。
庄溪贝:“……”
幼稚鬼。
吴均卓笑道:“早有耳闻您二位伉俪情深,今天一见还真是羡煞旁人。”
“没有啦,热恋期嘛!”庄溪贝歪着脑袋自谦。
心里惦记的妖精自己跑过来了,叶征也就不急着走了。
饭桌上的话题继续,他们开始探讨剧本的人设,和当今娱乐圈里大热又没有污点的明星。
庄溪贝乖巧地坐在一边听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道松鼠桂鱼。
叶征察觉到后,转了下转盘,起身用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她盘里。
庄溪贝露出感激的笑容,闷头开吃。
席间她又注意到开了瓶却没动几口的红酒,舔了舔嘴唇。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等叶征制止赶紧端起酒杯对吴均卓说:“感谢吴导赏识,这杯我敬您。”
冰凉丝滑的液体划入喉咙,下一秒甘醇从鼻间涌出。
好酒!
当下,她不顾叶征的眼神警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第二杯我敬吴导……”她飞速转了转眼珠:“长命百岁!”
“……”吴均卓扯出笑容,也跟着打哈哈:“那就借庄编剧吉言。”
叶征没再给庄溪贝投机取巧的机会,客套几句后领着她匆匆离席。
街边灯影绰绰,商贩热闹。
庄溪贝感觉头晕乎乎的,靠在副驾驶上一副剪水双瞳调皮地眨,朝叶征嘻嘻笑。
“我好热呀。”
男人不答,也不看她,眸子变暗,车速加快。
回到家,他来不及给自己换衣服,先把她抱到床上。
一边给她换睡衣一边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庄溪贝努了努嘴:“查岗。”
“查到了吗?”
庄溪贝摇头,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浅棕色瞳仁里映出自己的脸,她眨了眨眼,像是透过时光看见了男人的曾经。
未几,她轻轻问他:“他们都说你性冷淡,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和哪个女人亲近过。”
她的手指在他脖颈后绕了绕,又问:“想接近你是不是很难呀?”
“难吗?”叶征用指腹轻抚她的眼皮,看着那根根纤长的睫毛下滑,说:“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这些年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个她,他也不至于被别人传的那么直男。
这个回答听得庄溪贝弯起唇角,像是中秋佳节摸到了月亮一样满足。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留了个位置。”
说罢,她抬头,在他喉结处送上一个吻。
指甲划过,柔柔道:“叶征,你这颗痣好性感呀。”
今早刚做的决定怕是不能作数了。
果然,人不能轻易许诺,叶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