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啦啦啦啦啦(2/2)
孙老师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真是因为庄溪贝啊……”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当初那都是误会,我是班主任,我哪有不管教学生的道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你们是一个班的,老师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老师向来都是一视同仁,老师从来没……”
“你将脏水泼在一张纯白的纸上这叫一视同仁?”
叶征毫不留情打断她:“假如我不是叶之安的儿子,假如我生活在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逢年过节一分钱都不给你上供,那么,你还能一视同仁吗?”
孙老师跌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好一会儿。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扶手,试图再一次劝说叶征:“孙洋不懂事,我……”
“去警局待几天,自会有人教他懂事。”
“你教了这么多年没能教会他做人的道理,总会有人替你教。”
话已至此,孙老师也不装了。
装也装不出来了。
这么多年,她以叶家马首是瞻,为的全都是孙洋日后能有个体面的工作。
能讨个贤惠的媳妇,伺候她安享晚年,现在看来她是很难如愿了。
来这里之前,她还去了趟闻家,结果连人家的家门都没能进去,闻佳妍更是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她抹了一把眼泪,恨恨道:“叶征,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老命也不让你们好过!”
显露原形的下场是叶征更无需顾忌情面。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袖口的纽扣,连个施舍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你的老命还是留着以后再拼吧,你儿子诈骗、贪污、教唆shā • rén,是整个行业的黑名单,如果他有幸能活着出来,我跟你保证,未来三十年,只要叶家甲冠天下,但凡是你叫的出名字的公司,他别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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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庄溪贝正美美的在家打包行李。
她和司颜商量好要去枫城,她的老家。
以前在这边上学时,司颜就说过几次,想要去枫城看看船夫,想要穿着旗袍在长廊下像个官家小姐一般优雅地走一趟。
打开衣柜,看着一排排整洁挂在那的衣服和裤子,庄溪贝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
这些再也不是她的挚爱,因为叶征说她穿裙子很好看。
庄溪贝找出一条叶征新给买的长裙,淡蓝色光洁的面料在指尖滑动,穿上后裙摆在脚踝处荡漾着。
她正要拿起手机告诉叶征,突然电话也在这时响起。
陌生号码,那边的声音刚一传过来,庄溪贝的心便一颤。
电话那头是孙老师的抽噎声,道出事情原委后,她提出想见见庄溪贝。
庄溪贝惊讶于这件事居然和孙洋有关,握着电话的手指尖都泛白。
孙老师打电话过来的用意是什么,庄溪贝清清楚楚。
可她则没有伟大到圣母的程度。
光环普照的向来都是菩萨,而她,不过一介庸俗凡人。
“他违法了。”庄溪贝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们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孙老师还在对面辩驳,声线有些局促:“你,你也没怎么样,你好好的待在家里享受锦衣玉食,叶家会把你保护的很好,我只是想让我儿子吃饱饭,生活过得去而已,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最后几个字带着野蛮的语调,听得庄溪贝只觉得荒唐。
居然能有人把这样不要脸的话说的理所当然。
不过一想到曾经她做过的那些事,她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极力使用平和的语气问她:“一定要我出事了,他才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不是没出事吗!”孙老师尖叫着,像是最后一丝理智都被剥夺:“你没事啊!现在是我儿子有事了!”
庄溪贝将手机拿的远了些,一字一顿,平静地说:“活,该。”
她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前几年我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了一位狱警,你放心,我会请他帮忙好好照顾照顾你亲爱的儿子。”
“庄溪贝!你不得好死!”
“我早就发现你是个贱人了!从小你就不要脸,长大了榜上大款你终于如愿了是吧!”
“你攀上豪门,开始报复老子了!你——”
庄溪贝冷冷将电话挂断,隔绝了那些无能的咆哮。
她都能想到那个女人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的样子。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闭着眼睛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静坐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
艳阳高照,裙摆飘逸,万物美好。
司颜的电话打过来:“宝贝儿收拾好了吗!我已经在机场了哦!”
声线又骤然降低:“告诉你来的时候千万别叫我名字,毕竟我现在有点知名度。”
“没有助理送你去机场吗?”庄溪贝问。
“我偷着跑出来的。”司颜的语气添了些不高兴:“公司要是知道了,那个人就知道了,不让那个人知道。”
庄溪贝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就是阿遇,来不及问八卦,现在更重要的是司颜一个人在机场。
万一被认出来一定会上娱乐新闻,她赶紧推着行李箱离开家。
坐上出租车里,庄溪贝说:“那你最起码也要告诉你经纪人呀,这么平白失踪了不会影响工作吗?”
“最近没有通告和应酬。”
“哎呀你赶紧来吧,我告诉你我就在大厅里,黑衣服,带着帽子和墨镜,你一眼就能看出我。”
到了机场,庄溪贝果然一眼就见到司颜了。
她无奈地看着她。
“你就差举着牌子,拿着喇叭告知天下你是大明星了!”
司颜低下头瞧了自己一眼:“我这……不够低调嘛?”
“哎呀你别说我了,时间到了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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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词几乎是闯进叶征办公室的,他进来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叶征疑惑地看着他:“怎么?”
待看到刘词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对办公室里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办公室门刚一关上,刘词便说:“我送孙绮丽出去跟了她一会儿,听见她打了个电话,像是和庄小姐打的。”
他把听到的话一一说给叶征听,叶征滞住,赶紧拨打庄溪贝的电话。
关机的提示音传来,叶征脸上血色尽失。
他起身如风一般离开办公室,真皮转椅与地毯摩擦发出‘刺啦’一声。
人都走到电梯口了,转椅还在轻轻转动。
“把我下午的会全都推掉。”
“可是晚上您有个慈善晚会致辞……”
“你替我。”
‘叮’电梯停在负一层。
叶征几乎是跑着来到车前,油门踩到底冲出叶氏大楼。
他不喜欢家里有别人,所以庄溪贝的腿一好,李阿姨就又回到叶家老宅了。
叶征回到家直奔卧室,来到衣帽间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裙子少了几条,鞋子也少了,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电话打到司颜那边。
关机。
又打给任时遇。
那边说他和司颜出现矛盾,现在也联系不上。
再打给陈都然。
陈都然也一无所知。
他抓着头发坐在她平日的梳妆台上,好一会儿,他抬起眼帘,打给刘词:“给我订一张去枫城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