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 291 章（4/4）

洛金玉始料不及，朝后踉跄几步，差点儿也要摔倒在地。

谢皖忙要去扶岳丈，却见太子已经抢先一步扶住了洛金玉：“老师！”

洛金玉吓了一跳，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尚且还有点儿懵地望着还在儿子的沈无疾：“无、无疾……”

太子顾不上那边儿，关切道：“老师您没事儿吧？”

洛金玉讪讪地摇了摇头，仍旧发着懵：“我……无疾……”

太子一面搀着他，一面朝沈无疾厉声道：“沈无疾！你好大的胆子！孤现在令你立刻住手！否则以谋逆论处！展清水，你现在就去叫东厂何方舟入宫擒拿等逆贼入诏狱严刑拷！”

展清水急忙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一如既往的不靠谱，正紧紧地闭着眼睛……他又总不能真去叫人来抓沈无疾……情急之下，只好上前两步，跪倒在地，高呼：“太子息怒！”

情景，虽已没人在意平南王与王妃，但他俩对视一眼，也跪了下来，跟着道：“太子息怒。”

就连谢皖与方敬雅回过神来后，也同样如。

殿内再度寂静无声，沈无疾也没有再西风，他拎着西风的衣领，背对着太子与皇帝，如静立了许久，终于，松开了手。

谢皖一直紧张地盯着他俩，刻急忙上前拽住西风往自个儿身后藏，一面悄悄后退，生怕沈无疾疯起来又动手。

又过了许久，沈无疾终于动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却没有看太子，而是看向紧闭双目的皇帝，然后跪了下去，一字一顿道：“请皇上赐死沈西风。”

皇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沈无疾，沉声问：“你想让朕赐死的，究竟是沈西风，还是方敬雅？你刚刚的，是沈西风，还是方敬雅？”

在场诸人绝都不蠢，只是刚刚事发突然，接二连三的冲击令他们来不及思考罢了。刻，他们便立刻明白了——沈无疾不是突然疯了儿子，而是，“指桑骂槐”。

那件事儿，任谁听见了，便是失心疯了，脸也不要了，也绝做不出杀沈西风留方敬雅的决断。那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沈无疾不要这样的结果，他就要方敬雅死。

他在威胁皇帝：若方敬雅不死，他就让沈西风死。

那么千秋过后，事若泄露于史册上，向来以明君自诩、连洛金玉都忍了的皇帝会落个什么样的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