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第 218 章（2/2）

掌柜笑道：“惊鸿阁不开虚价，皆是实价。”

洛金玉轻轻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依依不舍地将镯子放回去，起身道：“抱歉，在下囊中羞涩，买不起，今日叨扰您了。”

掌柜哪里肯信：“少爷怎这么爱说笑？小的斗胆，观您这一身穿着，就只说这只玉佩都不止五百两白银！少爷可是不爱这些样式？店里还有许多别的，少爷不妨移步前铺里细看。”

洛金玉道：“在下且问掌柜，这镯子可是惊鸿阁最便宜的？”

掌柜道：“在金镯子里是的。”

洛金玉腼腆道：“那在下买不起。在下只有二十三两白银。”

“您又在说笑了……”

“没有与您说笑。”洛金玉惭愧道，“在下不善钱银之道，委实只有这些。掌柜所说的玉佩乃是在下成亲时宾客送的礼。至于衣裳等物，则是家人穿过不要的。”

洛金玉说的是真话。玉佩是展清水送的贺礼，衣裳等则是沈无疾时不时就说要与洛金玉做一样的打扮，好叫人一眼就看出他俩是恩爱夫妻，可每回上身一次，沈无疾就说受不了这素净样子，觉得自个儿都不美了，因此要扔。洛金玉哪见得他这铺张模样，便捡回来请裁缝改改尺寸，自己穿。

只是洛金玉不知道，沈无疾是故意的。毕竟，若不这样，洛金玉恐怕一件衣裳能穿十年！

洛金玉穿衣，旧了还能穿，破了就补，补了再穿。最令沈无疾受不了的是，寻常坏了小处，补补也就罢了，可就是破个大口子，洛金玉竟也能补补继续穿！

沈无疾说穿了失礼，洛金玉就说，改穿在里面或者当寝衣穿，不见外人，不失礼。

——你就不觉得对咱家失礼吗？！衣裳一脱，全是补丁，好似咱家亏待了你！咱家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亏待了你！

沈无疾便只好一面在洛金玉欣慰的温柔目光下秉烛给他缝补丁，一面在心中狠狠谋划如何扔掉这些破衣服！因此才有了后来那些。好在，洛金玉只爱自个儿缝缝补补再三年，却并不强求沈无疾也这样。

掌柜心中疑惑越发浓厚，委实不能够理解这位少爷，想来想去，只好道：“少爷不妨看看别的。除了金的，还有些别的材质，倒是便宜些，有些二十两左右的。”

洛金玉点点头，随掌柜去前铺里逐一看过。

看完了，掌柜问：“少爷可有看中的？”

洛金玉欲言又止，半晌，问：“在下可否再看看刚刚那枚五十两的镯子？”

掌柜二话不说，转身捧来。

洛金玉拿着这枚镯子看了又看，越看越喜爱。他想象着沈无疾戴上后，或许当真要端庄不少。且沈无疾肤白，这枚镯子虽细，成色却很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是比寻常所见金器要更亮些。想来，贵也有贵的道理。若沈无疾戴着，岂不是更要衬得唇红齿白、肌肤胜雪、美艳绝伦……

可是，这要五十两白银。

洛金玉想来又想去，最终黯然道：“有劳掌柜了。在下着实买不起。”

掌柜见他模样不似作伪，虽不解，却也只能再劝他看看别的。然而洛金玉是个死心眼儿，没看上还好，一旦看上了，满心满眼里就只有那一个了，再看别的都不如那个好。

他便摇头道：“在下只喜欢那个。”又惋惜道，“可惜买不起，抱歉，耽误您了。”

掌柜想了想，道：“斗胆问一句，少爷是哪家府上的？”

洛金玉反问：“您问这个做什么？”

掌柜暗道：自然是看看哪家府邸这样苛刻自家少爷！如此风光霁月的小少爷，月例这么点儿就不说了，还给人穿旧衣裳，也忒惨了！什么门户做得出这等事？再者说，若是皇亲国戚，待我回头禀告东家，说不定东家就不要钱银白送了做人情。

洛金玉模样俊秀，气度不凡，言行举止又很有礼，掌柜见着他就觉得喜欢，因此有意给他开些方便之门。

嘴上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虽没买到中意的，可若来日有了合适的、类似这款的，却也能叫人去府上送给您看看。这也是咱们惊鸿阁有别于其他铺子的地方，招待各处一定周全。说起来，这几日其实就有一批新的要到了，只是时日还不确定。新到的款有时会优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