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 212 章（1/2）

君天赐面无表情道：“君某倒以为是沈公设下此局。沈公明知我朝绝不会同意雪帝部落此等荒谬要求,到时两方必起争端，北疆陷入混乱，若北疆驻军元气大伤,沈公又可施当年邙山之计。”

洛金玉听他俩针锋相对,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天堂水究竟是何方泄露可留待事后细查！当务之急是早朝时蛰柆二王子若说出此事,无论此事是否捏造，都将造成哗然大波！”

君天赐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下来：“子石说得是。”

沈无疾狠狠瞪他。

君天赐看向皇帝,道：“以臣之见，祖若清提前告知子石,倒非是为所谓旧情,而是他明知我此刻会在此处为此事头疼。换言之,他是在威胁我,拿此事交换鄑城。”

洛金玉点头：“臣也如此觉得。”

你这呆子！就算这么觉得也不要出言附和他啊！得意不死他！沈无疾气得咬牙。

皇帝忧心忡忡道：“难得朕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沈无疾咬紧了牙,宁可被那三人当没想透此事关节的傻子,也绝不肯附和！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尊严！

偏偏皇帝极重视他的看法,见他不表态，特意点他的名：“无疾,你是否另有看法？”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沈无疾咬牙切齿道：“奴婢——也与圣上、洛郎中看法一致。”

君天赐偏在此刻咳嗽出声,以沈无疾看法就是这病秧子故意有意得意畅意！死不死他！

皇帝又问：“那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沈无疾欲言又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君天赐，微微挑眉。而洛金玉刚开口就被君天赐截住：“雪帝部落又有何证据说明天堂水出自我朝？”

皇帝一怔：“你的意思是死不认账？”

君天赐淡淡道：“非是不认账，而是本就不知账从何来。”

沈无疾轻笑一声,看似称赞实则嘲讽：“好法子！不愧是小君大人。”

——觊觎咱家的金玉时不也就是这么死皮不要脸的吗！呸！

君天赐抬起眼皮看他：“沈公有何他法？”

沈无疾轻轻地哼了一声，白他一眼，转而向皇上跪下,道：“奴婢腆颜请旨，请您允奴婢立刻前往驿馆探望蛰柆二王子。”

……

沈无疾领旨离去后，皇帝问了声时辰，让洛金玉与君天赐去宫里大臣值房休息会儿就近上朝。

两人谢恩退出勤政殿，被小宦奴引着往值房走去，一路寂静，只听到君天赐所乘轮椅轱辘在地上碾出的轻微声响与他偶尔的低咳声。直到值房外，君天赐忽然道：“子石，是去你房里说，还是？”

洛金玉看他一眼，朝他房里进去。

君天赐笑了笑，看了眼小宦奴：“君某有些私话与洛郎中说，无需公公照料。公公可以去回禀沈公了。”

小宦奴忙道了声“不敢”，退了下去。

君天赐这才自个儿转着轮子进去屋里，一边关门一边抱怨：“子石也不帮君某推一下。”

洛金玉冷冷看他：“我只问你，雪帝之毒是否果真乃你所投？”

君天赐反问：“君某为何要这么做？”

洛金玉见他如此态度，勃然大怒：“果真是你？！”

“子石曾有言说，凡事讲究证据，可不能对君某双重标准。”君天赐微笑着看他。

“我如今不是要将你定罪，无需证据，只需问你。”

君天赐又问：“所以说，君某为何要这么做？”

洛金玉道：“你明面上挑拨雪帝部落与我国战事，暗中则是破坏君家与雪帝的勾结。此事无论如何发展，君家在北疆势力都必受极大折损。”

君天赐又反问：“若真能得此利益，那子石又何不坐观其成呢？”

“你在挑起战事！”洛金玉怒道，“你要为母姊寻仇君亓，我可以理解，可这是你与他的事，不能牵扯进万千无辜百姓！”

君天赐淡淡道：“君亓在北疆盘踞多年，根系庞杂牢固，若非如此，伤不到他的元气。至于百姓……”他沉默几瞬，道，“就去阎罗王前告君某的状吧。”

总之，他本也不想要来世再为人这等污秽低劣之存在。

“混账！”洛金玉狠狠骂完，转身就要出去，却被君天赐叫住：“你无需急着面圣呈报，已经晚了，此刻蛰柆二王子想必已经遇刺身亡了。”

洛金玉不再理他，匆匆出去值房，叫小宦奴带他去面圣。

皇帝刚入梦又被叫醒，原本勃然大怒，可见来者是洛金玉，那股子邪火又发不出来，正憋屈着呢，听洛金玉说明原委，顿时瞌睡全消：“他疯了吗！来人！叫沈无疾立刻来见朕！”

“沈无疾已去驿馆了，”洛金玉皱眉，低声道，“希望他能快一步赶到，阻止此事。”又道，“当务之急，请皇上下令全城戒严、东厂驰援，务必保雪帝部落使团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