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 202 章（1/2）

说来说去,就是怕被查账。

心腹丙急躁道：“叫喻系查咱们君系的账，就是将老鼠扔到油缸里！这天底下的账，有几本是经得住查的？”

心腹乙皱眉：“可我始终想不明白,喻系被洛金玉伤了元气,怎么还敢将我们一起得罪？”

心腹丙冷笑道：“破罐子破摔呗！养孤院没戏了,他们自然要找新的入账。两淮巡盐使就是财神转世,谁不眼红？”

再说喻砺辞别君太尉，回到家中，将此事又细想一番,赶上喻系中坚们过来议论此事，一番商讨,竟变了想法……

喻系丢了养孤院,正穷得很,总要寻新的入账、划新的地盘儿,哪能一辈子不得罪人？再者说,今年轮到大查盐帐,若能趁此机会捏住君系把柄,岂不很好？更何况，今日君太尉虽面慈话善,可指不定心里已有隔阂,咱们又何必再委曲求全且还求不来全？

两方各怀心思，竟果真中了君天赐与沈无疾联手设下的离间计，围绕巡盐使一事愈争愈烈，以至于拖了一个多月,胡文通愣是没走出京城！

倒是君天赐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养好了身子，又活跃起来，写信邀洛金玉在京郊风雨亭一聚,为他庆生。

沈无疾拍案而起：“咱家聚他祖宗！庆他归西！”

洛金玉叹道：“你先冷静。我觉得，或许能借此机会问他为何要联合你反间喻、君两系。”

沈无疾怒道：“咱家管他为什么！你不许去！否则咱家死给你看！”

洛金玉正色道：“事关重大，不能儿戏，无疾，你不得再胡闹。”

沈无疾见他严肃起来，知道再闹不得，顿时软下气焰，改成捂着脸抽抽噎噎、倾诉痴心。

洛金玉知他是同意了，也就软下脸色心肠，又揽着他哄哄亲亲揉心口了好一阵……

两日后，君天赐来到京郊，远远见到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白色背影，心跳便加速了，急忙叫心腹停下轮椅，站起身，整顿衣冠，揣好折扇，瞪一眼提醒自己别当真扇风、否则会病倒的心腹，提着糕点，笑着朝风雨亭走去。

“子石，没想到你果真赴约，君某三生有幸！只可惜有些事儿耽误了出门，叫你久等，你见谅。”君天赐柔声道。

洛金玉着实生气这人不守时，可今日他身怀重任，只好忍耐道：“无妨，我今日无事。我此来，其实——”

君天赐打断他的话，热情道：“太尉府糕点是一绝，君某特意向厨娘请教做法，今早亲手为你做的，因此才来迟了。你放心，绝没有毒和药之类。你若不放心，君某可为你试毒。”

“大可不必，洛某无此猜疑。”

君天赐关切道：“正因你没有，君某才不放心。君某绝不会对你下毒手，可外面总有些宵小鼠辈，你应当小心些。”

洛金玉点头：“多谢提醒。”

君天赐又眼巴巴地问：“那你吃吗？”

洛金玉犹豫一下，从中取了一块，当着他面咬了一口，咀嚼吞咽下去，道：“确实是很不错的味道，但我不好甜食，你自己吃吧。”

君天赐失落起来，随手将剩余糕点抛到了亭子外面。

洛金玉一怔：“你这是何意？”

君天赐幽幽道：“特意为你做的，你不吃，留着干什么。”

洛金玉皱起眉头，去到亭外，弯腰拾捡糕点。

君天赐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着他回来，看着他斥责自己：“一米一粟来之不易，你怎能如此任性糟蹋！再者，也不可乱扔东西！”

君天赐微微笑道：“说不定有饿极了的乞丐捡走呢，子石又焉知君某不是做了件善事？”

“歪理！”

“无论是什么理，都不说了。子石，你今日愿意赴约，君某十分高兴。君某知道，你大约是想趁此机会问些话，你就问吧。君某唯有一个条件，待会儿你得陪君某吃碗长寿面。”

洛金玉点头：“好。我先问你，残页是否出自你手？”

“你若指的是清霜书院明先生学生功课中所夹暗指胡文通的残页，正是君某手笔。君某意图亦已由沈公实现。”君天赐坦然承认。

洛金玉不解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君天赐问：“是你不明白，还是沈公不明白？”

“都不明白。”

君天赐微微挑眉：“说起来，你今日赴约，是瞒着他，还是他让你来的？”

洛金玉淡淡道：“都不是。是我执意要来询问原委，他不肯，担心你这登徒子对我做混账事。”

君天赐叹道：“这种话，你无需对君某坦白直言。”

洛金玉道：“我是在委婉地提醒君大人，还望日后自重。”

君天赐嘴角一抽：“子石，你必是不知‘委婉’二字怎么写。”

洛金玉蹙眉：“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请回答我的问题。”

君天赐长叹一声，无奈道：“好，这就说，坐下就说。”

两人面对面坐下，君天赐望了洛金玉一阵，终于开口，道：“君某的目的十分简单，当年沈公可以反曹，君某如今便能反君，如此而已。”

洛金玉一怔：“可——”

君天赐打断他的话：“可沈公只是曹贼义子，且因曹贼家破人亡，而君某却是君亓亲子。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

“可若你是君某，难道你就会因父子血脉的干系而盲从于君亓吗？”君天赐问。

洛金玉欲言又止。

君天赐笑了起来：“子石可以大义灭亲，却为何质疑君某不可？果真在你眼中，君某只是个小人？”

“抱歉，我——”

“无需道歉，你也没想错，君某确实无你那等大义，君某此举是为报私仇。”君天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