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2）

洛金玉哭笑不得,问：“那你还总要拽我的做什么？”

沈无疾嗔道：“当然是因为——咱家就是稀罕你呀。”

洛金玉：“……”

大意！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不逗你了，省得你又不理咱家。你一不理咱家，咱家的心就要碎成八瓣儿。”沈无疾道,“今儿你不让你师哥与宋凌离开府里,做得很对。”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你看看,这是咱家叫何方舟从东厂找出来的。”

洛金玉拆开去看，神色渐渐凝重，眉头越皱越紧。

沈无疾心疼道：“你再皱眉,咱家就要忍不住为你抚平眉头了。”

洛金玉习惯了他疯言疯语，只当没听见,将纸上所写的字复看了一遍。

沈无疾见他看完了,从他手中拿回这纸,装回信封中,头也不回地将信封一掷,一直站在他身后十来步远的何方舟接住了,收回自个儿袖里。

“宋子文大小是个官儿,要不要紧的，东厂也仍存了档。”沈无疾低声对洛金玉道,“宋子文是有一子宋凌,看画像也对得上，可就你我今日所瞧那少年的性情，可与档上所载的大相径庭。”

档案上写宋凌先天不足，少与外人来往,性情腼腆，温顺怯懦，说话的声儿都不敢大一些。至于他身子是有病,却不过是极其寻常的体弱毛病，与疯字不沾半点边儿。

可明庐护送来的那位宋凌却时而癫狂、时而冷傲，性情激烈……

“可我师哥——”

沈无疾打断他的话：“你师哥咱家信他。”

洛金玉倒是没有想到沈无疾会这么说。

沈无疾见他讶异模样，微微一笑，道：“你若愿往好处想咱家，咱家便是性情中人；若往不好处想，也能说咱家爱意气用事。你师哥是你的亲人，那便是咱家的自家人，不论他怎么看待咱家，咱家也绝不会往坏处看他，最多就是与他说笑地斗两句嘴，不当真的。”

沈无疾越是这样大方忍让，洛金玉越为难。

若非邙山一事牵扯社稷百姓，他早就设法离开京城去宕子山了。

便是没有去宕子山寻玄门的事，他也在沈无疾身边待不下去。

如今已不是嫌恶沈无疾对他情意的缘故，而是他自觉担不起沈无疾这一片赤诚痴情。

早些时日洛金玉还能推拒，可如今沈无疾有言在先，说明知他不接受也仍愿如此，洛金玉也不知自己能再如何。

沈无疾见洛金玉这藏不住心事的愧疚神色，面上仍旧深情款款，心中却已经猖狂狞笑着将贴着明庐与宋凌人名的人偶一脚踹飞一个！

——宋凌这不知哪来的玩意儿先不管了……明庐你也配和咱家斗法？！你当咱家是泛泛之辈？！且告诉你！咱家可是连曹国忠那千年狐狸都哄得过去的沈无疾！呵呵呵呵呵呵！

沈无疾在心中得意大笑，面上却越发柔顺，作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他是装惯了样子的，又生得花容月貌，一旦有心扮起委屈来，便叫人明知他本来性情，也会在当时忍不住着了道儿。

洛金玉越发手足无措，只好别开眼去，不看沈无疾。

若是平日里，洛金玉心怀坦荡，与人说话，无论对方是达官显贵或贩夫走卒，风雅书士或鼠端小人，他皆是直视双目，哪会刻意躲避。

过了会儿，洛金玉稳住心神，缓缓道：“那眼前这位宋凌，是别人寻来的替身？真正的宋公子难道已经被幕后真凶捉走了？”

他想到这里，顿时忘了刚才的暧昧氛围，又看回沈无疾的脸上，问，“那宋大人的其他家眷是真是假？”

沈无疾忙也作出正经认真的模样，道：“咱家已叫暗探去一查究竟，你在这儿急也没用。且不说其他人是真是假，眼前这必然不是真的。可咱家又很疑惑——”

沈无疾说到这里，并不说下去，等着洛金玉接。

洛金玉接着他的话道：“你疑惑，若是幕后真凶有意为之，又怎会找一个漏洞百出、如此轻易就被我们看穿的替身？”

“正是。”沈无疾道。

两人皆不解其中道理，一时陷入沉思。

沈无疾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了曹国忠说过的那个所谓的能夺人身躯的修仙之人——

！

突如一道闪电劈入脑内，沈无疾讶然看向洛金玉。

洛金玉问：“你想到了什么？”

沈无疾欲言又止，半晌，道：“金玉，咱家可否再看一看你脖后胎记？”

洛金玉不解其意，却还是在他面前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