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2）

沈无疾忽然手一松，满满的饭菜都倒到了地上。

“曹公公吃得香，咱家都不忍心了。早知如此，便让人少放些药了。”沈无疾愧疚道。

曹国忠皱着眉头：“你放了什么？”

沈无疾出了牢房，懒洋洋道：“泻药而已。”

曹国忠：“……”

“无疾知曹公公爱干净，要脸面，特意为您寻来泻药。”

曹国忠已觉腹中不妥，忍着道：“沈无疾你个贱奴！你当这样，咱家就会告诉你龙脉在哪儿了？”

沈无疾微微叹息：“曹公公，想知道龙脉所在的是朝中重臣。咱家一个阉人，寻龙脉作什么？吃饱了撑的么？不过是咱家这几日高兴，想着便在今儿初一来给您寻寻晦气，好让自个儿更高兴些。”

曹国忠还要说话，腹中忽如哪吒闹海般翻腾起来。他面皮抽搐，握紧拳，竟咬破了自己嘴中皮肉。

曹国忠再忍下去，怕是要咬断自己的舌根，只好开口骂道：“沈无疾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天打雷劈的孙子！今日你这样对我，来日——”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作响声，牢室内秽气熏人，沈无疾捂住口鼻，颇为嫌弃。

曹国忠向来极爱脸面，当年为了被河南明家一人写入书中嘲讽的事儿都能一怒之下设计诛了明家，如今他于众目睽睽下失禁，竟生生的羞怒至昏厥。

“弄醒他。”沈无疾冷冷道。

狱卒忙拎起污水上前，对准曹国忠浇了下去。

这样的冷天里，曹国忠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又要大骂，却听得沈无疾道：“曹公公爱干净，如今一身秽物，你们也看得下去？”

“沈无疾你又想做什么！”曹国忠警惕道。

“有何好问？总之咱家要做什么，您都只能受着。”沈无疾微笑道。

待曹国忠看清狱卒手上工具，勃然大怒：“沈无疾你有种就杀了咱家，莫玩这些虚的！”

“公公都糊涂了，托公公洪福，无疾哪儿来的种。”沈无疾皮笑肉不笑道，“还等什么，等明儿过元宵吗？”

狱卒立刻忙活起来，为曹国忠清洗肠道。

沈无疾冷眼看着曹国忠咆哮叫骂，如蛆虫般扭曲挣扎、遭受密刑折磨，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十多年卧薪尝胆，终于能报仇雪恨，却并没意思。

曹国忠再如何痛苦，哪怕他死去再活来，也仍然于事无补。死了的人活不回来了，沈无疾失去的东西，也同样回不来了。

……

曹国忠奄奄一息，咬牙切齿地问：“不知道龙脉所在，你交得了差么？”

“曹公公都如此了，仍操心这么多呢。看来还是吃得太多，拉得少了。”沈无疾淡淡道。

狱卒继续往曹国忠的肚肠里灌污水。

“曹公公千万别急着说出龙脉所在，您一旦说出来了，无疾便没缘由这样来探望您了。”沈无疾勾唇一笑，转身沿着来路出去，将曹国忠的咒骂与哀嚎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