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2/2）

南琰走上来接过罐子，他的指关节还泛着点红色。

他看了看罐子上的口子：“没事，回去给符伽吃。”

他似乎并不在意方才的那点小插曲，照例把麻袋往肩上一甩，扬了扬头：“走吧，快到了。”

路知远看起来也很平静，没有过多追问。但南琰知道路知远和这里的不相称。

只要人没眼瞎，就能看出来的不相称。

即便对方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很多时候身体是有记忆的，举手投足的气质，举动都像是刻在身上的符号。路知远和他们不一样，就像他南琰走在这儿，换符伽，换乔嫣，或者换博加浩走在这儿，这帮人都不会轻易来挑事。

厄里斯带给他们的，已经融到骨子里去了，冷漠，暴力或者贫穷，是在骨血里的。

但南琰不在意，他就是厄里斯的南琰，捡了一个看起来很值钱的人。

南琰带他来的这个地方的里面和外头看到的不一样，通过了小门，里头足够宽敞。路知远看着里面乱腾腾的四方桌子，有些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碗筷仍旧摆在桌子上：“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是啊。”南琰放了东西，随便指了个位置。

这儿有好几层，地下那几层似乎更热闹，站在上面都能听见底下沸沸扬扬的人语声，像个夜市。这个夜市的形状很奇怪，上头是个餐馆的模样，有人从地下上来吃碗面又下去，也有人直接端着碗下楼。

路知远好奇道：“这儿还有做餐厅的？”

“怎么没有啊。”南琰扒拉开一堆碗筷，又抽了两双筷子：“这儿的入场费可不低。”

“入场费？这儿是干什么的？”

南琰看了眼路知远：“这儿是千鸟会。”

路知远：“？”

“你可以理解为游戏厅，也可以理解为赌场，当然你足够洁身自好的话，就当这儿是面馆。”南琰说着眼睛就亮起来了，一个小破铁皮机器人正慢悠悠地举着电子菜单从他们身边划过，南琰把手环在上头照了照，说：“两碗牛肉面，不要罐头肉的那一种，要新鲜的。”

“……”路知远有些不可思议，但回味起来又觉得这种事发生在南琰这儿又是合理之中：“你今天还没吃饱啊？”

“这是宵夜，待会儿带你下楼看看。”

菲尼克斯其实是个很有手段的商人。

他这个千鸟会在厄里斯只此一家，据说底下的装潢还借鉴了北领地主城艺术馆里壁画的灵感，经营模式借鉴了马塞诸岛最有名的赌场，顺便带上厄里斯独家特色。

就是那些独具特色的破铁皮机器服务员以及人家是往上造房子，他是往下挖地洞。

虽然南琰很大方，路知远却很有觉悟：“我不吃那么多。”

他说的很坚决：“我不用吃那么多。”

南琰想了想：“那我可以吃两碗了。”

“……其实吃一点也没有关系，你吃太多也不好消化。”路知远有点脸红，事实上，对于成年男性来讲，他们今天吃得不算多，他也不算饱。

但是，这毕竟是六号城。

“所以说嘛。”南琰看了眼路知远，见他正襟危坐，提着筷子一脸如临大敌，和他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的土匪样完全不同：“你干嘛呢？”

“准备吃饭啊。”路知远闻言抬起头，看着南琰。

那双绿眼睛跟花猫一样，闪了两下。

然而面还没吃完，就有几个人上来了，打着西装领带，一看就是跟在菲尼克斯身边的那几个。他们走到南琰旁边，装模作样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我们老板今天在地下三层开了大局，想邀请您和这位先生一起下去。”

说话的人是从前跟在菲尼克斯身边的一个小流氓，自从菲尼克斯去马塞诸岛的主岛屿观摩学习过之后，这帮小弟也要穿着西装板着脸作出一副专业保镖的模样来。

虽然说对菲尼克斯那张总是画得很精彩的脸没什么兴趣，但对于千鸟会的大局，南琰还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