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怕她疼(1/2)
御枝睁开眼的时候,校医刚好拿着本书推门进来。
“醒了?”校医声音很温柔。
御枝脑子还有点发蒙,没什么劲地动了下手指。
不知扯到哪儿,火辣辣的疼。
“你手背擦到栏杆了,你同学去拿药,马上回来。”校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御枝感受了下,除了太阳穴轻微疼痛外,其他地方还好,于是摇摇头。
“我……”她张嘴,嗓子干到说不出话,缓了缓才道,“我是不是在楼梯间晕倒了?”
校医伸长胳膊帮她倒了杯水:“对呀,幸好你同学及时接住你,不然你摔下楼梯就要磕到后脑勺了。”
……这么吓人。
御枝心有余悸。
“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校医扶她起来,把水杯递给她,安慰道,“你就是心理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导致的短暂性贫血。现在恢复了,但以后还是要注意休息和锻炼,再这样下去机体免疫力下降,会一直生病。”
御枝捧着杯子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教室桌面上那套没写完的试卷。
兰禾肯定又要骂她。
门吱地轻响。
贺忱拎着袋药进来,视线在御枝身上停留两秒,移向校医。
“姐姐,药拿来了。”
校医把袋子里的药检查一遍,道:“你帮这位同学把药抹了。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但我建议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第三节课不要上了。”
贺忱颔首:“谢谢姐姐。”
“没事。”校医起身出门。
贺忱等门关上,将药袋放到桌面,在椅子上坐下。
御枝看到他,心里莫名踏实下来,就像落到实地了一样:“你带我来医务室,田老师那边请假了吗?”
贺忱低头翻着药袋:“没。”
他和孙迅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御枝扶着栏杆往下倒。人都快吓没了,哪儿还有心思去请假。
“那咱俩旷课了?”御枝思索着道,“不然等会儿还是回教室吧。”
贺忱冷声:“不回。”
“为什么?”
“……”
贺忱没吭声。
御枝慢半拍地察觉到这人似乎情绪不对。她放下水杯,试探着问:“男朋友,谁惹到你了?”
“……”
贺忱找到那瓶药水,垂眼拧着盖子,下颌绷着,线条冷冽。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御枝没再见过他这幅模样。一时间被唬住,小声憋出一句:“是我吗?我惹你了?”
贺忱懒得理她,拆开袋棉签。
看来就是。
御枝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舌尖润润干涩的唇瓣,又想说话。
贺忱终于开口:“手。”
知道他要抹药,御枝赶紧乖乖地把擦伤的左手伸过去。
贺忱低下头,用浸泡着药水的棉签涂在她微微红肿的手背上。
棉签落在伤口处,带来蜂尾蛰肉的刺痛感。御枝忍不住瑟缩了下。
贺忱一顿,抬眼看她。
御枝立马不动了,朝他露出个笑,装乖地眨巴眨巴杏眼。
贺忱面无表情地问:“疼?”
当一个话痨忽然变得惜字如金,那必然是出了大事。虽然搞不清楚啥事,但服软总归是没错的。御枝点点头,一副小可怜样地说:“疼。”
贺忱冷漠地哦了下,又低下头:“疼死你算了。”
御枝:“……”
嘴上说的狠,某人的动作到底还是温柔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嘛?”御枝歪头将脸凑到他跟前,仔细观察,“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你喜欢上别人了?”
最后一句像踩到贺忱尾巴,他立马把头抬起头,眼神警示。
御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噢了声:“你看到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个子高的女生,就移情别恋了对不对?”
贺忱如她所愿的开口了。
“比你高那不是一抓一大把。”贺忱涂完药,扔掉棉签,冷冷地嗤笑了声,“有什么好稀罕的。”
“……”御枝噎了噎,继续找茬,“你看你,竟然没有反驳我后一句话,你果然移情别恋……”
“御枝。”贺忱冷不丁打断,“你很喜欢第一名吗?”
这个问题太突兀,御枝愣了愣,说:“还行。”
“你很喜欢学习?”
御枝闻言好笑:“一般般。”
“那你每天这样?”贺忱眉头皱起,“恨不得把二十四个小时全拿去学习,不喜欢为什么拼命成这样?”
笑意在唇角凝固,御枝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睛:“我是不喜欢。”
她声音低下来,“但我妈喜欢。”
“……”
贺忱无言。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考虑一下你自己。”贺忱打破沉默,脸色缓和了些,道,“你今天晚上从楼梯上摔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
后半截太矫情。
贺忱没说出来。回想到不久前那一幕,松缓的神色又变得难看。
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反正你今天要是摔出个脑震荡,或者海马体受损失忆,人格分裂精神失常,再不记得我了,我他妈绝对后悔到拿根绳子吊在你面前以死谢罪。”
“……”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御枝想说你少看点狗血剧吧,又注意到什么,睁圆眼睛。
两只竖耳尖尖从贺忱发间一点一点地冒出来,他每说一句,就软软地往上露出一截。毛绒绒的耳尖在光下是淡粉色,像桃花瓣上最嫩的那一块。
御枝赶紧回头看医务室的门,确定关的严实,又转回脸一瞬不瞬地盯着。
她记得贺忱说自己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就会冒耳朵。
原来是这样出来的。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每个早上都要空出半个小时,跟着我晨跑。”冒了耳朵的人还没注意到不对劲,板着脸问,“听到没有?”
御枝注意力都在他头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于是雪白的竖耳在她视线里闷闷不乐地耷拉下来,竖耳的主人眯着眼重复一遍:“问你呢,听到没有?”
御枝连连点头:“嗯,听到了。”
耳朵又神奇地竖了起来。
实在是被萌的受不住了,御枝一把揽住贺忱的脖子,往自己肩上压。
“太可爱了。”御枝控制不住地按着他发间的两只竖耳揉揉搓搓,“我好喜欢你啊,小贺同学。”
被搓的人下巴抵在她锁骨,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感受到少女细白的颈侧皮肤底下,安稳跳动的血管。
有时候被气的真想咬她一口。
这样一想,犬齿尖就靠近她侧颈,停顿片刻,贺忱又乖乖收起,泄气地将脸埋进御枝颈窝。
……还是算了。
怕她疼。
=
迫于贺忱的威压,御枝最后还是没去上那节晚自习。
放学后直接跟着贺忱出去了。
一出校门。
两人像平时一样装作互不相识,一个等公交,一个坐上家里的车。
御枝手上的擦伤没怎么遮,但兰禾完全忽视掉了,她坐上副驾驶后的第一句就是:“今天任务完成了吗?”
“没有……”御枝想说医务室的事情,兰禾没给她机会。
“又没有?”兰禾脸色冷了些,开着车抽空转头瞥她一眼,“你怎么回事?今日事今日毕,妈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今天二十八号了你知不知道?”
御枝低着头挨骂,手指搓着手背上涂出边缘的红药水,闻言想起什么:“十月二十八吗?”
“不然呢?”兰禾反问,“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你自己算算。”
御枝确实在算。
但她算的不是高考。
是贺忱的生日。
十月二十八。
那距离十一月七号没剩几天,小贺同学就要十八岁了。
御枝想到这,悄悄地瞄了旁边的兰禾一眼。女人面容不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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