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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万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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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着走着,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忧虑,便给自己说服了一通:

是人就会有进城买东西的需要,秋天到了,天气转凉,飞骥营又刚刚发了时疫,他得多采买些药品,有备无患。

绝对没有抗命的意思。

更加不是要跟踪景晚月。

就是这样,非常有理。

周宇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立即便调转马头,为了防止景晚月发觉,还特意抄了个林中小道,又特意加快速度,花了比平时少近一刻的时间就到了城门口。

飞骥营附近就这一个大城,城中最大的药堂在城北,名叫涵春堂,不止卖药,还看病,据说各科都看得挺好。

周宇隐在远处的一个街角焦虑地等待——

景晚月的功夫在军中没人不服,放到江湖上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靠得太近恐怕被他发现。

可是景晚月就一定会来这里吗?

万一自己判断失误,景晚月办完事回营,看到自己不在,不就不打自招了?

短短时候,周宇想了太多,大约连上天都怜悯他一片赤诚,终于不忍他再忧虑下去。

两炷香后,景晚月果然出现了。

周宇登时凝聚起了千百倍的精神。

景晚月在涵春堂一侧驻马,好像是真地生病了,他下马都比平时要慢。

大药堂待客十分周到,一见有人,堂中立刻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计,接了景晚月的马,又与他热情攀谈,应当是问他有何需要。

景晚月依旧是平日的淡然模样,简短应了几句便步入药堂,不片刻就出来了,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

先头那小伙计还站在门外照看着景晚月的马,看到他便笑呵呵地将马交还。

景晚月面色平静,点头道了声谢,接回战马,同样以比平时稍缓地速度骑上去,走了。

周宇:???

……难道是他想多了?

可是若当真想多了景晚月又为何瞒着他?

景晚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周宇心想来都来了,总不能糊里糊涂地就走,心中合计了一下,便也进了涵春堂大厅。

“方才那穿步兵袍服的小哥来干什么的?”他一臂搭上柜台,指尖轻轻敲了敲。

掌柜的是个中年人,一副见多识广的人精模样,上下一打量周宇,见他一身军中上官的打扮,言语举止很有气势,便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胡须,叹口气道:“军爷恕罪,行有行规,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买了什么药。”

周宇一愣,跟着恍然大悟,看着掌柜的目光多了几分心知肚明的笑意,从腰间钱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搁在柜台上,“那行,我不问了,你只将方才那小哥买的药同样的给我来一份。”

掌柜的又捏了捏胡须,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狡黠,转身走向整一面墙的药柜。

于是等到周宇知道他拿在手中的这包药居然是房中事后的避孕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地动山摇,他晕晕乎乎浑浑噩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涵春堂,一抬眼,只见景晚月正牵着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接连两个晴天霹雳,周宇整个人彻底碎掉了。

“将、将军……”周宇立刻躬身,一脸求饶的表情。

景晚月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当街这么叫,又低声道:“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不多时,二人来到城中酒楼雅间,景晚月站着,周宇坐着,如坐针毡地点了几个菜,待店小二一出去关好门,便“嗖”地站了起来。

“将军恕罪!属下、属下……”

景晚月一抬手,径自在桌边坐下,道:“你也坐,先吃饭。”

周宇复又战战兢兢地坐了,屁股只虚挨着凳子,看得景晚月十分无奈。

“没有要怪罪你,而且原本也没打算瞒你。”他拿起茶杯,周宇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端起茶壶斟茶,听到这句话时不禁一愣。

他自然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亦知道循序渐进的重要性,便首先问:“将军何时察觉到属下跟来了?”

他明明已经相当小心了。

景晚月抿了口茶,道:“并非察觉,而是判断,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周宇恍然大悟,看来景晚月对他的了解要比他对对方的了解更深。

这个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就是……

景晚月虽亲口说了不瞒他,可又一副不打算主动开口的样子。

周宇有些心焦,双手在腿上擦了擦,实在忍不住道:“将军,那、那药……”

景晚月瞬时垂下了眼眸。

他手中握着茶杯,明明只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茶杯,他却像看入了迷,仿佛那已不是茶杯,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脸上也浮起了笑意。

“我遇到了心中所爱之人。”他轻而认真地说。

周宇的双眼慢慢慢慢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什、什么……那、那人是、是何方神圣?”

景晚月的笑意变得浓烈了一点,又含着一点无奈,回答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刺儿头’。”

周宇一愣,茫然中记忆回溯,寻找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所谓的“刺儿头”是、就是、竟然是……

一日之内三重霹雳,一次比一次重,最后这一次简直直接将他的三魂七魄都劈没了。

怎么可能啊!!!

是他在做梦?!

还是说眼前这个景晚月不只易了容,连心都索性重新换了一个?!

周宇露出了自打他跟随景晚月以来最为震惊、最为不解、也最为失态的表情。

毕竟景晚月是什么人?!

丞相之子、贵胄才俊,大家几乎都默认了,他来边关为的就是历练,是日后回京掌军权要职的铺垫。

这样的人自然是得成婚的,但那一定得门当户对、利于仕途,甚至还有可能是圣上为了朝廷大局亲自赐婚。

可是景晚月现在……

不仅有了私情,还是和那样一个家伙!

周宇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足够精彩,景晚月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也瞧不起穆悠吗?”

周宇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没没,绝对没有瞧不起,嗐,属下的出身亦普普通通,还能瞧不起谁?属下只是不太明白,只是……担心将军您。”

景晚月点点头,道:“其实最初我也不太明白。”

周宇一愣。

景晚月解释道:“是他首先向我示爱的,我立时便拒绝了,因为我当时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乃营中都统,怎么可以和自己的部下谈情说爱?这不是乱了规矩吗?同时也想着,我肩上责任重大,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分给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

周宇一听就拼命点头,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景晚月!

然而景晚月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这样的态度自然令他不快,然后渐渐的,我发觉我亦同样不快,而且我的不快当中,既有一些是因为自己,更有一些是因为他。我这才隐约明白,纵然我给了自己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实际上,我心中待他的确与旁人不同,可是一时之间,我又的确跨不过那些我长期以来坚守的规矩。”

“那后来呢?”周宇好奇地问,俨然听故事一般听投入了。

“后来便是时疫。我主动请缨担任看护,此乃责无旁贷之事,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找我,他愿豁出性命与一切,与我共同承担所有的后果。不,准确地说,是他挡在了我的前面,他拼了命地、尽己所能地保护我。”

到了如今,景晚月再回想起当时,仍是惊心动容,“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他连最珍贵的性命都可以给我,我又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呢?”

周宇一怔。

“军中从未明令禁止上官与下属产生感情,那只是我为自己套上的枷锁,包括一心公务无意其他这些也是。但想想看,当年我两位父亲成婚,以及爹爹怀着大哥的时候,正值叛王姜全造反,危机重重,他们却照样能把所有事情都料理好,如今看来,想必正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更加有力量吧。”

景晚月笑了起来,“可见我先前的确是庸人自扰。如今我明白了,遇事之后要看的绝不仅是道理,更应该是自己的心情。既然我心中的确喜欢穆悠,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日后纵有难处,共同面对就是。”

事已至此,周宇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将军是准备将此事公开还是……不如将他调到您身边来?”

言下之意,便是随时都能侍候。

于是景晚月即刻便拒绝了:“不可,他心高气傲,这样做无异于折辱。至于是否公开……我都可以,他么……等他外出演练回来,我将一切说明,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周宇一惊:“他还不知道您的身份?”

景晚月摇摇头:“先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说明。”

“那将军不怕他知道了以后万一……”周宇一脸艰难。

“不会的。”景晚月端起茶杯,吹了吹其中的浮叶,笃定地说,“震惊意外肯定会有,但想必也仅只如此了。你想想看,他之前以为我是混血流民,尚且能这般待我,何况我不是呢?其实他只是瞧着张狂,实际上心地很好的。”

“哦。”周宇点点头,上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反驳。

菜上来了,二人对坐吃饭,景晚月在潜入飞骥营做士兵的这些日子里一直没吃过好东西,眼下看见荤腥,以及其他颇为精致的菜肴,不由地食指大动。

同时又想起了穆悠。

他不过只是受了一段时日的苦,那家伙可是从小到大都在受苦。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就想要对穆悠更好一点,甚至少见地颇不厚道地想,若此时与他同食共饮的不是周宇而是穆悠就好了。

周宇在不知不觉中顶着上官的微微嫌弃吃完了一顿饭,临走时他一脸犹豫,欲言又止之色十分溢于言表。

景晚月便道:“有话但说无妨。”

周宇这才把自己藏在怀中的那副避孕汤药拿出来,略红着脸说:“将军,那、那这份也给你?这、这够吗?如果不够那属下……”

景晚月笑了一下,道:“你把它扔掉吧。”

周宇一愣。

景晚月又拿出自己怀里的那份药,搁在周宇手上,说:“这份也扔掉。”

周宇:???

景晚月道:“其实买完我就后悔了,我想不如便顺其自然吧。”

周宇:!!!!!!

景晚月说完便转身出门,留下周宇一人站在那里又一次迎接霹雳!

老天爷啊他的景晚月景将军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顺、其、自、然!这种事也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顺其自然吗?!

万一当真自然了,那、那……

天呐!他还是那个平日里总是冷着个脸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上阵杀敌十分锋锐手起剑落连睫毛都不眨一下的景晚月吗?!

疯了,景晚月一定是得失心疯了!

那姓穆的刺儿头不会是个狐狸精变的吧?还是说他会什么邪术?把景晚月的心窍给迷住了?

听说乌兹族人是有不少秘术来着。

……

二人从酒楼出来,并未直接回军营,因为景晚月还有事要做。

从城北骑马绕到城东,渐走渐深,街道上的铁器、兵器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景晚月在一家名为“寒冰居”的店铺外停下。

这地方周宇很熟,乃是整个梁州最大最好的兵器厂,在梁州各大城镇都有分号,军中不少将领及许多江湖人都用他家的兵器。

景晚月的玉柄弓便是在他家总号定制的,随身的双剑“飞叶悬泉”虽是京城名家打造,但来到边关后,便一直在这寒冰居保养。

可眼下他什么兵器都没带。

是要买新的吗?

结果景晚月进去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后,周宇就懂了,并且再一次受到了心灵的巨大冲击。

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都喜欢互赠信物以表情意,但多是你送我柄折扇我送你个坠子,你给我个香粉我给你个珠花,那种偏爱特别调调,搞片树叶写几个字弄玄虚的也大有人在。

但像他家将军这般,一出手便是刀兵,而且还是极为贵重之刀兵的实在太少了。

出其不意,当真出其不意。

“……弓便按我那玉柄弓来做,就是弓柄扣弦处要改一改,做成斜飞式,弦要比我的再好一阶。至于剑……”

寒冰居各处分号档案连通,景晚月亮明身份后,立刻被作为贵宾请入内堂奉茶,此间大掌柜亲自接待,认真记下他的要求。

“长比普通武剑多做半尺,宽减半寸,用玄铁与乌金筑底,淬炼时加北境寒冰玉魄,要三十年以上的,淬高山林渊纹,剑尖做弯,剑格不要太明显,那样不够潇洒……”

景晚月一边饮茶,一边轻轻蹙眉,仔仔细细地说着。

周宇越听越意外,越听越震撼,按照这个工艺打造下来,两件兵器少说也得要二百两!

这可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兵器!

而且景晚月就算是对自己的兵器仿佛也没有这么用心过,平时生活亦挺节俭,军饷及军功赏赐总是存着,要么就赏一些给部下,总之自己很少花的。

……那刺儿头何德何能!

开了眼,他今日当真是开了眼了。

办完了事,二人回到距飞骥营二十里外的驻地,景晚月卸去脸上清浅的易容,换回自己的衣裳,将驻地里外巡视一遍,上任诸事理顺,便恢复了每日练兵布防的日常生活。

他已经这样生活了近五年,五年来兢兢业业,没有一日懈怠厌倦,但如今却……

他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会走神。

会在做正事的时候突然想到穆悠。

记得小时候和大哥、师兄一起读书,师兄便时常走神,一边听讲一边想着玩耍,他当时十分不解,为何明明在做这件事,却会突然去想旁的事呢?

来边关后,看到士兵偶尔做公务时心不在焉,他亦不解,同时亦更生气。

在他看来,本事不行没关系,可以练,态度不行则罪该万死。

而现在,罪该万死的便是他自己。

晚上睡前,他躺在床上苦苦反思,身为一营之主,怎么能在做正事的时候想情人呢?

虽然他的确是想,穆悠也的确值得他想。

可是他不该这么做,应当想个办法,譬如只在睡前、醒来和吃饭时想一下,其他时候便坚决杜绝?

他觉得这办法甚好,不由地便要从当下就好好实行。

于是,原本冷静的反思慢慢地变成了火热的思念,不管从哪儿起头,最终想到的都是那天晚上和穆悠缠绵的景象。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发受不了了。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老早就学过的那句“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究竟是何含义。

今夜的穆悠又在哪里?

今夜的穆悠也会同样辗转反侧地想念着他么?

……

这般度日如年了整整七日,终于到了穆悠归来,他们得以相见之时。

景晚月再度将脸型与五官微调,变作“程钺”的模样,换上士兵布袍,直接前往马场。

别的地方找不到他就一定会来这里。

这是独属于他与穆悠之间的默契。

而今夜,他也会告诉穆悠,真正的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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