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嗣州发兵，驰援仪阳（1/2）

“杜振这个白痴是怎么带兵的？老夫催他快速进军，没让他带大军走羯山山脉中间的峡谷啊！这厮害人害己，这番误了朝廷大事了！”柏忠国在嗣州州府的大厅内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羯州参军解彩的战况汇报十分详尽，柏忠国知道前因后果后被已经死去的羯州总督杜振气得半死：“这样的情况，若是叫老夫去打援，给老夫六百精骑分头堵住谷口两端，再在山谷中和两侧山崖设下伏兵檑木，足以叫羯州军全部交代在羯山山谷中，这设伏的叛军将领还挺‘慈悲’的，不过好在这位解参军算是羯州军中少数有脑子的几个人。”

嗣州总督尹必先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位老将脾气火爆，这时又在气头上，他可不想触霉头。

柳正旭也侍立在一边，憋得满脸通红。

“正旭，你想笑就笑，这杜蠢材确实挺可笑的，老夫派这样的人去率领援军，也是蠢材。”柏忠国怨气冲天地说道。

他这两天听柳正旭说了许多事，得知他率队夜袭籍阳叛军阵地，烧毁敌军攻城器械的壮举，深以为壮，对这个年轻人很看好，产生的收为己用的想法，这两天干脆留下他侍立身边，与他说话也不摆堂堂辅国将军的架子。

柳正旭忙解释道：“小人不敢有此想法，小人也并不是嘲笑羯州军的战败，怎么说他们也是友军，失败的缘由也是为了支援我仪阳县城。只是听到原本有希望的援军这下又没了着落，正旭为仪阳县城中还在死守为国效忠的战友们心忧不已，又不敢当着各位大人的面说出来添堵，因此憋得胸闷。”

“有什么不敢说的，犯了错不让人说道，有值得嘲笑事的不让人笑，那和朝堂之上有什么区别。”柏忠国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随后他又对着边上的嗣州总督尹必先说道：“必先啊，现在羯州军新败，我也只能指望你嗣州军了。你名必先，这次可敢为王先驱？”

“必先从命！”尹必先拱手道。

第二天，辅国将军柏忠国和嗣州总督尹必先率领三万嗣州军，出发征讨籍阳叛军。

此时的仪阳县城就像是个油尽灯枯的老人，城里一切能调动的资源都调动起来了。水源粮食是暂时不缺，但军械、士兵完全得不到补充，士兵战死一个少一个，刀砍缺口一把坏一把，箭射一根少一根，一切都在向着悲剧结局的方向走去。

郗成和吴启扬奔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向县民们宣告朝廷的救援大军马上就要到来，希望大家坚持住不要放弃希望。

度良郡郡尉李节前一天战斗时腿上受了一处严重的箭伤，郗成妻子孙青鸢好容易才帮他止住血，这下拼命三郎李节算是暂时消停了，只能待在担架上指挥战斗了。

仪阳县尉刘海和典使冷福这对正副手和结义兄弟很幸运地在激烈的战斗中没有受到重伤，这多亏了两人相互照应，同时又对大哥柳正旭的求援充满信心。

“城里快出来答话，看看这是什么！”城下突然有人高喊。

“别去，肯定是叛军想赚我们到城沿上，好趁机放冷箭。”经过这几天的战斗，冷福收获了许多战斗经验，机警了许多。

刘海一手持刀，一手将盾牌护在身前，还是向城沿走去。

他看见城下有人挥舞着两面残破又肮脏不堪的军旗，一面上隐约写着个“杜”字，另一面上倒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个“燕”字。

旁边还有一副担架，上面放着一具当胸几乎裂成两半的尸体，看盔甲只认得出是一名身份不低的灵骞将领。

刘海低伏在城沿上看个明白，猫着身子返回禀报左延生、郗成、吴启扬和其他官员。

郗成和吴启扬还好，左延生听了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上低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