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羯州援军，遇伏惨败（1/2）

柳正旭听到柏忠国这样保证，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与敦州相邻的四个州分别是嗣州、羯州、璐州、檀州，柏忠国调动这四个州的军力共同平叛应该是靠谱的。嗣州兵战力最强，输出到全国，不论哪个军营里嗣州兵都是最能打的，而其他三个州的军力也只是稍逊于敦州。

籍阳王洛莫卡·博桑卡晋莫看起来兵强马壮，但毕竟起兵不过是一郡之力，人口就这么多，能征发三万士兵已经算是是穷兵黩武，这些兵的精锐程度肯定高不到哪里去，而四个州的兵力对区区一个郡，胜负至少在纸面上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柳壮士，老夫这就快马传书，让距离度良郡仪阳县最近的羯州先发兵，由羯州总督杜振亲自统帅，驰援仪阳县，其他嗣州、璐州、檀州三州兵马随后一齐合围，毕其功于一役。”柏忠国将柳正旭引到嗣州州府中厅的大桌前，桌子上铺着一张地图，上面画着敦州和附近各州的形势。

柳正旭终究只是下级军官出身，对于战略上的事只能说是略知一二，不可能像柏忠国这样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国之柱石一般高瞻远瞩，不过以他从军十多年经验的认知和直觉，柏忠国的安排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到两天，探马传来了前方的战况。

籍阳叛军的兵马绝大部分都在围困攻打仪阳县城，在其他郡县肆虐的只是少部分军马，羯州的援军应该能够顺利地长驱直入敦州，大概已经与围攻仪阳县城的籍阳叛军交手上了吧？

嗣州州府内，灵骞辅国将军柏忠国、嗣州总督尹必先和一干嗣州的文武官员都等着探马报告羯州军队打败籍阳叛军的消息。

结果探马用颤抖的声音说出的消息令他们大跌眼镜。

羯州援军败了，而且败得极为惨烈，竟然伤亡大半。

羯州军不是被围困仪阳县城的籍阳叛军主力打败的，而是在羯州与敦州的交界处就遭到籍阳叛军的埋伏突袭。

羯州总督杜振在收到柏忠国的令信后不敢怠慢，立即奉命点起本州两万马步军马前往驰援仪阳县城。

羯州与敦州交界处是大半在羯州境内的羯山山脉，本来两万人这样的大部队正常从羯州抵达敦州的路径是套个大圈子绕过羯山山脉，因为羯山山脉中的群山崎岖难行，山中又多有毒瘴和各类蛇虫鼠蚁。

但柏忠国给羯州总督杜振的信件措辞极为严厉，甚至说到如果因为杜振贻误军机，将向朝廷上书弹劾他。杜振这样的地方长官哪里得罪得起柏忠国这位在朝廷军方将帅中排得上号的老将军。他为了赶时间率领两万人抄了近道。羯山山脉中间有一条细长的山谷，是数百年前一次剧烈地震后的产物。山谷宽敞处还可以同时通行六辆马车，但狭窄处只能勉强让一辆马车通过。

杜振率领两万人这样规模的部队，从这样狭窄的峡谷行军，实在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如果峡谷内有伏兵，那这两万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在峡谷的最狭窄处，籍阳叛军于峡谷两侧早已布下伏兵。一生长啸后，两边炮石檑木一齐落下，羯州军队登时死伤惨重。

杜振连忙率领军队向前突围，谁料前方突然闪出一彪军马，放下据马，弓箭手万箭齐发，把一骑当先的羯州总督杜振当场射死。

可能有人奇怪，杜振就是再傻，总知道在大部队行进前放些探路的游骑吧？羯州军行进时当然是有前军探马的，但打埋伏的籍阳叛军实在太过精锐，竟然悄无声息地将所有羯州前军探马尽数消灭，有一个杀一个，全割了喉，一点声响都没放出去。

领军总督当场战死，羯州军队一时群龙无首，在狭窄的谷底乱成一团。

好在后军中压阵的羯州副总督燕惠燧也是军队将领出身，虽然中了埋伏还是临危不乱，沉着冷静，迅速命令军队不得自乱阵脚，让前军变后军，迅速向进入山谷来时的方向突围，先撤回羯州再做打算。

可是这样狭窄的谷地，撤退突围哪有这么简单，到快退回谷口时，羯州军队已经折损近半，山谷中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各种被巨石檑木砸得脑浆迸裂甚至直接变成肉泥的，被弓箭射得都倒不下来的，被自家军队踩踏死不瞑目的，凭着血勇想要杀出去却还是不敌叛军伏兵被斩杀当场的，死相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凄惨。

好容易逃出山谷，幸存的羯州军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不得不又倒抽一口冷气。

一对身穿重甲的骑兵迎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人数不多，而且隔着近百米之遥，但眼尖羯州军士兵已经可以看到他们寒冷不带感情的眼神和身上透出的冲天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