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罪恶显现,所图匪小(1/2)
李亮让华灏、吴启扬和郗成再三保证后方才离去。郗成三人则留在小院的屋中继续商量对策。
“子腾兄,你对刚才李亮所说信几分?”华灏问道。
“景川兄,我看这李学士虽然机敏,却并非性情阴鸷,心怀阴谋之人。他说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可信的。也许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调查在方向上就有些问题。伯昂,你怎么看?”
“少爷,华少爷,我也认为李学士不至于编这么个很容易戳破的弥天大谎,是真是假我们一问及牵涉之人便知。其实他说的很多事我们若是细细地查,凭华少爷的资源都是查得到的。只是我们之前太过急迫了,主观上已经将田副馆长和李学士疑罪从有,自然是越看他们越像主谋。现在看来,我们该好好查查之前被漏掉的路时勘学士了。”郗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错,这李亮和田浩然收受富商贿赂,会试泄题,本质上与这次子腾你答卷调包是一回事,都使得会试失去了公平,国考威严不再。但此事既然情有可原,可押后再议。现在要紧的人物是路时勘了,目前他的嫌疑最大,我们在田浩然和李亮身上的精力该减少了。”华灏说着,将这间院子和屋子有人进来过的痕迹一一抹去,随后三人又商易了调查路时勘的方案,才分头离开。
与此同时,在右相府邸一处密室内,灵骞右相朗开明正与一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交谈。
朗开明五十余岁年纪,一部长髯及胸,星眉剑目,虽然下朝回府只身着便服,看起来不如朝廷上权柄在手的气度,却仍是不怒自威。
“应敏啊,这次的事你办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偷出吴启扬的答卷,仿照他的笔迹写一份注定落榜的答卷,再塞回去。这事要不是你擅长书法临摹,行文快速,又在会文馆身居高位,还真是难办啊。”朗开明对这神秘人说。
原来这人就是会文馆资深学士,会试副考官路时勘,字应敏。
“恩师吩咐,时勘自当办得妥妥当当。好在那李淼老儿已是垂垂老矣,耳聋眼花,昏聩不堪,几乎不管事,田浩然又是一时不察,不然如果李淼还是十年前在宫中事无巨细的德行,田浩然盯得紧些,时勘还真不好如此轻易地得手。那田浩然和李亮本来就有些不干净,您找人将他们私下购置田产一事密告刑部真是一招好棋,现在吴启扬和那几个小娃子肯定在与田浩然和李亮斗智斗勇,而前几天会文馆还真有窃贼偷入,很可能就是吴启扬遣人来调查他自己答卷的。这真是饥渴时恰好遇上山泉野果了,如此一来,田浩然、李亮和吴启扬一伙人肯定会相互怀疑,斗来斗去,就暂时没时间怀疑到我身上了。我又将他原本答卷毁去,这样叫他们死无对证。”路时勘说起来还有些得意。
“好好好,最好是两边斗个两败俱伤,华若海、庞天德乃至兰思芳亲自下场,把田浩然斗倒,日后我好安排应敏你接任会文馆副馆长之职啊。”朗开明捋着长髯面带微笑。
“如此便先谢过恩师了。田老儿的职位掌管天下国考人才简拔,时勘如能上位,定不忘老师恩泽,为恩师执掌朝政增添羽翼。”路时勘听了很是兴奋。
此时此刻,朗开明和路时勘都没想到,李亮和吴启扬他们早已见面,澄清了误会,马上就要查到他路时勘头上了。
“恩师,我还有一事不明,这吴启扬不过区区工部小主事之子,虽然与庞御史、华侍郎这几个兰相派系的gāo • guān之子交好,也不过博些文名,现在年纪尚轻只是个举子,暂时成不了气候,您为何就对他下手打压呢?他们所谓‘大岳七俊’中最年长的常林枫中进士,您可也没有理会啊。”
“应敏你是我心腹,我也不瞒你。你换掉吴启扬的答卷后,可有看过他的答卷。”
“时勘粗粗看过,平心而论确实答得甚好,虽然局限于未有官场经历,阅历尚浅,但大方向上都是不错的。很多论点颇为新颖,是锐意进取之辈,也着实是个好苗子。如果拿着这份答卷让会文馆秉公阅卷,不说会试头名,最差也是上上等。可惜他是恩师您指明要对付的人,我们只好让他在幼苗时便夭折了。”
“不错,问题就在这里。那常林枫虽然年纪轻轻便中进士,但书生意气太重,今后不过一学究尔。况且我对常家早有布局,常家长子常林桦日后将执掌常家生意,并听命于我,常林枫对常家家业将没有任何沾染机会,他学识再高,最后也只局限在这会文馆中。而吴启扬不同,他是‘大岳七俊’中才学最高的一个,师从当年名满帝都的宋可为。那宋可为天纵奇才,却未得先帝赏识,心中定有不平。他所学驳杂,教出来的弟子也是像他一样思维活跃,满腹指点江山的想法。宋可为当年一定以为先帝是因他相貌丑陋而嫌弃他,其实不全然。宋可为有宰相之才,但为人太过张扬,恃才放旷。先帝授他钦天监从事之职,是想磨磨他的性子,待锤炼一番后再行提拔,谁料他耐不住寂寞,居然自行辞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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