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娇夫的第二次出逃1(1/2)
凌柒的命剑在空中停滞,她盯着挡在前方的金车竺,皱了皱眉。
“你把人带到哪去了?”
金车竺既然挡在这,就已经做好了直面凌柒的准备。
上一次接触还是在许多年前,那会儿她也只是觉得凌柒天赋极高、修炼极快;时隔多年后,带上个人情绪再来挑剔地看这个人,只觉得她眉目间都是道貌岸然。
这也正常,虽说临剑宗、吹刀宗、阳关门等老牌宗门都是正道修士,可这些经年累积下来的庞然大物,必然也是藏污纳垢、掺杂着一些千里堤坝中的蛀虫,外人来看是温和正派、背地里却早就因为迂腐的制度辈分和盲目的尊崇拜服变得表里不一。
“我听不懂凌柒剑尊在说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金陵城的阵法开启这么久,我也需要看看城外情况是否安全,现在看来几位还是徘徊在城外、不愿意离开,可是对我金家有什么不满?”
凌柒急着找到宴越泽,此刻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金车竺周旋,当即就甩出一条捆仙绳,将她牢牢地困在这里。
“我打听过。一周前,你带回去一个男修和一个孩童,他们就住在金家。我刚找到他的踪迹,就发现你带着他要跑,为什么?”
金车竺被捆还在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一点金车竺想对了,那就是——凌柒表面虽然正派,但她的确不是一个十成十的温和之士。修炼到化神期的修士,可以温润有礼,但本身也从不需要温润有礼。
“你若再装傻......”凌柒盯着她,淡淡道,“金陵城的阵法挡不住我的全力一击。”
她说这话时,神情极淡,甚至都不像是威胁。
可就是让金车竺头皮一紧。
她想嘲笑凌柒:一个化神期修士而已,没有突破飞升期之前,怎么可能破得了金陵城的阵法。
但事实摆在这,凌柒就是带着身后那两人偷偷溜进了金陵城。她们还算是给金家留了面子,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私下跟宴越泽产生了接触。
金车竺突然感受到一阵难以反抗的无力,她在这一刻就好像是突然明白了宴越泽为什么要跑、为什么遇到凌柒后一下子就变得惶恐不安。
她以为自己可以给予他庇护,凭借着金家的背景和凌柒等人站在同一个高度对话,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去抗衡。
并没有。
实力上,她不过是元婴期;背景上,金家也不过是个坐拥一城的小小家族,族里只有一个化神期修士。
靠着底蕴和血脉延续至今的金家,完全比不过实力强横、弟子众多的大宗门。浪潮打过来的时候,她不是话语人,也无法强横地保住自己的救命恩人。
凌柒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松动,也不紧逼,而是换了一个问法。
“是你将宴越泽从任怀玉手中带走,又送来金陵城的?”
金车竺压根不知道这段故事,但她能够猜出一个大概。
无非就是任怀玉和凌柒有仇,将宴越泽抢到了自己身边、试图要挟凌柒。但宴越泽不愿意成为这个筹码,于是想方设法地从任怀玉手里溜走,最后碰上自己。
“没错。”
她不能保全宴越泽,至少能够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凌柒很不理解:“为什么?你认识他?”
“他救了我一命。”
双方的信息差,让凌柒信了这个理由。
或许宴越泽从秘境出来后,碰巧救过金车竺,后来金车竺得知他被任怀玉禁锢、趁机带走了他。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宴越泽在一天之内行走到了百里之外。
“还有一个问题。”说到底,凌柒最想弄清的只是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带他走?也想用他来胁迫我?”
金车竺前一刻还在警告自己要保持镇定、尽一切可能隐藏宴越泽的踪迹,但下一刻就被她这句话给整破了防。
“我一向以为男修才是这世间最自负最恶心的存在,没想到凌柒剑尊这一介女修,也变得和他们一样......如此以自我为中心。”
铁匈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你在内涵谁呢?”
金车竺没理他,直接对上凌柒的眼睛:“敢问剑尊,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跟我走?”
凌柒低头思忖片刻,摇摇头:“我不明白,所以我问你。”
在她的潜意识里,宴越泽很可能就是被各方人强迫,才会一路辗转。
金车竺笑了:“那你觉得我带走他,是想用他来胁迫尊者什么呢?”
“我金家缺你、或者说是缺临剑宗什么呢?”
凌柒:“的确是不缺。”
若论底蕴,金家世代的积累、血脉间的凝聚力,可比一些宗门强多了。
也就是这样,凌柒能够猜到任怀玉别有所图,可怎么也想不出来金车竺的目的。
“那你就不能想一想,是他自己主动要远离你呢?”金车竺控制不住嘴角的嘲讽,“他不想见你,不想被你找到,不想跟你回去。”
“为什么一定是别人用他胁迫你?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把他想得太低了!”
凌柒下意识就想反驳,但反驳的想法一出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终于抛开以往的固定印象,开始了新的思考。
“他,不想见到我?”
“没错!”
“为什么?”
“凌柒剑尊,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做的事外面都传开了,你还以为能在我面前保持无辜和正派?”
凌柒一愣,回头看了任怀玉一眼,后者半点儿心虚都没有,甚至眼底还有着看戏的兴奋和痛快。
再追究谣言也无济于事,凌柒转回头,头疼地看着金车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金车竺听到这浅薄且熟悉的渣男语录,心里越发为宴越泽感到不值,这样一个女修,做错了事情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果然是她金车竺见识太少,以往总厌恶那些恶臭男修,如今才发现部分女修也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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