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娇夫的第一次出逃6(1/2)
金家,一个旁系打扮的管事匆忙走进书房。
“大小姐!”
金车竺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
管事面露苦色:“城外阵法吞噬的灵石实在太吓人了!仅仅一天,就吞噬了50万下品灵石、30万中品灵石以及10万上品灵石!”
他负责金家的账目,花了一个早上统计出昨天的消耗后,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金家的底蕴确实很丰厚,但是也不能是这样一个花法。这还只是阵法开启一天的损耗量,如果继续维持下去,将会造成许多没有必要的损失。
金车竺揉了揉天灵穴:“把账本拿过来让我看看。”
管事连忙把账本递给她,金车竺接过后,又多问了一句:“城外那些人走了吗?”
“昨天下午就离开了。”
这么轻易就离开了吗?
金车竺的脑海里全是疑虑,随手一翻账本,上面纪录的灵石损耗确实惊人。
不,凌柒千里迢迢赶到金陵城,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她说不定早就知道宴越泽在城里,就等着阵法撤开之后,进城将宴越泽强制性带回去。
她还不止是孤身一人,甚至带来了临剑宗的铁匈和吹刀宗的任怀玉。
天知道向来讨厌凌柒的任怀玉为什么和凌柒在一起,要知道她的哥哥任怀成可是喜欢了凌柒三百年,现在凌柒和其他男修有染,她不应该替自己的哥哥愤怒吗?
金车竺想不明白其中关窍,注意力只好拉回到账本上。
她犹豫了一下:“昨天在外面打斗的是三个化神期修士,爷爷还在闭关,金家目前没有和他们抵抗的能力,阵法就再开一个月......”
“一个月?”管事惊住了,“大小姐,一个月不妥!”
“阵法开启一个月,光上品灵石就要消耗三百多万!昨天打斗的那三人也只是恰巧经过、彼此内斗,并没有要危害金家的意图。会开启阵法也只是怕化神期修士斗起来会破坏金陵城,如今他们三人皆已离去,阵法现在就可以撤下......”
金车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昨天开启阵法只是为了自保,又不是魔族大规模入侵,根本没有必要一直维持。
可她心里想的比管事更多。
宴越泽是她的救命恩人,凌柒如今抵达金陵城,显然只有一个目的——将宴越泽以及宴小虎带回去。
可据外面所传,凌柒对待宴越泽十分残忍;她平日里留心观察过宴越泽的反应,也确定他对凌柒十分惧怕。显然,外面的传言就算再夸张,也差不多有九分真。
不然宴越泽何至于带着孩子如此躲躲藏藏!
金车竺想到这,心底又升起一阵愤怒。
宴越泽虽然只有炼气期,但好歹也是个正经的男修,不仅被凌柒逼迫着违背天理人伦生下孩子,还被无情地抛弃赶出。如今一听到他可能真的生下了孩子,凌柒那个恶毒女人又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
她把宴越泽当什么了?
一个随便利用随便抛弃、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工具人?
就算金车竺只把宴越泽当救命恩人,凭借她正义的性子,也看不惯凌柒如此行事,更不会任由自己的救命恩人陷入如此困难的境地。
更别说,她的心底还对他隐隐约约抱有那么一丝好感。
“再开半个月。”
她一定要将凌柒拦在城外,一方面可以给自己更多地时间安置宴越泽;另一方面也是在赌,赌凌柒的耐心,说不定半个月足够让她放弃。
管事急了:“大小姐,你在犹豫什么?那些修士早就走了,阵法开着完全没有必要,简直就是浪费灵石!”
金车竺抬起头,皱着眉盯着他:“如果是灵石问题,你不用担心了。阵法所耗的所有灵石,都算在我的头上,事后从我的库房里直接扣就行。”
她到底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元婴期修士,拥有的资源和灵石储备极多,撑起一个阵法的灵石完全可以走她个人的私账,她也不至于拿不出来、反而因为自己的私心消耗家族的资源。
管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管事叹了口气:“不止是灵石的问题,还有城内的修士......有从大宗门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他们不可能待在城里等阵法撤掉再离开;还有很多散修,他们也都是靠着出城历练来换取修炼的资源,让他们一直待在城里,肯定会出乱子的。”
金车竺咬牙,她的心神都放在凌柒身上,反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只要有灵石,阵法可以开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但是城里的修士不可能会配合金家,浪费修炼时间待在城里。
这个阵法,势必不能开启太久。
半晌的思虑,金车竺沉声报出一个时间:“一周,再开一周。”
管事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要一直坚持继续开启阵法,但他也只是金家的一个管事而已,劝说已经是最大的权利,不可能去干预大小姐的决定。
“......是。”
管事离开书房后,金车竺站起身,一边来回走动一边思索该如何安置自己的救命恩人。
突然,书房又被敲响。
金车竺以为又是金家的哪个管事,不耐烦道:“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却是她刚才一直在挂念的宴越泽。
她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小虎不想听戏本了?”
自从宴越泽跟着她来到金陵城、暂时在金家落脚后,宴小虎就像是解放了小孩的天性,日日都嚷着要出门逛街、去茶楼听戏本。
宴越泽原本还想着拘着他,让他听话懂事点,别在陌生的地盘给金家惹麻烦。但金车竺每次看到宴小虎,都能联想到凌柒,紧接着就生出一股复杂之情。
她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在看到宴小虎后这么复杂,为了掩饰这种异样,她努力装作热情体贴,甚至鼓励宴越泽多带着孩子出门逛逛。
反正金陵城是金家的地盘,而宴越泽又是金家的贵客,城里的修士但凡有点儿眼色,也不会欺负他。
于是,宴越泽也被她劝动,时不时就会带宴小虎出去逛逛、去茶楼坐坐、每每都要听戏本听到傍晚才回来。
金车竺见状,心里也明白了宴越泽对宴小虎这个“私生子”的态度,大抵是十分疼爱和纵容的。
——要是宴小虎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肯定大呼冤枉。想要出门逛街、去茶楼听戏的可不是它,而是宴越泽本人!他得不到尊者,总是爱听那些无良修士瞎编的谣言,似乎听到就能满足自己、更加高兴几分!
但金车竺是听不到它的心声了,如今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宴越泽身上。
宴越泽勉强地笑了笑:“是我拉他回来的。”
金车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宴越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在茶楼里,遇到了一个陌生女修......”宴越泽咬着唇,眉眼间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几丝担忧,“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凭着短时间的相处,隐约觉得她像是凌柒尊者。”
“什么?”金车竺大惊,“你确定吗?”
“我也不确定。”
“她可能做了伪装,但是一举一动总让我觉得熟悉。”
宴越泽说出这句话时,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除了表情甚至动也没动,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遇见的时候,他就像一股清泉,娟娟细流的温润能够让刚刚遭遇刺杀的金车竺一下子就平和下来,很快就对他交付了信任;一起回到金陵城后,他又像微熟的栗子,松香和栗香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了独特的柔和,哪怕这些情绪都只是对宴小虎展现出的,经常陪伴在旁的金车竺也会一个不留神,就陷入这股独特的气质里。
但现在,宴越泽的状态全然变了。
就像是被风雨打谢的花,颓靡而惊惧,仅仅听到打雷的声音就会浑身颤抖,害怕雷鸣之后就是暴雨,将刚刚从磅礴大雨中幸存下来、稍有喘息之机的他再次“击打”得遍体鳞伤,甚至只能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
这一切转变,仅仅只是疑似遇到了凌柒假扮的女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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