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初雪(2/2)
“毕竟现在江总掌权嘛,俪悦算什么东西,一个软饭男还企图吞了人家偌大的家产,搞笑。”
“说起来谁知道江恨一大小姐怎么想的,那俪悦还带着个孩子,居然还能把她迷得团团转,这么多年连自己孩子都不顾……”
这要是以前,俪梦钧一定会把这些乱嚼舌头烂舌根的人揪出来狠狠处罚以儆效尤。但他知道,败了就是败了,这一切,再也轮不到自己管了。摇摇头,落败公鸡似的走了。
……
江氏集团一楼大厅,打扮得体的前台接待正在给面前的小姑娘解释些什么。
“小姐,按照规定,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入的。”
前台笑眯眯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头戴着毛帽,脸上挂着棉口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灵眸,乌浓的头发披在肩后,厚厚的羽绒服将整个人裹住,手上还穿着毛线手套,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跟要去北极过冬似的。
小姑娘也是胆大,张口便报出顶楼江总的名字,又没预约,她当然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啊,这样啊,我不知道。”李与谭喃喃,举起手蹭了蹭遮住视线的发丝。
见她不走,前台礼貌性的多问了句:“您找江总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女朋友,来,呃,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会这样。”
前台无语住了,江总有女朋友?怕不是小姑娘随口胡诌的吧。
“您不着急的话可以先约好时间,下次再来。”
李与谭费力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前台职业假笑,“小姐,江总这几天都在加班呢。”
您快走吧,别白费力气了。
江总确实算得上是年轻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但是咱们普通人还是别痴心妄想的好。
李与谭想了下,冲她一笑,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站在楼前,抬头望高耸入云的建筑,楼体反光的玻璃板让她睁不开眼。
“喂,江逐,我在你公司楼下。”
“嗯,我进不去呀。”
“你别下来了,我已经出来了,你下班去酒店找我吧,我等你。”
这会儿人少,前台在大厅里无所事事,不经意间瞥到刚才的小姑娘已经离开了。
噫,为什么还拉着行李箱?
没等她想明白,总裁专用点梯门开了,江逐急匆匆迈着大步走过来,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
“刚才那人呢?”
前台工作这么久,第一次跟老板搭话,有点紧张,一时答不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曲逸解释:“就是刚才来的小姑娘,长得很显小,要找江总那个。”
前台恍然大悟,想起自己刚把人赶走,更紧张了。
“那那那个,她走了,刚走了。”
江逐跟曲逸交代了句什么,说完便往门外走。
曲逸看了眼旁边脸色惨白的姑娘,“小姑娘,记住了,那是江家未来的少夫人,别说你,江总也不敢拦她,以后机灵点,见到人放进去就行。”
前台哭丧着脸,“曲秘书,我不会被炒鱿鱼吧?”
曲逸半开玩笑似的,“想什么呢,江总是那种人嘛,不就是鸽了女朋友之后又错过她来见自己么,他顾自己还顾不上来呢。”
前台听了直缩脖子,看向空空如也的门口。
简直后悔死了,天晓得江总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吃得那么死啊喂!
……
回到酒店,卸下全副装备,身上已经汗涔涔了,李与谭笑自己太夸张,对北方的冬天如临大敌,却忘了这边有暖气,只要进了建筑内,根本就不用穿多少衣服。
先去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吹头发便看到手机亮起,是江逐的电话,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开门。
看了眼时间,他在十分钟前便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居然还没到下班时间便过来了。
她拉开房门,立即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头发还没吹呢。”
话是这么说,她也没舍得把人推开。
他低头埋在她颈侧,“让我抱抱你。”
“不是去看张叔张婶吗,怎么突然过来了,没提前跟我说一声,好去接你,也不用住在这里了。”
她轻笑,“突然想你,所以过来了。”
搂她的人又紧了紧怀抱。
相拥许久,江逐才松开,李与谭回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时他正站在阳台前,倦然清淡,转身看到她的那刻,唇角弯起。
孤寂又热闹。
他上前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拉她坐到床上盘腿坐下,他则站在床边。
她转过身,“我自己来吧。”
“别动。”
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插,或正或反,他低着头,神色极认真。
轰隆隆的热风在耳边戛然停止,倦意袭来,李与谭回头,眯着眼懒懒地笑。
“江总,还不到下班时间吧?不务正业呀。”
江逐眸底闪过暗色,“美色诱人。”
手掌扣住她的下颌,然后自己半弯下腰。
李与谭忽然被堵住唇,忘记了呼吸,只能拼命眨眼,嘴唇被浅啜轻咬,丝丝痛意扯回她的思绪,终于试图松开唇齿开始呼吸。他得逞般扬起唇角,肆意掠夺。
眼前似乎起了大雾,翻涌变幻,玫瑰漂浮其中,暗红色片片凋落。肌肤里渗进热意,眩晕感和无力感席卷每一寸神经。
他问了什么,她点头,然后一只手被他扯过扶在他肩上,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扣住。
她记得那晚上的所有细节,他半阖黑眸黯然迷蒙,汗水顺着脸颊侧锋滑落,落在她脖颈处,滚烫蒸腾爱意,他俯下|身吻她眼角泪花。
......
纷扬大雪降落,一夜将整个城市装点得银装素裹,枝头冰莹。
稍微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一条缝,晨曦洒进女孩乖巧的睡颜上,长睫在眼下遮出云翳,婴孩般的肌肤在光下微微泛光,让他的心软得不成样子。
他半倚在床头,眼中只有浓浓情眷,拨开她脸侧散乱的发丝,在她眉眼间落下一个吻。
女孩似乎被扰了清梦,眼睫微颤,伸了个懒腰,半晌,才慢悠悠睁开惺忪睡眼,对上他的爱怜的眸,唇角勾起。
“早。”沙沙软软的嗓音。
“早,公主殿下。”
他轻揉她的发顶。
她抬手摸他肩头那道疤的尾巴,凹凸不平的褐色。她知道,那是他的五年,也是他的前十七年。
但是幸好,他们都走出了那段黑暗混沌。
他说嫁给我。
她说好。
她在心底许了一个愿,要牵着眼前人的手走一辈子。
他在心底许了一个愿,要自己健康无虞,要眼前人长命百岁,然后宠爱她一辈子。
直至百年以后,松柏的根系隔岸交缠,我们的名字依旧紧紧相连。
直至百年以后,松柏的根系隔岸交缠,我们的名字依旧紧紧相连。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会平安顺遂,子孙满堂,圆满地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