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风栖（2/3）

“没事。”

是个很清悦的女声，听着有点耳熟。

她抬头，正看见女人急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披肩长发，口罩遮着半张脸，紧身白T恤，阔腿牛仔裤，穿搭简单但很有气质，走过后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总觉得这人眼熟，她继续下楼，苦思冥想。

忽然灵光乍现，这这这是那个女明星秦雯？

......

就餐区处在窗边，木质方桌间画屏相隔，气氛清幽。

向月月对桌上掀开会有立体纸雕的菜单起了兴趣，低头研究半天。

李与谭有点无所适从，刚才已经带月月洗了手，饭菜也点好了，现在只等开饭，只是原本话最多的小姑娘正忙着别的事，只剩她和江逐面对面坐着，有点尴尬。

老式挂钟发出咔哒咔哒声响，她盯着木桌上纵横旋绕的暗纹，陷入神游。

“那个。”

“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与谭自己也吓了一跳，半张着嘴抬眼看对面的男人。江逐扬了下眉，示意她先讲。

李与谭想问他当年怎么走得那样急，连声招呼都不打，想了想，似乎已经没什么纠结的必要，问题出口便换成：“江总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云淡风轻，像故人重逢时的寒暄，曾经有多亲近都会因为时间而疏远，此刻变得克制而有礼貌。

江逐眸色黯了黯，“还好。”

他盯着她，黑眸像个小型黑洞吞噬着万物，似乎在期待她下一个话题。

只是还好吗？

李与谭意识到他不太想分享这几年的经历。

不过也是，五年前她和他对彼此的认识很浅，五年的时间又在两人之间平添间隔，如今短暂相逢，有什么必要去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交代自己的生活呢。

她拿起水杯抿了几口水，微凉顺着口腔滑入喉咙。

皓白的指尖半掩唇齿，落地花灯的暖光糅在水眸中，闪烁潋滟，眼尾似挂着几分熏意。不必说话，也将人心思牵动。江逐知道她有点失落，顿了几秒，他敛了敛目光，半倚回木椅靠背，换了种慵然的语调，“你呢？”

“我呀，我也挺好。”李与谭将水杯放回桌上，手依旧捧着，“考了喜欢的大学，找到喜欢的工作，大概年末能把家人接到身边，一切都挺好的。”

她莫名有种较劲的冲动：看，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但我很坦诚，什么都讲给你听。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指尖沿着杯口虚划了一圈，暗笑自己的幼稚。

江逐似乎有些意外，“家人？”

李与谭蹭了下鼻尖，“哦，是张叔和张婶，我现在不太跟......李家联系。”

“哦。”江逐若有所思，“将来呢？”

“将来？”李与谭重复他的问题，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问题问了回去，“你呢？”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李与谭一副你别逗我的样子，堂堂大老板对未来没有答案吗？

“真的，不确定。”

“什么呀，敷衍我。”她假嗔。

江逐摇头，“没有，但是或许下次见面会有答案。”

现在没有答案，下次见面就会有答案？李与谭不解他的意思，见他实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不再追问，低头盯着水杯的棱角花纹。

“你呢？”江逐问。

“不告诉你哦。”李与谭没瞧他。

低头赌气似的样子将江逐逗笑，下意识轻哄，“跟我说说，嗯？”

“啊？”

向月月以为哥哥在跟自己说话，茫然转过头来。

李与谭感觉他把自己当小孩似的哄，有些羞愤地抬头，果然，连向月月都看过来了，薄红瞬间染上耳尖。

“咳。”她轻咳一声，尴尬地将整杯水喝完。

江逐唇角勾起，对向月月摇了摇头，表示没在叫她，小姑娘很听话地继续研究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