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风栖（1/4）

2019,湛江齐庄幼小。

时值九月入学季，学校门口，每天早上中午上学时,都会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

刚刚升入幼儿园的小孩子们时常抱着家长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不要上学，然而家长们还有田里的活计要忙，往往只能狠心把孩子往学校推。有孩子见家长走开便止住哭泣，有些则仰天大哭,小脸蛋像晒干的地瓜一样在太阳底下发红发皱。

向月月就是其中一个。

跨立在学校门口，两手搭在裙边,买果冻送的透明小挎包挂在胸前，脑袋一仰，金豆豆止不住顺着颊侧往下滑。

“是月月来了呀。”

不知道哭了多久,温柔的女声响起,有人为她遮了大太阳，还轻抚她的脑袋，向月月睁开红肿的眼,看见个穿白裙子女人，眉眼柔和。

向月月吸了吸鼻子,“李、李老师。”

李与谭站在太阳底下,头顶的大太阳让她不得不眯着眼,汗水顺着脸颊下滑。

她顺着向月月刚才仰着脑袋哭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辆黑色越野，在满是沾了泥点电动车的大街上有点显眼。这地方山路崎岖,有汽车的人家不多，向月月家里就是其中一个，但李与谭记得接送她的一只是辆普通的白色轿车。越野车前玻璃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转回头，蹲下，从口袋里拿出湿巾，轻轻给向月月擦脸。

向月月突然问：“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她很认真地看着李与谭，李与谭只能诚实地回答：“没有哦。”

“那你有没有老公呀？”

李与谭手顿住，有点想笑，这小孩.....到底还是回答：“也没有哦。”

向月月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与谭垂下眸，眼角黯了黯。

“月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我哥、”向月月说了两个字，立马捂住嘴，怯怯地笑。

她不愿说，李与谭便不再追问，柔声劝道：

“月月，跟老师进去上课好不好？今天有月月喜欢的音乐课，老师教月月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