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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中丞的耐心被磨了个干净,想上刑审问,却被叶侍郎拦了下来,于是,他一个奏本上去,说叶侍郎有包庇之嫌。
颜舒毕竟在刑部待过一年,这些话很有说服力,萧策撸去了叶侍郎的主审之职。
但是主审之人,也没换成郭中丞,因为吏部侍郎纪时春说了,既然如此,颜舒如今也是御史台的人,让郭中丞主审,也有失公正。
兵部的陈侍郎赞同这一点,因为在去宁台州的路上,郭中丞对颜舒的不喜,他都看在眼里的。
于是,主审换成了大理寺正卿,林寺正,因为高少卿的女婿跟颜舒关系也是不错的,所以他也不行。
这么一圈下来,朝中文武忽然发现,这个颜舒入仕不过几年,在六部九卿中居然颇有人缘,差点连个审她的人都找不出来。
正值年末,林寺正在大理寺已经快被各地送来的复核文书淹没了,又接到了这么一件差事,心情很不美好的就往刑部大牢跑,免得陛下以为他耍滑躲懒,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回事?”林寺正站在牢房里,看着仿佛只剩半条命的颜舒,皱起了眉头,“用刑了?”
“没有没有,”狱卒连连摆手,“绝对没有。”
“的确没有,”郭中丞在后面冷着脸,没好气,“他出身刑部,叶侍郎对他可关照着呢,谁敢动他!”只是狱中凄寒,她一个文弱书生,待久了难免会受不住。
就是他们光顾着内斗不好好审案子,才连累他跟着受罪!
心情不好的林寺正没搭腔,细细探查了一下,发现颜舒只是受了风寒,气息有些弱而已,才松了口气——别他刚接手,人就死了。
“他还未被夺职,仍是朝廷从五品官员,小心看着,别出事了。”林寺正颇为头疼,好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怎么跟前些日子的案子扯上关系了,“他”不是南下查案了吗?怎么反过来被查了?
有了主审官的话,颜舒发现巡逻的人都变多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反正她又不会畏罪自杀。
林寺正循例问了一些问题,但是颜舒的嘴巴紧,他什么也没得到。
晚上,颜舒靠在墙角听着满天肆虐的风雪,一动都不敢动,因为只要稍有挪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温暖就立刻消散,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会撑不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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