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代嫁新娘5（3/4）

至于程氏，则留了下来，与不悔一同陪在卫清言身边。

自来世子院后，不悔的行事都被程氏看在了眼里，她握着不悔的手，满眼感激，“好孩子，今晚真是多亏了你，世子有你在身边，我和国公爷真是再放心不过了，谢谢你，孩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即使不悔是下辈，程氏的感谢也极为真诚。

每次卫清言发病，她和翊国公都难以入眠，看着守着都嫌不够，可不悔过门后，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世子身边有这样心细勇敢的女子陪着，比一百个阿满还顶用。

她知道翊国公也能感觉到，世子有妻子相伴，到底是与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同。

无论世子有什么情况，这个枕边人都会第一时间察觉，绝不会让他出事。

不悔能够猜到程氏在想些什么，她与翊国公可以说是父母典范，一心为卫清言考虑，没有半点私心，便是不愉观阳侯府的做法，也不会迁怒原身，只将她当做儿媳妇来疼爱。

换言之，只要原身对卫清言真心，他们便也待她真心，听起来很容易，却是极为难得的。

不悔也极真心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世子，世子他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程氏闻言点了点头，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虽不当真，心里却也舒坦。

不悔与程氏就这样坐在床边，又说了一会子话，程氏发现，这姑娘很是不骄不躁不说，还极通透，言语动作都叫人很舒服。

她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也感觉的出来，不悔内心自有天地，却无骄矜之心，是个不会被旁人左右，自个儿也不会岔了路的姑娘。

程氏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甚至觉得，不悔与卫清言有些相似，说不出哪里像，可就是莫名熟悉。

她便不由地，对不悔说起了一桩往事。

那还是卫清言八岁的时候，国公老夫人也还在世，程氏嫁进翊国公府四年，大儿卫清风才三岁多。

翊国公在外平叛，府中只有他们这几个妇孺，程氏闭门不出，等着翊国公回来。

彼时，她对卫清言这个继子并不熟悉，一来，她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与他亲近可能会惹麻烦，二来，卫清言需要养病，她的关怀只会扰他清静。

因此这四年间，程氏与卫清言都没什么接触。

直到远方传来了翊国公受伤失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消息。

翊国公府的人心一下子就乱了，老夫人卧病在床，卫清言这个世子还是个孩子，程氏不得不逼迫自己撑起这个家，还要应付外面的各种揣测。

她本也是坚强女子，却还是因这些事焦头烂额，只能咬着牙硬撑。

也就在这个时候，卫清言这个孩子突然站了出来，对她说，母亲莫慌。

他年岁虽小，身体也不好，却聪慧至极，帮着程氏整治了国公府上下，又稳定了外面乱糟糟的势态。

面对所有人，他都是那般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却令程氏这样的妇人觉得安心。

他才八岁，却能撑起整个国公府的脊梁骨。

可一场小小的风寒，又能轻易要他的命，程氏在他身边不眠不休守了几天，才同姜大夫将他救回来。

卫清言实在很乖，便是生病时也乖，不喊痛不怕苦，连对程氏撒娇都不曾，还会知礼的请她回去歇息，莫要累着。

程氏的心在看到他眸中关心那一刹那彻底融化，甚至忍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四年来都不曾主动关心他，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

自此之后，她便完全将卫清言当做亲生的，即使他不爱亲热人，她也不在乎。

而卫清言在程氏日复一日的关怀中，终是被捂热了心，他与弟弟妹妹虽接触不多，却也感情不错，全是因着程氏言传身教。

他们甚至会崇拜这位体弱多病的大哥，觉得他是国公府里最聪明的人，因为程氏便这么觉得。

在不悔的记忆里，程氏从没说过这桩旧事，她从不知，卫清言八岁时，便能替程氏守住整个翊国公府。

程氏能对不悔提起这件事，也是有感而发，说完后，她还悄声道，“国公爷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玉之为什么突然就亲近起来了，你可不许说出去。”

不悔笑着点了点头，“我一定谁都不说。”

程氏拍了拍她的手，也笑，“好孩子。”

又过了一会儿，姜大夫便过来给卫清言拔了针，又吩咐药熬好了给他喝下去，明日就会清醒过来。

此时已经夜深，翊国公几人都露出疲态，不悔见此，便让他们也回去歇息，这里有她和阿满守着。

翊国公本想说些什么，却接收到了程氏的眼神，顿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直到走出世子院有一段距离，姜大夫打着哈欠离开后，翊国公才问道，“夫人方才怎么不让我说话？”

程氏也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你可别忘了，玉之已经娶妻，他有漪儿守着，你啊，就别多管了，打扰到他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