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红绡香断有谁怜（2/3）

可我已经永永远远地失去婉儿了。

我低头望着我的手：十指白皙，掌纹凌乱。也许是过了太长时间的安逸生活，让我忘记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血腥，也忘了我曾经背过的条文——

不要真的动心。

——忘了我这颗心到底应该多冷？

其实我很幸运了。穿越之前有青狐真心待我，有榕姨细心照顾，有战队的好友和我欢声笑语，就连训练营的老板也很少对我发火；穿越之后还能相遇青狐，君后予我百般纵容，嫔妃对我相当敬重，臣子替我治理王朝，我似乎什么都不必多想，远离了刀尖舔血，摆脱了情非得已。

我是真的以为我许下的那些孩子气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以为我不想去思考那些人心复杂便可以永远保持一份稚气。

呵。

我真的太胡来、太天真了。

尽管笑我吧。

……

这天的留香院特别热闹。

哭喊声如同新婚的锣鼓，不知疲倦一般。宫人们忙前忙后，将干草工整地堆到一起，再浇上烈酒。婉儿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似入梦一遭江南的悠然。

我知道古人都兴土葬，所以当我提出火葬的时候，君后说了很多个不合祖制。

沈寒洲自醒来后身子骨更弱了，太医嘱咐切莫忧思过重，开了很多养神安眠的药，于是君后就一边喝药一边劝谏。

那也不行。

我拎起元德端来的酒坛。与婉儿相识一场，最后这坛酒，我想亲自送她。

湘妃和丽嫔哭的撕心裂肺，彩云更是抱着干草不肯撒手，最后硬是让侍卫拉开了。云竹扶着君后站在我身侧，沈寒洲抿了下唇复又张口，似乎是要说什么，

“不行。”我把一个安抚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酒浇到干草上，我淡淡地说：“你知道吗？婉儿喜欢自由，我想，入宫也非她所愿。你们都说让她入土为安，可是这王宫凄凉地，又怎能让她寂守枯土，不如随风归乡……天下之大，总要去看看。”

“引火吧。”

放下酒坛，我看着火舌迅速吞噬娇美的容颜，吞噬满天散落的冥钱，就突然想起林黛玉葬花时吟的那首：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

留香院的这天是我印象中最热闹的一天。

我好像在熊熊的青烟里，隐约看到一只蝴蝶飞向了高空。

……

【永安宫】

“啊…哈…王上，求您轻些……”

我重重一顶，深入未开发过的密境：“不许拒绝我。”

“王上！太…太深了……”

我置若罔闻。

许久，寒洲抖着微弱的声音苦苦哀求：“王上，我好疼…真的好疼，求您…求您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