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算啊,一辈子算。”最后一块石头投入水里,湖面泛起一圈涟漪,江诉景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肩膀与他相撞:“你还叫我一声哥,我就会永远担着这个身份,不为谁而影响。”
“别出国了。”江诉景耐心劝他:"秦爷爷年纪大了,你爸也指望不上,多陪陪他老人家。"
秦逸开没说话。
江诉景又说:“她这个人,其实心软的很,说不定心里早就原谅你了。”
为了让他把自己锢着的心从囚牢里放出来,江诉景故作轻松安慰他。
言尽于此,他是个成年人,有些事应该学会自己考量。
“好了,我走了,她一个人在家,我怕她醒来害怕。”
果然本性难移,什么时候都不忘炫耀一把。
*
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天上只有几点寂寥的星子,街上车都没几辆,一路只有路灯相伴。
没注意到客厅的窗帘已经全部打开,怕扰醒岑嘉,江诉景束着手脚,半猫着腰,就像个深夜潜入的小偷。
而他的动作早已被坐在阶梯上的人借着月色看得一清二楚。
江诉景把鞋换好,先是走到沙发边,发现上面有隆起的一团,他看了几秒,眉眼舒展开来。
刚准备转身,背后传来一道女声。
“你回来了?”
她皮肤本就偏白,渡着一层月色,更显。
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江诉景当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捂着胸口舒了口气,努力镇定下来:“你怎么不睡觉?”
岑嘉说:“思渺飞机四点落地,我去接她,不想再睡了,所以就起来坐一会。”她指着最上边那层台阶:“我之前睡不着就在那坐。”
江诉景有些无奈,他正好也没有困意,试探性问:“那我们聊天?”
岑嘉先身体力行接受了他的提议,又在原来的地方坐下,上面还有未散的余温:“和朋友组局玩的开心吗?”
江诉景下意识接住她的话:“还好。”
他在她左边的位置挨着她并排坐下,带着和她身上味道一样淡淡清甜的栀子花香水味。
岑嘉心里那些近乎已经定型的猜测一瞬间就得到了证实。
这味道她不陌生,今天在酒吧她在秦逸开的身上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岑嘉很喜欢这款香水,味道清甜又不浓烈,很低调。
其实旁人不细致接触几乎是闻不到的,但她对味道比较敏感。
她上学那会就很喜欢这个国产小众牌子,瓶身小巧精致,她有时候会在书包里放一小瓶。
有一次,她书包里东西多,秦逸开看见了就要帮她背,岑嘉不同意,拉扯的时候,拉链坏掉,里面东西散落了一地。
岑嘉气愤地往起捡,秦逸开也帮她。
摸到那个瓶子,他捏在手里,笑得蔫坏:“你身上就是这个味道?好闻。”
岑嘉不高兴,冷冷丢下一句:“好闻那就给你了。”
就是从那次以后,岑嘉好像每次都能在他身上闻到那种味。
“你身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和我的一样。”岑嘉说。
江诉景脸色大变,立马抓起自己的衣服嗅,慌张解释,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你一定是闻错了,那没有女人,真的,半个都没有。"
岑嘉紧盯着他看,江诉景以为她是在无声的质疑,从兜里拿出手机就要拨,嘴里还嘟囔:“你打电话问,我有证人。”
“不用了,没必要。”
反正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岑嘉转了个身,抓着扶手,把力道集中在右脚上,缓慢往楼上走。
江诉景愣了几秒,追上去,边走边说:“我抱你。”
岑嘉头也不回,拒绝得很干脆:“不用。”
江诉景才不管她,三两步迈上去,岑嘉早就听到了他身后的动作,不会让他得逞,语气不算好:“我又不是残废,你别这样。”
江诉景直接就怔在了原地,不是因为她这句话。
她哭了。
于是,接下来就换成了江诉景呆愣愣地坐在楼梯口,一个人孤零零的,思来想去,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岑嘉收拾的很快,就洗了把脸,也没有化妆,戴了个帽子和口罩,依旧掩盖不住一张明丽的面庞。
“太晚了,我送你。”
其余的话没说,江诉景若有所思看了她脚踝一眼。
“不用。”岑嘉还是这两个字,态度冷冷的,饶过他往出走。
江诉景直接追上她,挡在身前,问得有些急切,直白又不加遮掩:“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岑嘉这次也没有回避,她又一次给他坦白的机会。
“我真的不清楚。”江诉景没想到那层面,或者说没细致往前推,只觉得起码前几个小时还一切都好好的,现在态度却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现在更多是郁闷,以至于一些很明显的答案被他忽略了去。
他的郁闷都表现在言语动作间,双眉紧锁,两颊微陷,因为解释而伸出的两只手不知道该往拿摆,最后烦躁地背过身,抚上额头。
岑嘉没再刻意对他冷漠,只轻问一句:“你记得我给你在车上说过我家里的事吧。”
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直直走开。
有些事,他要自己愿意,逼迫只会失去原本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在作死路上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