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2/2）

时渡半年没来南城，今晚需要应付的人有些多，两人都喝了不少。

顾温扶他回酒店。

他爱干净，人都站不住还要去洗澡，顾温担心他出事，替他把洗澡水放好，就在门外等。

反正这么伺候他也不是头一回。

她酒量挺好，从小跟着父亲练出来，比时渡多喝十几杯也没事。

等了半个小时，里头突然没了水声。

她忍不住敲门，依旧没动静。

顾温敲门声更大，时渡终于“嗯”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烦。

几分钟后，时渡终于从浴室迷迷糊糊走出来。

他只披了件白色浴袍，衣襟敞开，完全没系，大腿若隐若现。

顾温连忙回头，仿佛看到他大腿内侧肌肉线条。

他像是完全醉了，都没看她，径直躺床上，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白色枕芯和被套上全被打湿。

顾温起身，闭着眼给他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坐在床边替他擦头发。

他倒是挺安静，任由她动作。

顾温用一条毛巾擦了好几遍，又拿来另外一条毛巾替他把头发裹住，怕他隔天早上起来头疼。

都处理好，才起身出门，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他很轻的声音喊了句：“顾温。”

她回头。

他仍旧那么睡着，嘴唇动了动，像是完全无意识、习惯性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顾温走过去。

他闭着眼，端正斯文的五官，平时显得清冷，睡着时规矩得过分，眉毛尾端有一颗痣，听人说是薄情的标志。

他睫毛很长，又卷翘，在眼皮垂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安静的夜里，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

他气息间还夹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儿，混着他身上的清冷麝香扑到她鼻尖底下。

这是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却除了工作之外，从未正眼看过她。

顾温忍不住，抬手去碰他眉尾那颗痣。

他肌肤也是冷的，指尖触碰之处，一股冰凉感。

难得有这样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便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睡觉，也是好的。

顾温停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时渡忽地咳出声来。

顾温立刻拿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儿。

时渡这会儿像是恢复了些神智，就着她的手把水喝完，倏地侧头看她，一双丹凤眼好看得厉害。

他喊她：“顾温？”

“嗯。”

“几点了，你怎么还在？”

“刚听到你咳嗽，准备走了。”

顾温稳住心神，弯腰去接他手里的水杯。

时渡掀起眼皮看她。

白色衬衫不知为什么沾了点水渍，透出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腰细得不盈一握，小腹间没有一丝赘肉。

那条包臀裙起了几缕褶皱，上移几分，露出她两条纤细的腿。

他呼吸紧了几分。

似是察觉到他的反常，顾温停在半空的手也顿住。

气氛忽然暧昧。

一秒。

两秒。

顾温顿了下，去接他手里的空水杯。

他没动，就那么看着她。

已经认识这么久。

她自然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原因，他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眼神。

顾温于是也没动。

最后已经记不清是谁先开始，她倒在他床上，柔软的黑色长发散在他身下。

是她自己愿意的。

他用力捏着她下巴尖，哑声：“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看他。

他喉结滚动了下，仿佛是刻意压制着什么。

那样清冷禁欲的一个人，此刻身上却像是起了火，眼里全是欲.望。

这大约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所有的情感在此刻仿佛都被放大，她太喜欢他了，在这个时刻，她完全失去理智。

她闭上眼，去脱他身上的浴袍。

时渡也就没再犹豫，低头吻下来。

*

隔天早晨，时渡骤然清醒。

宿醉的头疼还未完全散去，他想起昨晚的事，立刻看了眼身旁。

已经空了。

他睡得熟，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他看一眼手机，已经10点多。

他给顾温发了条微信。

【在哪儿？】

不到两分钟，门外响起顾温的声音：“时总。”

如常到他怀疑昨晚是他的错觉。

时渡：“进来。”

顾温推门而入。

她穿戴整齐，衬衫换了件墨绿色，短裙也换了条白色，鞋子倒还是那双黑色高跟鞋，平静道：“顾总，早餐马上就到，下午2点您有个网络会议，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您要提前看一下吗？”

时渡眉毛微微蹙起。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他根本没做措施。

当时他脑袋不算很清醒，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他看她：“昨晚——”

话完全被打断。

顾温弯腰欠身，还是一向温顺柔和的声音：“对不起顾总，昨晚我喝醉了，能不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至于别的，您不用担心，早上起来我已经吃过药了。”

她表情平静，语调平静，完全看不出昨晚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

她也没给他任何深入交谈这件事的机会，帮他布置好早餐，直接起身出门。

时渡给她这态度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他被她免费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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