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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拜布尔走过去揪起阿列赫诺的衣领,把他抵在墙壁上,语气粗重:“还手啊!你能处心积虑地除掉雅沙,能带着一群人来向我示威,现在又装什么可怜!”
阿列赫诺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手指上炽热的颜色模糊了眼睛,然后看到拜布尔愤怒的眼睛,清晰深沉的绿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拜布尔把阿列赫诺狠狠掼在地上,拳脚凶狠如同暴风骤雨,可是阿列赫诺只是死死咬着牙,痛到极致的呜咽也压抑在喉间微不可闻。
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阿列赫诺抱成一团的身体抽搐着,可是他越不还手,拜布尔就一脚一脚踹得越发凶狠。强迫自己把眼泪咽回肚子,拜布尔冷眼看着遍体鳞伤的阿列赫诺,他最信任的伙伴,陪伴了他十八年的朋友,他们之间却是落得这样的结局。
阿列赫诺最终还是转过了头,动了动嘴唇,可是胸口却疼痛地厉害,语调呜咽,吐字不清。拜布尔俯下身掐着阿列赫诺的脖子:“说大声一点……”
“我……只想……死在你手里……”阿列赫诺的手指死死抠着拜布尔的手掌,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
挑起的希望落入深渊,拜布尔只想听阿列赫诺一句求饶,一声道歉,那么就算族规里面写着“背叛者死”他也会保下阿列赫诺。掐住脖子的手掌骤然缩紧,一分一分用力,很快就看见那张血污狼籍的脸涨红地无法呼吸,拜布尔的心也如同被谁的手死死掐着,疼痛地快要爆裂。最后还是松手了,拜布尔的声音冷如寒冰:“你想死,我成全你!”
拜布尔猛然扯起阿列赫诺,抓过旁边的铁链把他手腕锁住,扯着他一路走出地牢。从地牢到天台,多少双错愕的眼睛看着暴怒的拜布尔和狼狈的阿列赫诺,但是高傲的性格不容许自己低下头,阿列赫诺清冷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众人,神色一如往常冷峻。
圣城别墅建在海边山崖之间,天台下面就是茫茫无尽的大海,翻滚的海潮在岩石上撞击成无数浪花,飞腾到半空又重重落下。拜布尔把阿列赫诺一把推到护栏上,阿列赫诺看着脚下的大海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要将人吞噬一般,一直漠然的表情变成一丝笑容。
猎猎的海风张狂地呼啸,拜布尔的声音交织着愤怒和不忍:“想死你自己跳!”
阿列赫诺缓缓回过身,银色的头发凌乱地挡住了眼眸,可是笑容依然清晰:“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杜诺佐夫可以算是我间接害死的,戈曼是我设计丢给贝丁的,我放走家族的敌人,甚至率众反叛……”
“够了!”拜布尔一把揪住阿列赫诺凌风吹乱的银发,咬牙切齿地说:“不用自作聪明。我成全你。”阿列赫诺,我太了解你了,所有说辞不就是想死在我手上,想让我一辈子记住你!
阿列赫诺仰着头看向拜布尔,又变成往日的波澜不惊,只是这份平静不是刻意地收敛情绪,阿列赫诺希望在死前可以不用带着boss和助手的身份差别,一如他们相遇的时候,直直盯着拜布尔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十八年前你没有救我。”
从风中坠落到海里是什么感觉,阿列赫诺觉得自己在飞翔,仰面看着拜布尔停留在空中的手臂,仰面看着拜布尔的身影变得渺小,仰面感受到海水撞击在脊背上面的疼痛,仰面感受到海水四面八方地包围了自己,原来大海不是蓝色的,黑暗淹没了意识,脑海里却是茫茫的白雪,回忆和空气都一点点消散……
就这样消失了吗?就这样十八年的情谊就一笔勾销吗?翻腾的白色海浪好像变成了那一年卢森堡漫天漫地的白雪,看着海水淹没阿列赫诺,拜布尔指节泛白抠着栏杆,就这样迎着海风一直站到天黑日落,仿佛才能确定阿列赫诺真的已经不在了。
是他绑住了他的手腕,是他把阿列赫诺推下海,是他让阿列赫诺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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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拜布尔缓缓推开卧室的房门,窗外是透着紫色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风在呜咽。戈曼还没有睡下,一个人坐在窗口的长椅上面凝望着窗外,这样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山崖上面的天台。
戈曼没有回头,但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第一次觉得这个西西里岛的王者是那般落寞。感觉到拜布尔从身后抱住自己,戈曼没有把他推开,光裸的脖子触及到冰凉的眼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依然把手绕到头侧,轻轻抚弄着拜布尔的头发,不知何时,脖子间感到一阵濡湿,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孤寂的山崖。
终于感到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和下来,戈曼低哑着声音喊了一句:“拜布尔……”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只是睡觉。”拜布尔轻轻在戈曼的脖颈间低语,虽然是询问,可是双手却固执地抱紧戈曼的腰肢,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平静如歌的夜晚,躺在大床上面的两个人,拥抱着睡去……
一个身体虚弱,一个心情不虞,累到了极点就企图沉睡在梦里面不要回到现实,一觉醒来窗外仍然是透着紫色,只是多了一些明暗闪烁的星星。拜布尔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好像笼罩在谁的视线之中,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戈曼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坐在黑暗之中,一双明眸比窗外的星辰更亮。拜布尔记得最初他就是被这双眼睛吸引的——沉着的自信,内敛的精明。忍不住伸手要抚上那双蓝色眼眸,却意外地碰到了左手手指上面固定的夹板,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倏地缩回了手。
“弗朗西斯科说,我不能再做警察了。”戈曼语气很淡,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拜布尔却是知道他心里浓烈的不舍和遗憾,警察这个职业对于戈曼来说比生命更值得珍视。
拜布尔最终还是缓缓握住了戈曼的手,隔着纱布亲吻过指尖:“雅沙,我们交往吧,像一对普通恋人那样。”
“你不用……”戈曼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坐起身来的拜布尔打断了话语。
“我没有因为你左手废了就可怜你,没有把你当成是雅科夫.杜诺佐夫的替身。”拜布尔双手握着戈曼的肩头,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
让人窒息的沉默,让拜布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把发着呆的戈曼狠狠拉到怀里面,语气也变得强势起来:“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身体被圈在拜布尔的怀中,伤口被摩擦地生疼,戈曼靠在拜布尔的肩头低声说了句:“陪我去里昂总部述职吧。”
“嗯?”有些意外地听到这个提议,拜布尔疑惑地看向戈曼。
“我去向总部申请退役,把妹妹接到身边……莫非你怕了?”戈曼轻笑了一声:“也对,你的证据还在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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