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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乐抱紧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镜内的自己,左肩上一片暗红,他怔了一怔,然後双手用力地拍在洗手盘上。该死的!他是做了什麽招来这种恶魔!!
刁乐走进浴缸,打开水喉疲倦地冲身,左肩上的伤口随著水柱的冲击又开始流血。刁乐没有空閒去管那个伤,他摸著自己的唇,从清醒到现在他都不敢去张开嘴巴。
这时他缓缓张开嘴巴一道缝,血水从嘴巴内以丝状滴下。他只敢这样,他不敢去动自己的舌…他好怕会断掉。
为了分散注意力,刁乐摸上左肩的伤,温热的液体立刻沾上他五指,他任由水柱冲走那些血红,乏力地躲在墙角内。
他很累…相当地累…
肩上的刺痛,嘴巴内的铁味,身後有东西流出的感觉,每一件事都令他陷入极致的疯狂。
昨晚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著刁乐,侵蚀著他的灵魂。他不懂要怎样去走出来,他不懂做什麽可以让自己会好过点,不懂自己要怎样才可以不再介怀。
忽然他的房门外传来声音,刁乐慌张地关掉水源冲进房内,左右看了一下,他躲进衣柜里关上门。
服务生领著男人走进房间。「他应该还在睡,要开灯吗?」
「不用。」进房後男人就敏感地嗅到水的味道,望向大门旁边的浴室,浴缸和地上都有著明显的水迹,而且水喉还在滴著水。
「咦?他不在…」服务生走到床边,揭开那张凌乱的被子。
被子被揭开,男人看见床上遗留下来的血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昨晚做了什麽疯狂的事。男人随意环视房间,忽然看见地毯上的水印,循著它们到终点,是衣柜。而且仔细听,可以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声音。
服务生正奇怪之际,看见男人似乎有所发现地注视衣柜,服务生也跟著很快发现。「呀…」
男人快速转身,认真地把食指放在唇上,确认对方知道後就慢慢走近衣柜,缓缓打开柜门尽量不要惊扰里面的人。
但是不论如何,里面的人一定会受惊。刁乐没有望男人,他只是双手挡在脸边,拚命想躲进角落。
男人看见刁乐赤裸的身体,从发顶到全身都是湿的,还在滴著水珠。白皙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在狭小的衣柜空间里发出身体和柜子的碰撞声。
男人仍然望著他,望著他身上自己做过什麽事的证据。肩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还在鲜明地滴著血,手腕和盘骨上的紫瘀,还有自己不择场合而让墙壁在对方身上划出来的一道道细碎伤痕。所有的一切,都在控诉著自己昨晚对这个人做过的暴行。
「对不起,刁乐。」
刁乐惊讶地抬头。
男人看见他的表情,心下一痛,他单膝跪在刁乐身边。「刁乐,对不起,我昨晚失控了。」
刁乐睁大双眼,很想吼他,但刁乐发现自己嘴巴动不了,他用力地别开脸,不想再看见他。谁知他什麽时候又会再失控,他快点离开他视线好不好?
「我想带你去看医生,可以吗?」男人温柔地问,尝试伸手去碰他。
刁乐慌张地从衣柜冲出来,拿过床上的被子包起自己跑出阳台。
男人立刻向一旁的服务生示意他去接近刁乐,而自己则站在原地分散刁乐的注意力。「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了,我向你保证。」
刁乐质疑地望著他,服务生立刻看准时机抓住挣扎的他,把他带回房内,然後守在玻璃门前不让他再走近。
刁乐被甩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和男人同一阵线的服务生,感觉自己被包围,刁乐望紧男人的双眼,很怕一个不留神会被他走近。
男人想开口,刁乐却在原地捏拳头流泪,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在这什麽都讲权讲势的社会里,没有人会同情或可怜他,而他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遇上这种事。
男人心痛地走近他。「刁乐。」
刁乐抬头用那双泪眼狠瞪他,然後指著门口,意思相当地明显。男人微感震撼地和刁乐对望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男人知道自己不会再伤害刁乐,但他不知道要怎样去说服那个含著恨意,全身禁不住打颤,和他对峙时连牙关都会打颤的人。
男人舍不得离开视线,他一边望著他一边向後退,退到房门。「我今天先走了,你冷静一下,我明天再来找你。」
刁乐放下了手,再次躲进衣柜,用力地关上门。
服务生和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男人暂时把刁乐交给他,退出了房间。
无可避免10
对於郭敬寻来到不夜城却并非来找他而是直接到寐宫,夜帝相当地受打击。早就料到要交待这事给夜帝知道的经理立刻把郭敬寻昨晚qiáng • bào了一件玩具的事告诉他。
夜帝立刻向客人暗示自己累了,客人再不舍都只好先退席。夜帝来到十八号房间,他用力地打开门,他都是很想看看是什麽样的货色胆敢勾引他夜帝的男人,又是怎样的人会令郭敬寻做出这种事。
但夜帝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疑惑地扫视房间,忽然看见衣柜门底,有一大片布角摄著。夜帝抱著看看无妨的心态,轻轻打开衣柜的门,他有点吃惊地看见一个人以坐姿睡在里面。
房门再次被打开。「他吃了安眠药多久?」是夜帝熟识的声音。
「有一小时了。」
「你确定他睡了?」郭敬寻还是不安心地继续问,然後他意外地发现这房间内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音。
「他睡了,我看过。」夜帝退後一步,让郭敬寻可以亲自去看。
郭敬寻从看见夜帝之後就没有再移动过,他在黑暗中望著夜帝,那是一种复杂到他本人都不明白的视线,几分钟後他收回视线。「嗨。」
夜帝也回应他。「嗨…」
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然後走到衣柜把沉睡的刁乐抱起放在床上。「他的伤都处理好了吗?」
「是,医生在给他安眠药之前先看了伤。」
男人以姆指腹磨蹭著刁乐的双唇。「他的舌怎样了?」
服务生皱了皱眉。「医生说伤口会好的,但他一直要刁乐开口说话,刁乐却怎样也开不了口,医生说有可能是伤口痛,但也很可能是心理原因。」
「是吗?」男人在床边坐下,察看他肩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刁乐,对不起。」
夜帝望著男人的背影,还有那手抚在床上那玩具时的温柔,心里极之难受,一直被宠著捧在手心上的他,根本没什麽机会受到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