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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肯放人,她也等同于被迫受了这一大礼。展父跪天跪地跪祖宗亲娘,那是于情于理,可跪拜的方向坐着个自己,他心里能舒服么?
他这一“不舒服”,那哪还能告诉自己彬彬的下落啊。
“我知道,知道……姑娘家总是害羞些,”老太太仿佛已见惯了儿辈们动不动就下跪,根本就不当回事
空气一般晾着,笑眯眯地一边仍然紧紧地抓着苏尘不像安慰孩子一样地拍了拍苏尘的手,道,“来,乖孩子,摘下面纱让奶奶看看的模样儿。”
“老夫人……您先放开我好,我才好拉面纱啊,”苏尘苦笑道。
“好好好。”老太太笑呵呵地放开手,等待着看苏尘真面目。
苏尘忙趁机起身离开,站到一旁,这才拉下一直蒙着的面纱,重新下拜施礼,“苏尘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老夫人见谅。”
“哎哟,”苏尘面纱一去,老太太的眼睛顿时更亮了,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走过来又拉着苏尘上下打量,口中啧啧连声地道,“难怪晟儿别的姑娘都不要,这姑娘儿模样儿长得可真俊啊!你们都来看看,这皮肤娇嫩的像我房里那莹儿花似的,多好、多美啊!哎呀……真让人看着就打心眼里喜欢。你们还别说,咱们家晟儿年纪虽然小小的,可眼光真是好啊。”
老太太随手一招呼,正好对着展父展母等人,展父等人赶紧顺势站起,含糊地敷衍了两声,看向苏尘时眼中的不善却越发浓厚。
苏尘脸上几乎当场流下冷汗:“多谢老夫人夸奖和厚爱,可是老夫人,小女子早已是个寡妇之身,哪能和展公子相配?”
“是啊,娘,就算她是真的苏姑娘,可那姑娘可是个比晟儿大六七岁的寡妇,这样的女人即便让她当个侍妾或通房,已经很抬举她了,哪里有资格做我们家晟儿的媳妇?”展母瞟了苏尘一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的”斜眼,技巧地想分开老太太和苏尘。
“寡妇又怎么样?老太婆我就是个寡妇,怎么,我也没资格当展家的媳妇?”老太太勃然大怒道。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这么反驳,苏尘一口气差点被哽在喉咙里上不来,她现在才明白展晟飞为什么要说自己的祖母天真,明白展母为什么要说老太太“又糊涂了”,这位老太太行事果然没有常理啊!
“我……”没想到今日老太太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再而三地呵斥自己,展母不由地又急又气又委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老太太明摆着头脑不清,自己有一个特殊的神经,她就算再说什么都没用。
实在太便宜这个女人了,展母羞恼之余,更把满腔的怒火都转移到苏尘身上,嘴巴虽不说了,眼神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苏尘,想进展家当媳妇,没门!
她现在总算知道展晟飞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性格人,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展府里的人果然都不能用常理来衡量,这样扯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问道彬彬的消息啊!而且看那展老爷的脸色,情况是越来越不乐观了,她很怀疑,要是再这样下去,等会她可就没法好好地走出展府门口了。
展府要想让一个不喜欢的人消失,难道还会是难事么?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苏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老太太相信她不是孙媳妇,才能让展府的人明白她对展家一无所图。
“怎么了?没话说了?没话说那就赶紧把晟儿找来,这个孩子,媳妇都来了,他倒跑哪里去了?”见展母不再顶嘴,苏尘也不再“否认”,老太太满意地拉着苏尘又坐下来,得意地吩咐道。
“晟儿?晟儿……”展母愣了愣,忽然悲从中来地放声大哭,手笔直地指着苏尘叫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个穷鬼弟弟,我们家晟儿怎么会离家出走?怎么会说永远不回来的话?”
“永远不回来?”苏尘大惊,展晟飞个性倨傲,一直都是说的出、做得到,他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还敢装傻,你这个贱人……”本来就没什么理智的展母气的越发抓狂,红着眼,不顾一切地就要扑上来。
“你耍什么疯?”老太太大怒,一把将苏尘护在怀里,“晟儿跑出去顽皮,还不是因为你们要逼他娶不喜欢的媳妇,现在他自己中意的媳妇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他自然就回来了!”
展父拉向展母的手顿时顿住:苏尘在,晟儿自然就会回来?老太太这句话看似糊涂,可细听起来竟是大有深意啊!
第二卷雪静日出天渐清第三十五章游说
……
腊月二十八,孟府。
夜已经有些深了,同样富丽堂皇、华美大气不逊于展府的孟府中,特地为裴一涯准备的明轩阁二楼,还亮着明晃晃的烛火,案桌前,裴一涯正淡然地翻阅着医书,不时在旁边的上等宣纸上记下心得。
“叩叩”门外忽然传来两声轻剥声。
“进来。”裴一涯正执笔凝神考虑着,闻声头也不抬地道。
“裴兄?这么晚了还没睡呀?”一身翩然贵公子打扮的张淮俊飘然而入,细长的丹凤眼微微斜飞,满面友善的笑意。
“张公子。”裴一涯平和地抬眼望了他一眼,沾了沾墨,稳稳地落笔写下伤寒的新配方。
“我见夜色已深,裴兄还未就寝,特吩咐厨房准备了一点粳米燕窝八宝粥,好给裴兄暖暖肚子。”张淮俊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美婢袅袅婷婷而入。
美婢伸出芊芊玉手,刻意姿态婉约将精美的瓷碗轻轻地放在裴一涯的面前,目光流转地娇声道:“神医请慢用。”
“下去吧,”见如此千娇百媚地一个可人儿在裴一涯面前晃动,裴一涯却连一丝面色都未变,张淮俊立刻当机立断地放弃美人计,自己则笑着坐下,寒暄道,“这件房间,裴兄可还住的习惯?”
“张公子的安排自然妥善周到。”裴一涯淡淡一笑避而不答,但那笑意却只在表面,未到眼中,不论张淮俊如何亲热地称兄道弟,他始终有礼有节地尊称对方为公子,客气却疏离地隔开两者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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