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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更好地保护他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不是爱人。
可是,他等到最后,却只闻萧墨隐幽幽一语。
“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恩?”
还没待越镜尘反应过来,那人竟然一下掠至面前,移动之迅速也未带起微微一缕风。萧墨隐一双浓墨一样的眸深深凝视着他,竟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掌宽的间隔。
仿佛什么都能收入眼底。包括某些不愿意去想的情绪。
“该放手……你这话可是说给我听的?”
萧墨隐的声音一贯温柔,又似玉碎飞珠溅般清脆。此刻他的问话同样也很平静。或许说,太多的温声细语,他的声音已不记得去如何表达喜怒哀乐。
看着这样的他,越镜尘有些困惑。“父亲大人,你指什么?”
却听对方淡笑几声,道:“你到现在还敢说你不知道?你不是一向敏锐?”那柔软的声线中,竟掺杂了淡淡的嘲讽,并且咄咄逼人。
几番下来,越镜尘也烦了。“你何必拐弯抹角……”
“你何必装模作样!”冰冷的话音截住了越镜尘未完的话。“逆转伦常、世俗不容,你何必如此问我,你不是应该早知我不在乎?”
“罢……你要装我便陪你装到底……”白衣男子忽然退后几步,白衣飘逸,白色冷寒。
越镜尘有些心惊,正欲辩解些什么。一转眼,萧墨隐却已站在门前。定了许久,却终是回过头。那笑依然是恬淡的笑,那声音依然是平和的声音。却,让人从骨子里寒冷。
“只是,我要你知道……”
他的人飘渺且空灵,已然如同梦幻。真实的惟有话语以难以分辨的、那复杂的情感。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也包括救他……”
萧墨隐的目光静静撒在犹在沉睡的人身上,不带分毫悲喜好憎。声音复一沉,有分令人震惊的凄厉:“你喜欢任何人我绝不会管……只是,从今往后你别想有任何一个人属于你!”
越镜尘听的云里雾里,仿佛整一台戏都是萧墨隐一人主演的。而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何必装?他又装了什么?有什么是他应该知道的?
萧墨隐冷冷看着越镜尘脸上每一瞬的表情变化。手指未动,方才一直藏于袖中的黑色木瓶被安稳掷到木桌。
越镜尘哑然发现,那竟然是另一瓶赤火云!
“剑神那么轻松就对付过去了?”艰涩开口,他却是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场面。
但,他却犯了另一个错误!
白衣男子又是讽刺地轻笑,道:“你真以为我有心去找剑神求证?”
越镜尘难掩惊讶——难道不是吗?
但,他也同样没必要再跑一趟天随府专门盗药!……不是吗?
他不是笃定冷岚冰会送药过来吗?
……
木门掩上,白衣人飘然远去。
“你以为如何?纵然有十分把握,我又怎敢赌……”
声音渐弱,人渐远。
……
有些事,是无论如何赌不起的。
越镜尘仍还没反应过来,任由萧墨隐绝尘而去。平素条理清晰的大脑,此刻思绪完全纠结。不,或许是萧墨隐说的话根本无逻辑可言?
在他试探他对凤未然的感觉时,这人突然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再无冷静,句句话歇斯底里……这算什么?
该放手……他为何如此在意这句话?而,更令人迷惑的是,他这句话分明是无意而出!
装模作样……这又从何说起?
思忖间,忽听床上传来一声轻咳。回头一看,便见凤未然眉头紧锁,合上的双眸正缓缓睁开。无闲暇多想,越镜尘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头,倾身观察起凤未然的状况。
所幸下不久前那下手的蒙面人心有疑虑,这一掌并没用上多少实力,受创不深。只是前不久内力已损耗殆尽,平白让身体损了很深。
不过,以此为交换。除了依然不能动的右手,越镜尘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没什么不对劲了。
凤未然琉璃色的眸有些暗淡,还透着迷茫,人却已清醒了七八分。“……那些人,走了吗……”
“嗯。”越镜尘淡淡地应了句,“你这里有治内伤的药?”
凤未然一听,猛地挣扎起来,欲起身。“你又怎么了?”他这一动,反扯痛了自己身体上的伤,又无力地飘倒在榻上。
越镜尘悠悠闲闲地帮他掖好被子,又道:“给你用的。”
“我?没事……”凤未然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到。用脸颊轻轻磨蹭着枕头,借那柔软的触感来缓解身上的不适。
“我竟然不知道凤神医医术高绝已能无药自我疗伤?果真是我孤落寡闻了,恩?”
“……”凤未然无语,又被打入郁闷的浪淘之中。
“那边的柜子……第三层第五格,有一个青蓝瓶,就那个。”
越镜尘顺着他的指示,从柜里积得几尺厚的灰尘中拎出那个瓶子,又亲眼盯着凤未然,看他一脸决然之色吞下几颗药丸。这药也果真好用,不出片刻,人的气色已好了许多。
痛楚消除许多,凤未然便不安分起来。一下掀被下床。“你,坐好。今天又动武了?我要看看情况。”
他伸手一按,竟然就将越镜尘成功推倒在床上。凤未然大惊,以为他是乏力至此,赶紧把脉,却发现这人情况并无异常。他便更疑惑了。
这个人……以前都不会不反抗就任由人握他的脉……这还是第一次贸然碰触他的身体却未受到真气反弹攻击。
这小子何时转性了?
但,凤未然仅仅疑惑了一下,便开始尽他的本职工作。
“喂……你什么时候才能医我的手?”
“恩?”没想到对方难得主动关心自己的伤势……凤未然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颇为神奇……“随时,反正只要切开手腕,上药,再缝上就好。”
“那么就现在。”这事怪不得越镜尘急,状况迭出,怕是容不得他悠哉下去了。
凤未然古怪地看了越镜尘一眼,居然一言不发地又低头专心诊脉。
越镜尘看着他的发旋,笑了一笑,道:“难道动一下刀也要准备?”
凤未然放下他的手,抬头,神情严肃,端正坐好,郑重其事道:“你可有乱动我屋里的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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