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奖励（1/2）

楚余温眸色惊了一瞬。

随即阖上眸,吻得更深。

人鱼是冷血动物，皮肤冰冷，唇齿寒凉。

楚余温水里浸泡了这么久,温冷的吓人。

两个没什么温度的人凑一起抱团取暖，攘夺着对方腔里的热意,驱散心灵上的寒冷。

水面影影绰绰映着两个人拥吻的倒影，晏微凉压着人沉入水底。

楚余温下意识憋气。

晏微凉睁开注视他：“你可以呼吸。”

得到人鱼之吻的人类,可以拥有暂时水下呼吸的能力。

而与人鱼本行鱼水之欢,则能够永远水里呼吸。

人鱼族的构造奇特，他们无论雌雄有殖腔。人鱼腰部之下的尾巴中央有一片子鳞,那里藏着人鱼进行交尾的地方，就相当于Omega的殖腔。如非人鱼愿，则不能开。

人鱼族的繁衍中,雄性人鱼发情期会内孕育出母珠,通过交尾将其送入雌性人鱼殖腔内，就会雌性人鱼腹中孕育出小人鱼。

若母珠发情期内没有遇到合适的母,就会融化雄性人鱼的身里，继续滋养人鱼的力量。

旧日人鱼族惨遭屠戮,不少贵族就因找不到人鱼的子鳞,而选择直接洞穿。他们不只是为了泄欲,更是想得到水下呼吸的能力。

少一项致命弱点,谁不想要

可惜强行穿出来的洞，并不能使他们得偿所愿。

晏微凉还没算为楚余温做到这一步。

戏已落幕,他不必再委曲求全。晏微凉接受楚余温的爱,不代表他就那么然地接受了床上的位。这事没妥协好，楚余温别想再和他上床。

他们水中吻了许久。浮出水面的瞬间，水珠从晏微凉的脸庞滑落,角的泪痣将整张脸勾勒得动人心魄的妖异。

楚余温笑：“殿下这是同意了？”

晏微凉瞥他一，一摆尾，转身游了几米，波澜不惊：“一个吻而已，算得了什么。”

“是啊，一个吻而已。”楚余温慢条斯道，“可是，这是殿下的初吻。”

晏微凉停住了，没有回头。

楚余温游到他身边，不紧不慢：“殿下是瑞安的时候，从来没有吻过。”

晏微凉语气平静：“每日的早安吻，元帅忘了么？”

“当然不会。吻过殿下的额头，脸庞，锁骨，喉结，身上的任何一寸地方。可唯独这里。”楚余温摩挲了一下己的唇瓣，“殿下从不让碰。”

他转到晏微凉面：“想吻的时候，你会回避。”

“殿下素来洁癖严重，无论身还是精神。便是瑞安，殿下不认为你与他是一个人，若喜欢瑞安，你便觉得对你的这份感情不纯粹。你身为瑞安的时候，从来不与亲吻，究竟是你不够喜欢，还是你觉得，若瑞安吻了，全身上下，就再没有一点东西属于你……微凉。”

晏微凉眸光狠狠一颤。

楚余温继续道：“殿下心里，接吻是比标记更加神圣的事情，甚至比身还要重要。这代表真正毫无保留的接纳。殿下来高傲，对待背叛者从来不留情面，一次不忠百次不。而，算计了殿下这么多回，伤了殿下这么多次，却依然，得到了殿下的吻。”

晏微凉抬眸，抿唇：“你得意？”

“不。感激。”楚余温敛容，认真道，“谢谢殿下愿意爱。”

谢谢你，放弃底线，还敢爱。

晏微凉望着他：“有人说你一介莽夫，只知杀杀。那些庸人怎么会知道。喜欢你这份通透，有时候却又讨厌。”

楚余温果真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将他的一切心看中。

“你不说什么谢，知道，你和是一样的人。你算计许多次，算计你的次数不少。说来这回，是骗你过火，你倒提不提，好似全了你一个人的错。实际上们只是扯平罢了。”晏微凉淡淡道，“你摆这弱势姿态，不过是因为发现母亲就是你恩人，目标一致，不必再与对，才不介意示弱。否则这会儿，只会你军部的大牢里。你说的爱，始终不值一提。”

他同样清醒无比。

楚余温正要说什么，晏微凉又道：“抱歉的话不必说，对你是如此。没有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怎么敢要求你全心全意。知道，来日方长。”

他们今日愿意踏出第一步，而剩下的九十九步，还需要天长日久。

他们有真心，所以能走到一起。可真正的信任与深爱，还需要交给时间证明。

不是这一朝一夕能决定。

只是开始而已。

楚余温说：“好。”

瑟瑟风气，平添凉意。晏微凉问他：“你有衣服吗？”

楚余温：“……没有。”他又不是晏微凉，每天精神空间里备几套衣服随时换装。现如今他是一身湿透，衣服材质高级，上岸后快就可以然变干。

但只有这么一套，没有多余的衣服。

晏微凉备的衣服经过这几日的折腾，最后一套今天的斗中报废了。化为人鱼的时候，更是直接撕得粉碎。

简而言之，他现要是恢复人形，没衣服穿。

尽管这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真要论起来还是有点尴尬的。

晏微凉敛眸：“抱上岸。”

楚余温中含了点笑意：“不把尾巴收一收”

晏微凉懒懒瞥他，声音如海妖魅惑动听：“怕收了，你受不住啊。”

一个流鼻血的人敢调侃他。

楚余温：“……”怕了怕了。

这谁受得住。

光是听这声音他受不了。

人鱼天带魅惑技能，晏微凉身为人鱼王族，更是无人可抵御。

明月高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可明月若要勾人，世上有谁是他勾不到手的

楚余温将晏微凉从水里抱出来，银色的鱼尾垂下来，触感滑腻冰凉。

月色下的青年抱着美丽的鲛人，怀中面庞清水出芙蓉，天然雕饰。夜幕深沉，轻云蔽月，竹影摇曳，构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_

直到楚余温将人带回军部的卧房，晏微凉扯过床上的子盖身上，恢复人类模样。

楚余温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给晏微凉，晏微凉把衣服披上，慢慢扣着身的扣子。

楚余温索片刻：“殿下今晚这儿休息，书房处公——”

“过来。”晏微凉低头扣好最后一粒纽扣，语气慵懒随意。

楚余温：“……”

他以倒经常对瑞安说这两个字。

晏微凉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人啊……睚眦必报。

表面上不说什么，实则桩桩件件记心里，伺机着要一样样还回。

楚余温走近几步：“殿下要问什么？”

晏微凉乌眸觑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