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黑与红（1/2）

在车即将到达骸塞/骸砦时,扉间一个猛打方向盘，黑色的小轿车一个甩尾，停在了半破损的外围围墙之下。

波本几乎是在车停稳的同时就松开了安全带,手指扣在了车门上。

同时他也注意到双手握着方向盘的白发少年并未有下车的迹象，相反的是他身体向前倾依，透过前车玻璃看向高大骸塞的凝重目光：“怎么了？”

波本看着近在咫尺的骸塞，不明白是什么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没在这里感受到涩泽龙彦的存在，”扉间非常擅长感知,在明确目标之后他收拢了多于的感知力，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凝聚在了这座尖塔之中，“但是这里，有非常强的异能力波动。”

扉间见过中原中也这种主动可控型的异能力，只要异能力者不主动激活，那么代表着异能力的能量就会被束O缚在身体附近空间,弥漫空间越远，代表着异能越强。一般可控型的异能力圈定的范围是一个以异能力者为中心的圆,领域之内浓度是均等的。

而诸如太宰治那般被动型的异能力,打出比喻的话,异能力就像是冬日冰天雪地中燃烧的火焰，最开始毫无察觉,但越发靠近便越能够察觉到变化。浓度从远到近是逐步加强的关系，且很难断定‘界限’的存在。

眼下骸塞中弥漫的异能力气息,不属于这两种中任何一种。

它有着主动型的等同浓度,却也有着被动型分布无规律,且随时变换，无法断定‘界限’存在的特性。在扉间的感知中，眼前的骸塞散发的异能力就像是黑暗中的光,光源所在正是骸塞的最高处。

“在我们之前有人找到他了？”波本不知这其中区别，他置换了一下‘异能力’的概念，将其比作武器之后，能够想到的就是□□味了，“有别的异能力者和他交手，然后将他引开了？”

扉间也无法回答波本这个问题，他蹙眉看着骸塞，一只手按下了安全带的红扣，另一只手拉开车门：“塔里没有人，直接上去就好——他应该是在塔顶。”

靠近了骸塞之后，扉间已经能够隐约察觉到自己之前在诸伏景光身上，留下的飞雷神印记了。

之所以说‘隐约’，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的异能力干扰了他的感知，而作为核心的塔尖，对于扉间来说就好像是用肉眼直视太阳一样，令他感到极为不适。且出于谨慎，扉间并没有大规模催动自己的异能力。

“你的异能力是感知？”波本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配枪握在手中，护在了扉间身前，也不忘继续试探这个他觉得‘危险’的小鬼。

“算是吧。”扉间并着手指点在地上，土地良好的传导性让他确认周围没有多于人的存在，“十分钟之内这附近不会有人。”他只探查了千米的距离，“这里是以前是军O事要地，所以现在也轻易不会有人来。”

波本看了眼扉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警惕。只是一如扉间所说，直至他们摸到了骸塞将近塔尖的位置，也没有遇到一个人影。

这栋尖塔式的建筑显然已经很多年无人光顾了，地上布满了灰尘和废弃的器材：“你之前说这里是废弃的军o事重地？”脚步踏在楼梯上，粉尘在空中飞扬，“做出这样的尖塔，干什么用的？”

所谓军事重地，建的这么明晃晃，难道是为了给人当靶子用的么？

“十年前，横滨有一场巨大的爆炸，官方说法是煤气管道炸了，但是实际上是做实验失败了。”这倒不是什么过分机密的事情，“因为那次失败，实验室大规模扯出了横滨，这座骸塞也是那个时候废弃的。”

波本显然对那夷平了小半个横滨，不亚于二战时期□□爆O炸的事故有印象：“是因为异能力？”不知为何，他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除却在横滨，他还从哪里听说过类似的，被判定为‘煤气管道爆O炸’的事件。

“大概。”扉间说的很模糊，也有因为他所知并不全面的缘故。倒不意外波本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事件，里世界根本没有办法完全也该，所能做的就只有找一个合格的借口，糊弄过不懂的人。

“横滨这个地方在近几年才正式确定为被圈出来作为‘里世界’的一道门，总是有原因的。”说到这个，扉间忽然想到这么高的建筑，除却视野上‘一览众山小’之外，就是越高的地方越接近神明了。

神明？

一个想法从扉间脑海中一闪而过，还不等他抓住那灵感的尾巴，就感受到不远的地方骤然爆发出来的异能力。

塔上除却他、波本以及苏格兰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才对。

波本和苏格兰都不是异能力者，那么是谁在使用异能力？

心脏骤然紧锁，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的扉间也不得谨慎和小心的信条了，他仗着自己有异能力傍身，朝着异能力爆发的方向狂奔而去。

波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考虑到这一路上都如同扉间所说‘没有人’，他选择追上不过眨眼就快要跑没影的少年。

大门是开着的，扉间转过门扉，脚步戛然而止。

追在扉间身后的波本奇怪于他在门口止步的行为：“怎么了？”他一边询问扉间，身影也刚好略过门框的位置。

他看到了扉间所看到的一切，也知晓了他停下的因由。

这是一件空荡的厅堂，房顶的吊灯坠落在地，只有墙壁上点着的蜡烛维系着房间的光亮，却照不到厅堂的屋顶。

光的尽头，站着一个背对着门口的男人。

但这并非是扉间与波本滞留的因由，在那个瘦弱的身影之后，在墙与地面交错的角落里，一个男人靠墙而坐，他的双腿平摊在地面上，手臂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虽然大半身子都被挡住了，但那身熟悉的打扮，却昭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