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2）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离开歌剧院，完全是因为有个幽灵捣乱，逼迫你离开的？”华生有些难以置信,不自觉看向夏洛克。

她看着卡尔洛塔过于激动而涨红的脸，只是耸了耸肩：“请继续。”

“那就是个疯子,变态！”卡尔洛塔用她那高亢的声音重复着,“我只不过是那天迟到了几分钟，就遭到了他的攻击——警告,破坏礼服,还逼着我不准踏上舞台！”

“可是世界上没有幽灵。”华生低声提醒。

“我知道。”她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这当然是他们故意创造出来的角色，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劳尔,他分明就是想捧另一个女人,就不惜一切代价来打压我！”

当然,她气不过被如此对待,好歹是法国第一女高音，她凭什么要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让路？

卡尔洛塔从不是好脾气的人,被经纪人和粉丝捧惯了，稍有点不顺心就威胁剧院自己要罢演——之前,她的确做得充满底气,因为她知道没有哪个演员能替补得了自己的位置，就算被别人批评耍大牌又如何？

当时她又被那“幽灵”弄坏了衣服,心情糟糕头顶，转头就走,没想到……后来，等她回来时，剧院里就再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大概是好久没有这样尽情发泄过了,卡尔洛塔还想要控诉一下剧院高层的恶劣行径，夏洛克却打断了她的话。

“你可以详细描述一下那些事情所在地点和具体经过吗？”

“……什么事情？”卡尔洛塔愣了一下，“他们联手抢走我的领唱的计划？”

“是幽灵每次出现做过什么。”她纠正。

*

在这里看到班纳特家的小姐，达西明显觉得很意外。

同一层的包厢是歌剧院里的特等席，基本只招待贵宾。比如和他同行的劳尔先生，就是巴黎歌剧院的重要资助人，这一次巡演也跟着一起参加。

不过，他当然不会失礼得把这种疑惑问出口，很快反应过来，朝对方点头示意：“班纳特小姐。”

双方都收回目光后，艾琳看了隔壁一样，才漫不经心地问：“这位是？”

伊丽莎白记得听夏洛克说过，艾琳之前也曾到访克里丝山庄，还以为他们早就相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她也压低声音，回答道：“好像是谢莉的相亲对象。”

艾琳：“……”

哦？

她扬起一边的眉毛，似乎对此很有异议，不一会儿，她便肯定地开口：“她肯定不喜欢这种无趣的男人。”

无趣？用来形容达西么……伊丽莎白想了想，不由莞尔。

某种意义上，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在克里丝山庄那几天，这位先生只在三餐时间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忙着对付那些电话会议。

当然，从伊丽莎白的角度来看，达西出现的时候也没什么存在感，用“不善言辞”来描述他都夸张了。除了固定的天气问候，他好像再也挤不出半句台词，可能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这些普通平民交流，索性保持沉默。

在这一点上，达西和他另外几位朋友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宾利先生友善又热情，费茨威廉上校幽默健谈，有他们在，完全不用担心会冷场。

不过，伊丽莎白当然不会这么说，她还是很中肯地表示：“达西先生的钓鱼技术挺好的。”

这个时代还真的会有年轻人热爱钓鱼吗？艾琳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感慨：“……听起来更像是老年人运动了。”

很好，可以放心了。

……

达西隐约感觉隔壁的窃窃私语中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莫名觉得在意。他有心去关注她们在聊什么，但巴黎来的客人劳尔先生也在滔滔不绝，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收回来，放在同伴身上。

劳尔不仅是巴黎团的资助人，还是领唱克丽斯汀小姐的忠实粉丝，说起她那如同天籁的声音，充满感染力的舞台表现，都如数家珍，不厌其烦，恨不得把过去一年里她所有演过的剧本都描述一遍。

还没等她正式亮相，这位克丽斯汀小姐已经在达西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位可爱的，犹如天使般的姑娘，演技胜过费雯丽等一众著名女明星。

嗯……

在他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劳尔先生终于后知后觉停了下来。

“恕我冒昧，她是你的……”达西慢条斯理地开口询问。

劳尔干咳一声，小声又喜滋滋地说：“我们上个月订婚了。只不过，她的事业才刚开始，我们不方便公布，记得为我们保密啊，达西。”

他了然。难怪像是个被爱情迷晕了头脑的傻小子，对刚出道的女演员一见钟情，并迅速“私定”终身，法国人的浪漫情怀由此可见。

随后音乐响起，舞台上灯光闪烁，他们都停止了交谈。直到幕间休息，观众席上小部分亮起灯光，才有人起身走动。

劳尔问达西要不要去吸烟室来一根，他摇了摇头，发现他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还没等演出结束就已经对他的评价迫不及待了：“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达西回答：“客观来说，她的确是整个歌剧团里最适合的人选。”

单论唱功，她可能还比不上前任的卡尔洛塔，演技也不够精湛，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才出道一年的新人，还处在飞速上升期，前景可期。

对比卡尔洛塔，她虽然有娴熟的技巧以及丰富的经验，却疏于表演与投入感情，而克丽斯汀正好弥补了这一点，充沛的感情收放自如，令观众情不自禁跟随者入戏，也掩盖了那一点瑕疵。

“演员很优秀，很动人，不过，这原创的作曲……”达西顿了顿，微微迟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氛围塑造上，似乎有些诡异，不那么常见。”

劳尔听了哈哈一笑：“你说得太委婉了，连他们演员第一次听的时候，都觉得毛骨悚然呢！”

这回他们讨论的声音没有刻意控制，隔壁的两位女士也注意到了，闻声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