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枉费心机（2/2）

……

孔生明来接陈青森的时候，不意外看到了顾明斐，对方正在和陈青森说些什么，两个坐在椅子上，气氛非常坦荡，看上去毫无暧昧。

顾明斐就像一个普通的圈内前辈一样，温和得和陈青森说些什么。

就在孔生明刚刚走进片场的这几分钟，他就看到了一些剧组的工作人员去问两人要合照，顾明斐满脸微笑，有求必应。

让想拍合照的人，坐在他和陈青森的中间，然后对着镜头露出了标准微笑。

……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孔生明站在那里，他怎么老觉得顾明斐是故意想让工作人员把这些合照放出去，宣誓主权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孔生明摇摇头，直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快合照完了，孔生明才走过去……“顾老师。”他和顾明斐打了个招呼，随口寒暄了几句。

顾明斐点点头，他站起来，拍了下陈青森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不是，怎么就一起回去了？

孔生明看向顾明斐，这人不是还在拍戏吗？

“你不是在拍戏吗？”陈青森问出了孔生明的疑问。

“那边的戏份差不多杀青了，后面就是在京城郊区的一个棚里。”顾明斐道，他看了孔生明一眼，“还是你们另有安排？”

“哈哈。”孔生明干笑，“那当然没有。”

他转头对陈青森说，“对了，你知道那件事了吗？”

“什么？”

“安嘉承住院了。”

“……”陈青森按捺住破口大骂的情绪，冷静得询问孔生明，“没抢救过来死了？”

“差不多。”

“？”陈青森怀疑自己听错了。

“听说差点没抢救过来。”孔生明这人消息还算比较灵通，他记得陈青森与安嘉承还算是个远亲，便道，“你没听说吗？”

“什么？”陈青森皱眉。

“虽然消息封锁了，但听说这次不是意外。”

“那是什么？”

“自杀。”孔生明说：

“我听说他自杀了。”

……

顾明斐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他慢慢往前走着，他手上拎着看望病人的东西，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太多的人。

毕竟这是一家私人疗养医院，自从那日安嘉承救过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他走得速度很慢，可能过了十分钟，也可能更久，才来到了安嘉承的病房前——

他在门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房门上敲了三下，接着走了进去，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安嘉承，对方脸色苍白，看上去倒是有些虚弱的样子。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安嘉承睁开眼睛，看向了顾明斐。

顾明斐拖了个椅子过来，在安嘉承面前坐下。

安嘉承面无表情得看着他，他脸色苍白，眼神里也毫无光彩，说是大病初愈，不如说是快要死了的模样。

“有事？”安嘉承问。

“有人让我带一句话。”顾明斐说，他把手上那个与他的风格完全不同的果篮放到了之桌子上，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音频——

【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

安嘉承当然能够听出来，那是陈青森的声音，他转头看了下果篮，那果篮朴素得出奇，也丑得出奇，看上去像是十年前的款式。

是他们以前买过的那种。

“他就说了这个？”安嘉承靠在枕头上问。

顾明斐没回答，他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拿出小刀，慢慢削了起来，“你是故意的。”

安嘉承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副听不懂顾明斐在说什么的样子。

顾明斐慢条斯理得削着苹果，“他最容易心软了，在和他打完电话的那天自杀，如果你死了，那他永远都会记着你。”

“你这么卑鄙。”顾明斐说，“如果那个时候你真死了，那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你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愿意死呢？”顾明斐像在说故事一样慢慢说着，”你好不容易才能有的地位和金钱，抛弃了一切才能有的，如果就这样没了，那多可惜。”

“所以你顿时不敢死了。”

“但是你又不愿意浪费这个机会，所以你就想让他知道。”顾明斐看了眼安嘉承手腕上的伤口，“疼吗？他当时比你疼一万倍。”

“我能听到那个声音，之后的很多年里，我有时候会做噩梦，梦里就是咔哒一声，我就被吓醒了。”顾明斐转头看向安嘉承，“醒来之后，我有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有时候发现自己在餐厅里，那个时候我想，我可能是在梦游。”

“我是故意的。”安嘉承看向顾明斐，“那又怎么样？”

顾明斐没回答，他终于把苹果削完了，没有削断，是个很好的苹果。

他把苹果和小刀一起递给安嘉承，却不想突然手滑，小刀在离安嘉承不到3公分的地方落下……

“不好意思，手滑了。”

顾明斐捡起了掉在安嘉承脖子旁的小刀，他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安嘉承之前的那个问题。

他故意放慢动作，从脖子里拉出那根挂着戒指的项链——

“枉费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安正式下线了！

后面没几章了（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