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3/3)
还是帅得那么让人心烦。
焦软放宽了心,合上笔电往房间走。赌气的意图很明显,生怕太隐晦他就看不出来。
焦软知道这样很幼稚,可是“被离婚”,还是拿她曾经拟的那份协议来打她脸。她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嘤嘤。”程让叫住她。
焦软:“程总有何贵干?”
程让从外套兜拿出首饰盒:“礼物。”
他只要出差,就会给焦软带礼物。这是多年来的习惯。要是突然没带,会惹她怀疑他没去纽约。
是一条粉钻项链。这种切割和克数,市面上买不到,只能是拍下来找品牌商加工。程让每次给她带的礼物都是精挑细选,从来都没有应付过。
他其实也……有把她当妻子看待的吧?
“……”
什么跟什么!她为什么要帮一个找她离婚的男人找借口?
焦软收了礼物,也没给程让好脸色。道了声谢,就转身回房间。
程让:“停。过来,让我看看。”
焦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又觉得自己这也太听话了点儿。
像个见不到老公就乱发脾气的小怨妇。
她能是那种类型?
小怨妇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要当母老虎!
焦软转头,凶巴巴:“干嘛。”
程让看向她。她凶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威慑力,唇角向下拉耸着,看着有些委屈,极力塑造自己骄傲的凶态,瞪圆一双大眼睛,反而软乎乎的可爱。
程让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平息在这张生动有趣的脸蛋上。
他扯了下唇角,手指卷起她的发梢,凤眸微微挑起:“说说,怎么不高兴?”
焦软没想到他会突然跟她掰头扯头发。
刚收了他的礼物,拿人手短,她也不好意思跳起来扯他头发。
为了这一头秀发,她不得不往他那边靠:“程让你打架就打架,不许扯头发。”
程让放过了她的头发,改捏她的脸:“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指的是,她签字的事情?
焦软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颊,背过身去,傲气道:“你自己要去跟人私奔,净身出户也是你主动提的,我总不好意思跟你客气吧?反正这钱,我不会退。”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
焦软扭头,发现程让气色突然变得很差,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急了,上去扶他坐下:“喂,你这人怎么吵架还内伤?我又没打你,不就是占了你的家产。”
程让倚在沙发上,掀起眼皮侧头看她,目光幽沉缱绻。
焦软被他看得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我太美了。”
程让别开眼:“瘦了,丑死了。”脸蛋都小了一圈,镜头的膨胀感骗了他。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幸好他还活着,要不然谁能伺候她这娇气的胃。
听了这话,焦软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差点气得跳起来。她酸溜溜道:“你那王同学丰满,又大又白,你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你找人家去。”
焦软查过程让的行程,确实是半个月前飞往肯尼迪国际机场。
那位王茜媞同学,也的确在当日班机抵达的时间去接过机。
她越想越气,转身回房间摔上了门。
夜里。
焦软时不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压得很低。
隔间是随便买的普通材质,隔音效果奇差无比。她耳朵贴到木板上,仔细聆听。
那低喘声更清晰了。
焦软掀开被子,缓缓站起来。她蹑手蹑脚,趴到隔板上。踮起脚尖,悄悄探头朝里望。
壁灯光线幽暗,却也足矣看清室内的一切。
程让躺在沙发上。几乎是她冒头的瞬间,他立刻就捕捉到她的脸。
四目相对。
焦软吓得立刻缩回脑袋,又觉得这样太怂了。她底气不足,强行摆出理直气壮的姿态:“你别以为我在看你哦,我是想看看——”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想看,方不方便上厕所。”
隔壁没了声儿。
焦软再探头过去。
程让目光深邃,声音却极淡:“上。上完赶紧睡觉。”
焦软装模作样地走进洗手间。
她坐在马桶上发呆。
其实她根本就没在那份协议书上签字。她签字的是她这一份,给离婚律师的那一份,她画的是一只狗。
那律师不知道在焦灼什么,生怕她打他,看都没看,拿了文件就跑出去打电话。他之后核对文件肯定会发现的。可是几天过去了,那家伙也没来找她补签,甚至电话都没给她打一个。
要说这事儿是假的吧,程让又确确实实对她冷淡了。去出差之前,他特别喜欢亲她,一天拉着她亲个不停。下班回家就会和她拥抱。
他今天没有抱她。
这个态度,确实像想离婚。
可是,以程让冷静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离谱的事?从小到大他身边一个女生都没有,突然之间就爱到失去自我,爱到愿意放弃一切净身出户也要跟人私奔。
焦软不信。
她现在就是茫然。不知道程让在玩什么把戏,她有点暴躁。
他那天明明豁出性命救她,还说他的一切都是她的,还说过爱她的。
这人一向言出必行,不轻易做任何承诺。这一次怎么言而无信!
焦软心里藏不住事,窝火得打开花洒冲了个热水澡降火。
她生气地踢开门,走到程让身边,盯着他的大长腿。
程让也垂眼看着她,像是很疑惑她怎么大晚上的跑来洗澡。
他今天居然没给她使绊子?
焦软不爽了,扯开他的毯子,霸道地挤过去:“我要跟你睡。”
程让身体僵了一瞬,蹙眉说:“沙发太小,睡不下。”
焦软侧头盯着他,默了默:“那你跟我出去睡。”
他绝对有事儿瞒着她。她一定要弄清楚。
程让侧头看了她两秒,冷淡道:“我不跟女人睡觉。”
焦软火大:“那你搂着我亲又算什么?你还——你还亲我脚了,全身都亲了,还说是为女王陛下服务,你全都忘了?”
她一鼓作气,说完又有点羞耻。
程让侧躺着,焦软看不见他的表情。
三秒后。
他语调散漫,讥诮道:“签字的时候不是挺爽快的么?焦嘤嘤。”
他是真没看见那份协议?那律师该不会是个套牌的吧?焦软推了推程让的肩。
程让像是吃痛,倒抽一口气。
焦软怪异地看着他,正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被他突然翻过来压住。
程让掐着她的下颚,覆上她嘴唇。
被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焦软一瞬沉沦,也忘了要说的话。
程让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口中肆吮。像是期盼已久,忍无可忍。又像是想向她证明什么。有些刻意的粗暴。
焦软被他修长的手指弄得稀里糊涂。眩晕之际,耳畔响起男人轻淡的声音:“满意了没?”
“什、什么?”她双眼迷离,有点茫然。
程让收回手,再也不看她一眼:“舒服了就出去。”
焦软瞬间明白了。
她刚洗完澡,就跑来说要跟他睡。那行为,好像确实引人遐想。所以他尽职尽责地履行完夫妻义务,就不耐烦地赶她出去。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温情的小火苗顷刻间破灭。
焦软坐起来,用力擦着嘴,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出去就出去,谁稀罕你这破沙发!你找的那什么律师,一点都不靠谱。”
提到这个事,程让就想掐死这没心没肺的小破孩。
他调整呼吸,后悔刚才的情不自禁。冲动的代价,是钻心的疼。
程让忍着伤口剧痛,盯着她绯红的侧脸,问:“怎么?”
他这淡漠的态度,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柔情。焦软用后脑勺对着翻脸无情的男人,愤愤道:“这么多天了,他还没发现,我签的是只狗吗。”
程让:“……”那份协议,他没看。免得看了动气,影响伤口愈合。
焦软捡起掉到地上的毯子,砸向躺沙发上的男人。
程让接住了。
焦软把挂在手臂上的肩带扯回去,没好气道:“瞧你那病弱的样子,才服务十分钟就虚成这样。盖上。”
程让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焦软正好捕捉到他这个眼神,差点以为自己欺负了他。
程让盖上毯子,侧头哂笑道:“十分钟就不行了,还敢跟头小狮子一样凶。”
“……”焦软耳根发烫。
程让垂睫盯着她:“你,没签字?”
“签了!签的你这只狗。”焦软抬脚往沙发上重重地踹了一下,似乎还不解气,边走边骂:“你已经服务过我了,想离婚去找小三,你休想!你——”
她的声音弱了下去:“记得刷牙!”
门板碰地一声关上,隔壁传来拉门帘的声音。
程让黑眸染光,唇角轻轻上扬。
这久违的小暴脾气。
她得有两年零六个月没有在他面前撒泼了。他昏迷那几天,对此心心念念。
程让刷完牙,洗了手,躺回沙发里,拇指指腹蹭过嘴角,眸色暗了暗,似是在回味。
他对着隔间门板喊:“焦嘤嘤。”
“死了!”
程让轻笑,无声地道了句:“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程让:老婆吃醋骂我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