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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晋江文学城首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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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曾宏伯率先反应过来,开口道:“我们不过是说些事实,怎么?敢做还怕说?”

“背后妄议,小人所为。”潘仁一手拍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他体型在这,这一掌下去,碗筷盘碟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叮叮咚咚”清脆极了。

曾宏伯是这几人中第一个起话头的,被他的莽撞弄得愣住,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想要在书院中斗架吗?”

他想好了,若是潘仁敢说一句“是”,他便要禀告夫子,让他们来评理。

梁乐觉得这个发展也不太对,这明显就是个圈套啊!

她拦住潘仁,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潘仁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在原地。

他说道:“书院斗殴就可以离开书院吗?”

那不是正和他意?

梁乐伸出一半的手悬在空中。

萧夫子给他留下的阴影到底有多深?

那她还要不要拦住潘仁?

僵持之下,柳温出现了。

他一身白色衣衫,与其余学子身上所穿并无区别,却平白显得皎皎如月,气质温润,衬得他的那张脸更加出彩。

看了这情形一眼,他便有了猜测,问道:“诸位同窗所遇何事?”

他的到来直接令方才还在挑衅潘仁的几人都安静下来,只狠狠剜了梁乐三人一眼,便解释道:“无事。我等新见了几位师弟,便想结识一番。”

听了这解释,柳温笑笑,似是信了:“如此便好。我还担心是诸位起了口角争执,那便不美了。”

那几名学子显然对柳温十分敬重,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匆匆收拾好碗筷便说自己吃好了,先告辞了。

柳温出现的那一刻,梁乐便被李轲挡在了身后。

因为身高不够而几乎看不见身前情形的梁乐陷入沉思,自己是应该垫脚,还是应该绕一绕。

她并没考虑太久,柳温已然走到他们跟前来打招呼了。

他先与潘仁说了两句,劝他往后莫要如此激动。二人似是旧识。

接着便看向梁乐二人:“梁乐师弟,李师弟。不知可还适应书院生活?”

被点到名的梁乐从李轲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多谢师兄关心,一切都好。”

她知道李轲不喜欢这位师兄,但毕竟对方算是为他们解了围,她也不好转身就走:“柳师兄,我们下午还有数算课,便先回屋舍歇息了。改日再聊。”

说完就喊上不知被柳温说了什么,此时还呆站在一边的潘仁。

她与潘仁往食肆大门走,李轲落后两步,与柳温擦身而过之时,压低声音道:“昨日是你。”

他并非询问,昨日入学礼时,虽然看得模糊,但那高楼之上一晃而过的身影,与这人几无二致。

只要与梁乐无关,他并不在意这人究竟有何目的,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心思,只是告知对方这些小动作他心中清楚。

柳温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并未作答。走在前面的梁乐不明所以,发现李轲落在了身后,停下来回头等他,问他怎么了。

听到前面传来的唤声,李轲微微侧身,冷淡的眸光落在柳温身上,警告道:“离她远点。”

·

下午的数算课并未上成。

准确地说,上了一半,被打断了。

数算课便是由龚夫子教导。这课算是梁乐最擅长的一门了,比起那些她一窍不通的礼、乐、射、御、书,数算多少和数学挂钩,学起来并不吃力,甚至还有些轻松。

他们当时正在学“两鼠穿墙”问题,也就是相遇问题。梁乐听到龚夫子说完题目,恨不得立刻被点名展示一下自己过人的天资。

但是遗憾的是,题目刚刚被夫子说完,就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书院来了一名学子,手持名帖,亦是今年通过院试的考生。

其人姓阮名卓,字子康,鹤江人士,年二十三。

据他所言,他七日前便已启程,路过姚镇之时遇到一个走失的幼童。他本是带着小孩去报官,请官府派人为孩子寻其爹娘。可谁知在他离开官府继续前往书院之时,那孩子竟然又跟在了他的身后,想要与他同行。

阮卓此行是为求学,如何能带上一个孩子?他仔细问了这孩子想法,却没得到答复,只是十分抗拒回去姚镇。这态度令他稍有猜想,却也并无太多时间能够耽搁,只好撇开杂事,绕了段路将孩子先送去府都吴郡,到了府衙将其安顿好,才匆匆上路赶往书院。

带着个孩子同行一阵,又绕了些路,他的盘缠亦是有些不足,捉襟见肘之下只好一路卖些字画,却也因此迟了两日。

今年入学的这批学子都是由龚夫子带着过入学礼,一切学业事宜由他负责,是与学子们联系最紧密的先生。此时阮卓突然前来求学,不论允不允其入学之事,他都得亲自去见一趟。

这课便只好停下。

小书童来向龚夫子传话的时候,并未刻意避着学子们,这事便被他们悉数收进耳中。

按照书院规矩,错过了入学的那两日,便不会再收学子了。若是如此,这阮卓怕是只能等到明年再来。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阮卓。

他已经提前出发来书院,路上遇到的这些事也难以预见。何况也仅仅迟了两日,若是夫子宽容,大约也是能给他一个入学的机会的。

梁乐对这事的发展有些好奇。感兴趣的亦非只有她一个,潘仁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和李轲座位旁边,撺掇道:“梁乐,我们去看看呗?”

潘胖胖每天也不见他怎么念书,凑热闹的时候比她还积极,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考过院试拿到秀才的啊?

梁乐再次在心中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再次得不到答案。

她看了眼正在看书的李轲,有些挣扎,但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李兄,你先学会,我跟着去看看啊。”

说完她就扭头准备跟着潘仁偷偷溜出去。

还没从座位上离开,身前迎来了一阵阻力。

是李轲手上拿了支笔横放着抵住了她的腹部,让她没法继续往前。

梁乐看看身前的那截笔杆,又看看身后视线仍落在书上,仿佛这事与他无关的李轲。她压低声音:“一起去吗?”

虽然她这般问话,但并不觉得李轲会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感兴趣,只是这人已经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若是不问一句,搞不好又要不高兴。

没想到她这么问完,李轲便将毛笔挂好,合上书籍,是要与他们一道跟着龚夫子去山门看看的意思。

李轲对自己好像更依赖了。

陌生的环境果然对他影响颇大。

梁乐看着走在自己身边,拉着自己使她与潘仁相距五步之遥的李轲,默默想到。

·

在学堂中学数算显然没有出来看热闹有趣。

一个班上二十五个人,这会已经悄悄溜出来了十来个。剩下的那群学子也并非真的是在念书,不少已经返回屋舍了。

阮卓一袭布衣,料子都洗得有些发白,甚至边角处有些许磨损。这人模样一般,顶多称得上一句“端正”,实在不算出彩。在外头的日光之下,梁乐甚至还能在他的发间捕捉到几丝白发。

他身上只有个薄薄的包袱,瞧着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他一个人立在那儿,身形瘦削,有遗世dú • lì之感。梁乐打量片刻,倒是觉得他比身边不少学子身上都多了股书生气,瞧着便像个读书人。

龚夫子自然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不少学子,但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并不出声训斥,默许让他们在一旁看着,不赶他们回去。

那块石匾之下,众人分为两派。

阮卓一人站在外边。而龚夫子站在他的对面,身后跟着一批学子。

若是他没有遇到意外,此时的他也将是那十来名学子中的一员。

梁乐到的时候,龚夫子与阮卓已经说上话了,前者手中正拿着一张名帖,估摸着便是阮卓带来的。

从周围学子们的议论声中,梁乐了解到,这阮卓看着普通而内敛,但院试名次也在前列,这回考了个第七名。

名次如此靠前,将来考中举人估计也是轻而易举,对白阳书院的名声亦有好处。

无论如何去想,龚夫子都没有拒绝的必要。

在学子们已经开始讨论到阮卓突然入学,错过的入学礼该如何补上,入学后又会住在哪里之时,龚夫子却将手上名帖归还给阮卓,出声道:“阮学子,书院入学日已过,还请回吧。”

听了这话,这独自站在门外的读书人并未哭天抢地,却也并不接过这张名帖。他的身量比龚夫子高一些,却因为书院依山而建,此时两人视线正好相平。

他微微躬身,不再过多解释自己一路的磨难:“还请夫子给我一个机会。”

龚夫子这般岁数,见过不知多少人,教过多少学生。就连上回恩科之时,那位圣上钦点的探花郎亦是他的弟子。

在这白阳书院,他门下的学子都是天资过人,难得一见。阮卓虽然亦不俗,但在他这漫长的桃李生涯之中,实在算不上什么难得一遇之人。

因此,也并无必要为他坏了书院的规矩。

“院规如此,阮学子还是趁着天色未晚,早早下山吧。”他带着皱纹的面容带着些慈祥,不愿言辞过于严厉,仍是好言相劝,但再次递过去名帖的双手表达了他的态度。

阮卓站在原地不动,他已将这路上的一切事宜悉数告知,再重复一遍不过徒劳。他的衣摆被风扬起,束起的发丝掺上几分白色,落于肩头,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动作。

他此时亦不知晓还能如何去做,但若是不得不离开,便只好来年再来:“夫子,学生此行,非为自己。只愿能于白阳有所学,来日考取功名,将一身本事还于百姓。”

梁乐原本只是被拉着来凑个热闹,但阮卓之言令她有些动容。

她看了眼这名身着布衣却坚持想要进入书院的青年,那几根白发被日光照得有些刺眼。

在阮卓的面前,是白发苍苍的夫子与十来个原本已经相识的同窗;在他的身后,是一条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崎岖小道,通向山脚。

这一前一后,似乎便是这位读书人的将来。进或退,便要决定他的前途命运。

也许是一闪而过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对一个怀有崇高理想的有志男儿的尊敬,梁乐自人群中跨出一步,拱手道:“先生,阮学子迟来书院并非他本愿,不如给他一个求学的机会吧!”

龚夫子没料到会有学子出来为阮卓说话,他那双沧桑的、仿佛看遍了人间事的眼眸望向这个站出来的学子,他并不记得这学子的名字,却不妨碍他说出接下来的询问。

“为何?”

“阮学子年纪轻轻,才学出众。书院入学日虽已过,但此事并非阮学子之过,他救助孩童,为之寻其家人,不惜散尽财物。若阮学子因着这番矜贫救厄而无法入书院念书,那岂非代表书院并不赞同学子们施仁布德?先生之定夺,恕学生不能苟同。”

龚夫子这会才认真打量了梁乐一番,不论他是否认同后者的言辞,这股愿意为了他人而出言的勇气属实难得。

他看向后头站着的一排学子:“尔等以为如何?”

在梁乐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李轲便知道这人是要去施以援手了。他不喜这些能入梁乐眼之人,但无论如何,此事梁乐既已表态,他便会帮她。

他站在梁乐身边,淡淡道:“学生以为梁学子所言有理。”

对于这些规矩,潘仁可以说是甚少遵守。他自幼便没人会给自己定规矩,也不认为错过了入学日果真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亦觉得阮卓不该因为这种小事被书院拒之门外。他向梁乐二人迈了一步,道:“学生亦如此认为。”

但在场十数名学子,有如梁乐这般的人,自然也有认为“规矩不可破”的学子。

邵睿才便是其中之一。

他走出来,站在龚夫子的另一侧,与梁乐这方人形成分庭抗礼之势:“先生,学生认为,‘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若是因阮学子开了这个先例,日后或还有学子错过入学日,又该如何?”

与邵睿才关系不错的桓东亦是持此态度:“正是,礼不可废。”

“不错,院规不可破。”

……

言语之中,每一位学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十数位学子此时分别站在龚夫子左右两侧,与刚到这山门之时,众人与阮卓的对立大有不同。

阮卓没料到会有人替自己说话,他朝着梁乐这一群人微微躬身,以表谢意。

这样的场面龚夫子亦是难得一见,往日的学子们每每入学之后,便各自念书,一心只有功名。便是有情谊也是在久日相处之后,着实难有这般景象。

也许阮卓的入学并非一件坏事。

龚夫子望着双方学子想到。

“既如此,阮学子入学与否便由诸位定夺。”他摸了把自己长长的胡须,“三日后的数算课,尔等便在多艰堂辩论此事,胜者决定阮学子的去留。”

这决定令众人面面相觑。

梁乐还以为龚夫子会直接做出决定,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听从民意?

而且——看来数算确实不是重要的课。

她问道;“先生,这三日阮学子如何安置?”

龚夫子的衣袖甩开,走进书院。

“尔等决定便是。”

潘仁自觉帮了阮卓,平白与人多了几分亲近:“阮学子,我带你去我们那屋舍。我那正好多张床铺,给你睡。”

阮卓一时之间不太习惯这般热情的举措,微微后退一步:“多谢兄台。”

梁乐也想凑上去聊两句,但身边的李轲散发着冷气,似乎对她今天的行为不太满意。她仰头看向少年,问道:“李兄,怎么啦?”

李轲看着她澄澈的双眸,似乎还沾染了几分帮了他人的喜悦。

是谁你都会帮忙吗?

就如同曾经帮他一般。

而他只是——

比这些人,都到的早些。

作者有话要说:李轲:只许看我,只许帮我,只许对我一个人好。

梁乐:他太依赖我了,得多让他交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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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出自《论语》。

“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出自宋陆游《读书》。

“忘己爱苍生”出自唐王维《赠房卢氏馆》。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出自《孟子》。

“辩论”这个词《汉书·严助传》就有:“上令助等与大臣辩论,中外相应以义理之文,大臣数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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