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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晋江文学城首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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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不算大,分为左右两边,每边各两列,共七排。

梁乐走进来便发现潘仁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头,还朝她招手,似是想要邀请她一起坐。

梁乐倒是想过去,可李轲拉着她的手,显然是不同意的。

她在心中叹气,她对于这些科举知识一窍不通,唯一学的一点还是几年前徐夫子教的,这会不说吃老本,那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心中没有知识,自然想要坐在后头浑水摸鱼。

可是——

为了李轲的学业,为了能让李轲受到更好的教育,她只好含泪坐在了第一排。

她为李轲付出良多!

听说这堂课夫子姓萧,听闻早年间在朝廷也是几品大官,是明里暗里猜测的下一任首辅人选,可不知为什么,急流勇退,辞官来了这白阳书院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夫子。

他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容威严,虽已辞官,却仍有着一身官威,令人不敢接近。

他上课时最爱点名,是无数学子最惧怕的夫子。

这也是潘仁正缩着身子,希望能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不被萧夫子发现的原因。

梁乐看了眼正瑟瑟发抖担心自己会被点名的潘仁,心有戚戚焉,同时把自己也藏在了立起来的书本后面。

她脑子里思绪太繁杂,一边担心自己会被喊起来,一边又在想李轲这几日的怪异之处。

她由衷感叹:希望今天的李轲能正常一些,不用担心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会被班里其余二十四个人迷了眼,甚至不和他玩了。

是的,梁乐苦思一路,觉得李轲如此反常的原因之可能有两种。

第一种是他感受到了友情的患得患失。

不夸张地说,自己是李轲唯一的一个朋友。此时骤然到了书院里,遇到这么多同龄人,难免会有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拐走的担忧。

从李轲现在对自己几乎是寸步不离就能看出一二。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

那就是——他看上自己了。

可那篇文虽然没出现过女主,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和男主关系特别好的男人啊!

李轲总不能断袖了吧!

看着自己袖口处留下的,被李轲一路拉着的痕迹,梁乐陷入了沉默。

她内心的挣扎不知道李轲是否看见了。她看了看身边端正坐着的少年,后者目不斜视,一直在看着面前的《论语》,仿佛是什么警世名书。

可是这本书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吧!

要不要用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这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句话连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好不好!

“今日是诸位来此进学的第一堂课,不如先与同窗结识一番。”

萧夫子的声音响起,他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另一边第一排的学子面前的桌子,示意从他们开始。

一名学子起身,不卑不亢,边介绍自己边作揖,对着整间学堂的其余人说道:“学生湘水桓东,不才,院试刚好二十七名,见过萧先生,见过诸位同窗。”

有了他做示范,后面其他学子便也有样学样,介绍自己家乡、名姓与院试时的名次。

因为从另一侧开始介绍,梁乐与李轲便是最后剩下的两个学子。

今日梁乐才真正认识了自己班上的这些同窗,原来他们这儿一共二十五人,除去她与冯远,仅有三人是买名额入学的。也就是说,剩下的二十人竟然都考中了秀才。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注意到冯远脸色极差,他并没有什么院试名次可说,在旁人耳中一听便明白他的来历。

梁乐看了眼萧夫子,按理来说,萧夫子应该会阻止这样的介绍方式才对,在第一日就将两类学子区分开,对于学子之间的相处只会造成困扰,甚至会有随之而生的打压。

轮到她时,她不甚在意,站起身来朝着并不熟识的同窗们笑了笑:“诸位同窗好,在下吴郡梁乐,日后还望诸位赐教。”

她话音刚落,便能听到有窃窃私语声,似是说她是商贾人家,全凭银钱,并非考进书院云云。

李轲接上她的话,从座位上站起,并不多言,简单道:“原阳李轲。”

他并未说出自己院试的名次,甚至不如梁乐的话语友好,仿佛是要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事实亦如此,这句话出来,学堂里的议论声便从“谁不学无术靠银钱买进来的”变成了“院试榜首竟然也在书院”,“这人有些恃才傲物”……

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人,这些声音便如同石块击水一般,造成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要停不下来。

只听到“啪”的一声,萧夫子用戒尺击打了一下桌面,眉头皱起,似是对于他们的嘈杂十分不满。

被这声响一震,学子们才意识到夫子还在面前,立刻紧闭上嘴。学堂中一时落针可闻。

这样的寂静并未持续多久,萧夫子便开口打破了这凝固住的气氛:“诸位来此,想必并非为了寻友谈笑风生。”

他暗指方才众人的谈论声不合时宜,与前往书院求学的目的背道而驰。

这话说得不少学子面上都十分挂不住,微红了脸。他们毕竟第一日来这书院进学,又是才考上秀才,在家中亦是被人捧着,逢人都要被夸赞一番,难免得意忘形了些。

萧夫子不管他们何等神情,点名道:“潘仁,你为何来书院?”

突然被点名的潘仁整个人一抖,接着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脸上冷汗都要滴落,似是十分紧张的模样。梁乐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对他十分同情。

但身为差生,同情的同时,她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万一喊到她了,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为什么来这书院念书?

总不能说是为了李轲吧!

梁乐还在皱眉苦思,潘仁已经磕磕巴巴回答:“学……学生……想考上进士,光宗耀祖!”

萧夫子似乎对他的答案并不十分满意,追问道:“若是如此,于家中有何不可?为何来书院求学?”

这问题梁乐倒是知晓。潘仁是不想时刻被爹娘护在羽翼之下成长,希望能独自来书院,凭借自己,取得功名。

但这事是潘仁私底下和她说的,似是不愿意将这理由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只想当成一个秘密。

梁乐觉得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潘仁说,他现在将这想法告诉他人,也是平添笑耳,唯有真正能证明自己之后,将之说出来才有了意义。

既然如此,梁乐便也帮着他隐瞒了下来。

潘仁闭着嘴,他不愿说出心中所想,一时半刻也编不出来更多的理由,只好干站着,直面忍受着萧夫子的压迫感。

他白胖的面庞涨得通红,仿佛下一刻便要淌血。

萧夫子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吓成这副模样,不忍再逼他,让他坐下,戒尺敲了敲身边最近的一名学子的桌案:“梁乐,你说说。”

啊!

怎么还是点到了她!

怪她的名字太好念了!

梁乐站起身,脑袋空空,只好偷偷垂眸看了眼身边的李轲,想要对方给她递个答案。后者仍然盯着面前那本摊开的《论语》,指尖却指着其中一句话。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原来如此。

这句话点拨了她,她拱手答道:“回夫子,学生以为,唯有‘见贤’才能‘思齐’。白阳书院人才济济,皆是青年才俊,学生来此,不仅是求学,更是为择善而从之。”

萧夫子听了她的回答,微微颔首,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也不说她所言是对是错,只让她坐下。

“诸位,你等来此求学,非仅仅为了一身功名。进学入仕,寒窗苦读,所求若为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那岂非辜负圣贤之言?所求若为独善其身,又如何兼济天下?”

他立于台上,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排学子,他们容貌稚嫩,意气风发,其中会有将来的尚书、侍郎、县令,抑或是首辅。

“你等来此求学,我等于此传道,非为功名、非为自省,而为育人。‘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来日若是尔等行事无不可,也切莫‘忘己爱苍生’。”

……

一堂课下来,萧夫子并未说什么四书五经之言,反而更像是来谈心了一般。他离开后,所有学子们仍然坐在椅上,感悟夫子所言。

梁乐先前以为这位差点当上首辅的夫子会畅谈家事国事天下事,没想到第一课便教他们“立心”。

这么一想,这书院确实没白来一趟。就是不知道,被这样教导的李轲心中会如此想,会不会让他更良善一些呢?

李轲手握着支笔,悬于纸面之上,想着方才萧夫子的话。

这夫子竟与梁乐的想法颇有相似。

他没觉得自己将梁乐一个学子与萧夫子相比有何不对,甚至隐隐有些不满于他们之间的不谋而合。他甚至能看到,萧夫子畅谈之时,梁乐眼中的光亮——是她藏在心中的憧憬。

他已经在理解梁乐的愿景,他将是那个最能懂得梁乐的人,他会为她实现一切。

那双眼,只要因他而明亮就好。

·

一个上午,萧夫子上了两堂课,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甫一下课,梁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望向李轲,眼里写着我们赶紧去食肆吧。

李轲看明白了,将她的书本拿好便一起往食肆走,路上还多了个硬要一起吃饭的潘仁。

离了学堂,潘仁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萧夫子。

他知道李轲不爱与他闲聊,只对着梁乐说:“萧伯伯竟然出现在这里!我也太倒霉了吧!”

梁乐确实有些感兴趣:“你与萧先生是旧识?”

说起萧夫子,潘仁显然有不少话要说,义愤填膺:“是啊!我爹爹与萧伯伯关系可好,我小时候学的第一首诗还是他教的呢!那时我才多大啊,笔都握不住,他就要我抄诗!”

这段悲惨往事显然令他记忆深刻,他简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看不出方才学堂之上他连抬头看萧夫子一眼都不敢的样子。

梁乐本想对他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但是她发现潘仁后面站着个人……

她朝着潘仁挤挤眼睛,示意他别说了。后者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还在顾影自怜:“唉!没想到,我来了书院,竟然还要被萧伯伯管着!”

他的哀嚎声至少让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梁乐默默扶额,她没办法了。

“潘学子,书院里须得称呼我为先生。”萧夫子在潘仁身后站了片刻,他亦是要去食肆用午膳,结果听到潘仁在这儿说起往事,一时有些怀念,倒是驻足听了片刻。

他望向北方,那是皇城的位置,是他前半生汲汲营营,想要占有一席之地的地方。

潘仁被这一句话吓得愣在原地,他呆滞地看向梁乐,眼中满是绝望,似是不想相信自己方才的那些抱怨俱被萧夫子听去了。

梁乐接收到他求助的眼神,神色严肃,点了点头,示意他后面确实是萧夫子。

这一下轻微的颔首变成了压垮潘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张脸神色空白,不知该扭头还是装作没听见。

萧夫子倒不欲为难他,说完这句话便自他的身边走过,朝着食肆去了,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路上,潘仁才敢动弹,他颤颤巍巍想要拉住梁乐的胳膊,借力寻一个支撑。他腿软得有些站不稳了。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梁乐的衣袖,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李轲隔着衣裳抓住他的手,眼里写着“你敢碰她试试”,潘仁一瞬间觉得前有狼后有虎,自己太过孤单,两行热泪简直就要夺眶而出。

幸好梁乐还有一些恻隐之心:“去食肆吧,听说今日有蟹粉狮子头,去晚了也许要被别的学子吃完了。”

听到好吃的,潘仁感到自己似乎又有了些许坚持下去的动力。他将双眼中的湿润逼回去,小小的眼睛眨了两下:“那还等什么,快去快去!”

似是恨不得要一路跑到食肆。

·

梁乐说得没错,今日确实有蟹粉狮子头,但是他们因为路上耽误太久,此时已经被其余学子分得差不多了。

食肆吃饭分为两种:一种是已经做好的各色菜式,来了的学子挑选好便能直接食用;另一种便是学子自己掏钱点菜,只是这样却有些耽误时间。若是选择后者,中午短暂的一个时辰怕是都得花在午膳上面。

毕竟是来书院念书,并非来享受的,夫子们也并不赞成学生们在膳食上花太多时间,是以学子们除去遇到喜事之外,还是很少会在食肆之中点菜的。

潘仁看着碗里破碎的狮子头,还有搭着的几片青菜,心感悲凉:“梁乐,你说这书院怎么退学?”

吃不好,住不好,甚至连夫子都是从小管着自己的伯父。如此看来,竟然还比不上自己在家中舒坦。他想要脱离父辈庇护,独自建功立业的宏图壮志宛如这颗狮子头,被几勺挥下去,再戳个几筷子,便碎成一块块,连个囫囵味都尝不出来。

另一头的梁乐还在和李轲方才夹到她碗里、要求她必须吃下去的蔬菜作斗争,这会听到潘仁的问题,干脆装作没看到那绿油油的蔬菜的模样,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道:“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是说三十岁没考上举人就能退学吗?你熬几年再不考试,就可以吧。”

潘仁震惊,脑袋摇成拨浪鼓:“那我还得在这待十二年!不行不行!”这菜就是再好吃,吃上十二年,哪怕书没读完,他也得魂先归家。

梁乐想了想,反着来也是个法子:“那你就快点考上举人,应该也行?”

“可是乡试还得一年呢!”潘仁掰着指头算了算,感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要不你就把院规都犯一遍——”不就会被敢出去啦!

她馊主意还没说完,就被看不惯两个人一直说话的李轲打断:“食不言,专心吃饭。”

说着又给她碗里夹了一颗梁乐认不出来的绿色植物。

他们三个人一起,李轲说话最少,但是他每次开口都能直接震住另外两人。梁乐吞下未尽之语,默默啃着青菜叶子。冯远没了人出主意,郁闷得紧,自己拿筷子把碗里的狮子头戳得更碎了些。

用完午膳,他们便准备回去屋舍歇息一下。

李轲将他与梁乐的碗筷收拾好后,正要离开食肆之时,却听到了一旁桌边几名学子的议论。

“她就是那个梁乐吧?”

“听说是买进书院的,估计也没什么本事。”

“她心思恶毒得很,自己考不过童试就害别人呢!”

……

梁乐跟着李轲一起,自然也听到了。

这些人说话倒是有些不讲道理。她买进书院确实没错,但什么时候害过人了?总不会是冯远那回的事吧!

冯远也不至于蠢成这样,自己干的坏事还好意思拿出来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她拉住想要往那桌去的李轲。

这些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说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或者说,是给她和李轲听的。

书院禁止学子斗殴,若是出事了被抓到,那可真是要遂了潘仁的愿,直接被逐出书院了。

这几个人一个也没见过,不是这一批入学的二十五名学子中的。那只可能是在书院里已经念了几年书的“师兄”们了。在书院待了几年,竟然还会为了一个买进书院的事背后嚼舌根,无论怎么去想,这事都透露着些许诡异。

只是,她拉住了李轲,身边却还有一个潘仁。

潘仁瞧着圆乎乎,性格温软,其实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他自幼被宠着长大,这种背后说道的坏事从没见过。眼下这几人还是在说自己的朋友,他更是忍不了了。

他跨步走过去,大声质问:“你们说什么呢!”

那几名学子显然也没想到潘仁会为梁乐出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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