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1/1）

元春如今这处境,想要翻身可太难了，宫里盯着她的不少，甄贵太妃倒是想拉一把,可太后那边不是善茬，指不定还要给她挂落,有一个大方爱说笑的王熙凤已然足够，元春反倒瞧着不怎么样。

在宫里多年的甄贵太妃怎么着也能看出元春那心急的样，偏偏什么也豁不出去，进宫多日没想着递话给她宫里,就真的活该在太后宫里待到出宫。

这日天光真好，可卿又被太后传召入宫，王氏这几日老实巴交得，竟也没想着要递话，倒是安安静静得闭门养胎,什么小妾丫头全都不拦着了。

原先大房脏的臭的都像钻过去，如今也真的轮到了二房,只不过有老太太帮她遮掩着，邢大太太懒得算计,外头才没多大风声，没像大老爷那般名声散尽,连个稍微好些的姑娘都不愿嫁。

贾政这位二老爷也是个秒人,之前瞅着像模像样,后院干净对子孙也上心,对老太太更是一味得孝顺,总能把老太太哄得向着他，对王家也想来小心翼翼从不得罪。

自从王氏跟王家来往出现差错，这位二老爷对王氏的嘴脸简直来了个大翻转,动辄怒骂，纳妾之事连王氏插嘴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二房的丫头大变样，各个年轻貌美，像赵姨娘这样粗俗的早就失了宠。

王氏一朝没落，连带着她手里的一众小人十之bā • jiǔ另攀高枝去了，到手的银子几乎没影，再想从她兜里要银子可是不能了，这也直接导致了二房屋子日渐无人上心，丫头婆子的赏钱断了来路。

别说王氏院里那些个大丫头们，贾政的小妾们都没得到多少银钱，贾政那每月50两的月钱养不起请客，也养不起自己，大厨房加菜都要银钱了，他那些个笔墨纸砚自己都买不够。

王氏为了自己两个儿子，连给贾政做衣裳的银子都不肯出，活脱脱一个铁公鸡，也就每月能给贾珠补贴个十来两银子凑活用。

后院的权利十之bā • jiǔ被邢大太太和老太太刮分，大太太手里掌着银子又掌着权，虽说她不明面上管二房，实则还不是断了二房的好处，如今各家往来直往大太太那儿送，府里走账全都要用侯府新制的印，就是老太太手里国公府的印都不好使。

规定好了哥儿每月十两，老爷太太每月五十两，妾室每月二两，那多一个子都不会有，规定好的例菜超过份额自己加钱，谁来闹腾大太太都不慌。

不过三月功夫，入夏以后，东院花红柳绿，锦绣明亮，荣禧堂有些萧条落败了，老太太睁眼瞧着，也是心情难受，尤其大年初一的元春入宫以后音信全无，倒是王熙凤得了宠，过得还算不错。

有王熙凤在的一天，估计就没元春什么事了，老太太心里门清，连向可卿探听消息的心思都没有。

可卿的梨香苑经过这段时间的照料，已经是生机盎然之所，可卿的身子骨被调养得不错，涨了些肉丰韵不少，在宫里见过新封的义忠亲王，相处已有些亲密了。

太后看着两个小的琴瑟和鸣，一同读书谈天说地，难得许久都没有发过疯了，倒是迫不及待开始筹备可卿的嫁妆，一应都要是最好的，半点都不吝啬，忙前忙后的，压根从未搭理过元春。

反倒是元春忙前忙后得帮忙赶制衣裳，布匹衣裳都得她去清洗晾晒，那些个被褥棉絮都得她一点点去盯着做，才几个月不到，脚皮子都摸出茧子了，圣上的影子都没见着。

王熙凤偶尔也回来刁难她，不是故意使人罚她，就是把她关在浣衣局不让出来，其实多是小打小闹，但有眼睛的宫女太监会跟着磋磨她，泼水撒灰的事常有，弄污衣裳掉了发钗更是家常便饭。

完全没了姑娘的尊严，就真的跟个普通宫女一般被人使唤，元春早就后悔入宫了，就目前的境地，她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圣颜了，就算见到了，她可能也会被磋磨得没了颜色，就这粗手粗脚的，多少年都养不回来的。

赦大老爷这个大忙人可没工夫猜她们的心思，入了朝堂，又是个尴尬人的存在，夹在圣上和太上皇中间，倒也不完全装聋作哑，就是埋头跟十三爷倒腾他们的钱庄，想分一杯羹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关键他手里还有各种特批的盐引茶引之类的，量不多但也绝对算不上少，手捏着好些个皇庄，愣生生收服不少皇庄的监工老太监，手里的粮和钱绝对不在少数。

抛开四万八公，单干的赦大老爷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在朝上闭目不管事，被扔进工部倒腾修善驿站，下了朝可劲得捞银子，跟着他混的人大多都赚了不少，名声也不算差，太贪钱权的赦大老爷可不敢收。

所以，就是超然物外得忙活，十三爷都活得潇洒自如，自家的王府越修越气派，出门干事财大气粗起来，跟个纨绔王爷没什么两样，但名声还是不错的，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们那个驿站和钱庄。

赦大老爷的驿站可是修得不错，钱庄不光存银子也存粮布，到哪儿都统一定价，来往都一个价还省了运送，刚开始就聚拢了一堆跑商的，银子粮面都不缺。

驿站和水运一加上，赦大老爷光明正大用官船官兵押运钱粮，敢劫的真不多，就赦大老爷名声在外的那死要钱的性子，劫一次都要跟你拼命，真好十三爷特爱上战场，亲自坐镇都有一次了都。

这才几个月功夫，赦大老爷的钱庄开得红红火火，各地的庄子连个乱来的都没有，驿站里到处都是赦大老爷安排的人，一边修一边探听消息，顺道把官道也修修，工部的小吏被他指示轮流去监工，顺道把消息一波波带出去。

新皇和太上皇都没管他跟十三，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结党营私，算一算私库和国库的银子不断进账，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总之一句话，赦大老爷是真的忙，越在开始越慢，他都不想去户部了，就那些个算账得玩意儿，看得他头疼，也就贾琏那混账小子混得如鱼得水，不知道有多开心。

倒是那做惯了巡盐御史的林如海，被新帝扣在了京中，没再放出去了，太上皇似有不满，提了甄家大老爷上位，把原本甄家的位置给免了。

同样都是肥差，明显巡盐御史这个位置更加不好做，被盯着的人更多，甄家大老爷走马上任，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就是江南那一块的盐商又开始出现些许的老旧接替了。

林如海在做巡盐御史的时候做得不错，新帝扣下他，也给他户部右侍郎的位置，平调也没了权，落了清闲缓过劲来，如今跟着户部那些人一起在算账，银子国库是没多少的，各处都要银子，林如海觉得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