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3/3）

工部那些能吏为了几个工匠都能打起来，跟市斤小贩一样为了一二两银子斤斤计较，还同僚呢，就能嘴毒得互相抨击，贾政没找到上峰人影，也没旁人愿意搭理他，给他引路的还跟他伸手要路费，总之一个糟心。

贾政想着工部事忙也是重历练，一连三日不间断去应职，路费花了十几两，什么消息没探查到，找不到上峰引路的小吏也不敢让他多待不是。

三日后，贾政的憋屈感与日俱增，总觉得是贾赦在为难他。

贾赦哪里有功夫给他使绊子，工部的活大多是内务府给指派的，银钱可劲得指望内库出，贾赦嘴皮子磨破了，算得头昏眼花了，还时不时要去监工。

入了宫的秀女只要恬静就好，安安静静待在储绣宫待选，贾赦又要给人当老妈子修整宫室，又要安排伺候的人，还要面对各家塞过来的“嫁妆”，邢大太太都看得出他精力不济了。

大选如期结束，王熙凤留了牌子，成为常在，宫里小选还未开始，王氏和元春的心就揪得慌，王家还送了喜庆事来炫耀，明面上就是为王熙凤找补面子来了。

王氏倒是想跟贾赦求和，就贾政张口贾赦如何如何打压他，闭口老太太会给他做主，就只能作罢了，事到如今也没人信她们贾家两房能同舟共济。

直到最后小选结束，元春被留在太后宫里做女史，王氏受不了直接昏了过去，贾老太太都蒙了，骂骂咧咧让贾赦来问话。

贾赦有不常在家，任职繁忙，邢氏佯装生病找了个借口推脱过去，总之不给他们磋磨的机会。

贾琏更加鸡贼，一早就跑了，小选的结果能好到哪里去？莫不是还能被调到御前做女史？真要这样他们家大老爷能不给动动指头换个地儿？

连贾琏都跑了，贾老太太和王氏还能把可卿叫过去问话不成？怕不是想让可卿动手刁难一下元春？可卿常入太后宫中，算得上娇客，元春也就是伺候人的角色，被她刁难给她下跪都是没问题的。

一入小选，便是天差地别，这些道理二房该懂，可卿也是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笃定元春命格很好，在宫里要毁掉一个人其实蛮简单的，一个巴掌过去划伤了脸就够了，只是个女史而已，又不是宫妃。

尤其越标志的宫女，会被忌惮得更厉害。看太后的意思，元春想接近新皇怕是做梦，而且掌管衣裳的宫女会常去浣衣局那种肮脏的地方，被人刁难了明面上看不出就拿人家没辙。

整个浣衣局的宫女是不允许出宫走动的，各个都眼盲心瞎才能混到出宫的年岁，王熙凤若是气不过要整治元春，元春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所以，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去参加小选。

小选的女官是不需要回家的，从进宫那日起，就在学习宫里的规矩，只有被踢出来的，没有归家准备入宫一说，分配完去处，便被各处的管事带到了干活的地方，即便女史也一样，并无多高贵。

太后疯疯癫癫，不想多看元春，见着她就想起贾家的背叛，恨得咬牙切齿不提，把自己气坏了不好，兰心自个处理了，安排在最偏僻的地儿，连太后的面都不太能见到。

元春自个也蒙了，本不指望进新帝身边，就算做个妃嫔的宫女，也有面见圣颜的一天，偏偏被分到太后宫里，还被远远得丢开手，眼前顿时一黑，好半响缓不过神来，都没人多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