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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拿起袁嘉柏的毛笔,倒转了过来,用笔的底部蘸墨。
耳边议论声立起:
“怎么不用笔头?!笔尾如何能写么?”
“……不会是连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袁嘉柏笑得有深意:“简尚书非同常人。所以非常之人总有非常之举。”
我听而不闻,在宣纸上自左往右横着写道:
“请——”我递给袁嘉柏。
袁嘉柏接过去,一看,再看,直接傻眼:“这……这是什么?”
我微笑:“诗。”
“这怎么可能是……是诗?”他张口结舌,“它……它怎么读?”
我继续微笑:“横着读。”
众人取过去传阅,看罢,一样发呆。
宣纸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袁嘉柏的手中。
他重新低头看,看着看着,神情越来越坚信,最后微笑起来:“这不可能是诗。”
那男中音说:“能否容学生们想想?”
此言正合我意,我笑道:“可以。你们读出来后,派我府中管家知会我一声。失陪了。”
说完,我揖手而出,准备回房睡觉。
“圣旨到——”随着这一声,柳总管一行四人来到前厅。
何忧何求之十
朝真暮伪何人辩,古往今来底事无?
厅中诸生大约是第一次看到这场景,一时不知所措。
他们中大多数人不约而同看向我。
袁嘉柏拿着那张宣纸,盯着柳总管,也是发愣。
“放肆!还不行礼?!”柳总管身后一侍卫低喝,把袁嘉柏吓了一大跳,看模样也没反应过来。
我看看地面,朝他微一示意,袁嘉柏眨巴眼睛,没明白。
这个鲁莽的呆子。
我不再看他,走上前略提衣裾,柳总管已端肃开口:“简非免礼,随意听着就是。”
诸生见状,反应快的,迅速跪地;余人总算明白过来,鸦雀无声,跪了一地。
我实在站不动,朝柳总管抱歉一笑,坐听。
柳总管神色威严,宣读着圣旨。
大意是简非连日来国事辛劳,亟需静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事打扰。着大内侍卫四人护守,违旨者严惩云云。
幸亏内容简短,不然我真会听睡着了。柳总管宣罢圣旨,已变成宫中常见的总管样,他走到我身边,躬身一揖:“咱家无礼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左掌已轻抵我头顶百汇,极柔和的气流迅速贯通而下,所到之处,似极神奇的手拨开云雾,顿时山明水秀,天朗地清。
“柳总管好本事,”我笑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