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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背政治概念,高考的重任压迫著老师,老师又压迫著学生,葛为民总觉得有哪一天自己的神经会被那样压垮掉。
葛爸爸葛妈妈总是叮嘱葛为民不要太过用功弄坏自己的身体,反正他们也不指著葛为民头悬梁锥刺股地考个清华北大。其实葛为民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地K书也沾不到清华北大的边,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也没想过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但作为一名乖学生,葛为民从来不拖欠作业,而单单是语数英三科的作业就能让葛为民奋战到晚上宿舍熄灯,更别提后面还有数理化政治历史生物了,他想过得轻松点都不行。再加上还有两个努力冲击一本的舍友天天捧著课本在那儿念念有词,葛为民连带著心理都得不到放松。
放眼望去整个宿舍过得最清闲得只有高新。高新的成绩一向就吊在车尾,他妈妈也做好了交高价读民办大学的准备,也就没什麽高考压力,再加上高新做作业从来就是抄一半做做一半,自己做那一半还写两题偷工减料一题的风格,日子倒是过得和高二一样不紧不慢,该打球就打球,该发呆还发呆,恨得葛为民牙痒痒。
不过有了高新这个吊儿郎当的同盟军在身边,葛为民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不少,灰色的高三生活也过得比别人愉快很多。高新主动地在没有体育课的日子也包揽了打饭的任务,葛为民去到饭堂,总有香喷喷的现成的饭菜等著;午饭后不管葛为民如何强调下午有小测,高新也霸道地没收他的课本拉著他在校园里四处晃荡,美其名曰“晒晒你身上长出来的蘑菇”;两个人外出吃晚饭的次数大为减少,高新就常常趁葛为民看书的间隙溜出去,换著花样打包各种美食给葛为民改善夥食;甚至葛为民晚自习回来,高新的床边都有一盆放好的洗脚水,供葛为民一边坐在他床上看书一边泡脚。
对面床的舍友取笑:
“高新,你越来越妻奴了。”
葛为民也没再握起拳头发作,只是把脚泡在某人因为时间没掌握好而摊得过凉的水中,闲闲地挑起眉毛说:
“高爱妾,给朕捏捏肩膀。”
蜜糖年代(二十三)
时间从初秋进入到隆冬,高考的压力和学生们身上的衣服一样,一天比一天厚重。北风猎猎的十二月份,葛为民在阴沈的傍晚推开宿舍门,看看快要被摇摇欲坠的书堆湮没的舍友:
“高新人呢?”
“他好像是有什麽事吧,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就请假离开了,还把晚自习的假也给请了。”
等葛为民上完晚自习,高新仍然没有回来。手表上的指针从熄灯时间走到了宿舍大门下闸的时间,接著又走过了十一点半、十二点,葛为民从被窝里探出头看看下面空空如也的床铺,不安地感觉越来越浓,他阖上整晚没有翻过一页的历史课本,关上手电,强迫自己进入梦想。
心神不安了一整晚,葛为民第二天就顶著熊猫眼跑到电话亭那儿打高新的手机,可是打了好几次都提示机主关机。
好不容易才捱到了下午放学,葛为民心烦意乱地推开宿舍门,正盘算著今晚回来再看不到高新就该通知班主任和报警,就看到高新的床上拱起了一大块。葛为民走近了一看,高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葛为民屏住呼吸在他床头蹲下,静静看他紧闭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高新的双眼突然就睁开了,深邃的黑色瞳仁直直地望过来,葛为民看著它们,说:
“我差点就想去报警了。”
高新柔和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担心我。”他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困死了~我不在,你昨晚肯定没睡安稳吧?”
葛为民被他说中了,正恼羞成怒地要发作,高新就说:
“我以前就在想了,你那麽点儿重量还睡上铺,如果不是有我在下铺压著,这床肯定左右晃荡得厉害。你昨晚没晃下来吧?”
葛为民黑线,这人的思考回路到底是怎麽长的啊。自己居然还会为这家夥担心了一整晚,实在是蠢透了。他用力拽著高新的胳膊往外走:
“给我吃饭去。”
“小葛……”
“有话快说!”
“你的躁狂症还没治好麽?”
“你去死!”
吃完了晚饭两个人就钻进了学校的生物园。葛为民站在池塘边打了个哆嗦,不明白自己是抽了什麽风才跟著高新跑到这儿来吹冷风。高新专注地盯著池塘里缓慢移动的锦鲤,忽然说:
“我昨天见我爸去了。”
葛为民望了他一眼,高新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别那麽看我,我没你想的那麽脆弱。”
高新懒懒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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