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给药少年(1/1)
老者这话什么意思?郑腾飞仍是偷偷去问身边人,给了一个答文案:“海中多有仙岛,轻易见不到岛上仙人,有时伙伴们在海上蒙难,或有路过的仙人搭救,不过仙人的脾气都很怪,救了人就走,不会有什么话语留下,被救之人若是说出感激的话,仙人也是不理不睬,或许他们刻意不与凡人纠葛,所以渔民出海都达成了共识,绝不能打扰到仙人的清静。”这句话又增加了郑腾飞寻找灵蛟仙子的困难,多有仙岛,想来活动在海上的修士不少,那么~~~灵蛟仙子身为魔修,又是女孩子,她自然不会与别的修士有太多的联系,凡有人处,大概都不能找到她吧?
渔民最了解海上气候,起锚之后,海上的风转了向,渔船挂了帆,顺风出海。
短时间不显,一个时辰之后,郑腾飞五内如翻,俗话说大海之上无风三尺浪,这句话有没有夸张暂且不论,总之是渔船的颠簸让人难以承受,头高脚低、晃晃悠悠,身体跟随着渔船的节奏摆动不休,郑腾飞已经是头晕目眩,强压着喉头不让肚子里的东西翻出来,只是这种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没多久,郑腾飞冲到船侧,趴在侧栏上、张开嘴,哇哦哇哦的大口大口向海面“倾倒”着污物。
郑腾飞小脸刷白,眼泪鼻涕搞的满脸皆是,趴在侧栏上缓不过劲儿,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接下来就是干呕。
登上这艘船的都是村中的骨干,可以说是一年中二百多天都是在海上度过的汉子,对于颠簸早已经习以为常,谁会准备什么晕船药?就算是准备了,那东西其实作用有限,想要不晕船,必须经历一个煎熬的过程。
老村长来到郑腾飞身旁,拍着郑腾飞的脊背,说道:“小兄弟,你这不行的,才一个时辰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要在海上最少半个月,你如果继续留在船上,吐也吐死你,不如送你回去,哦,你给的银子会还给你,你到村里去拿吧。”老村长其实是嫌弃郑腾飞碍事,带着这个人在海上半个月,就必须腾出人来照顾他,怎么算都不划算,这一船鱼是村里共同的财产,多一点少一点关系到过年的丰盛,这是马虎不得的。至于他想要怎么把郑腾飞弄回去~~~很简单,海面上渔船还不少,搭个船就完事了。
郑腾飞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已经吐的肚子里揪痛,别说半个月,半天也受不了了,可是若是就此放弃~~~这也是不行的,良知这一关过不去。
“不用~~~哇哦~~~不用管我~~~哇哦哇哦~~~不用照顾我~~~哇哦哇哦哇哦~~~我生死由命~~~哇哦~~~”边吐边说,难为他还说的清楚。
老村长也就不劝了,这种事没少见过,多少人是苦撑过来的?既然郑腾飞说了不用照顾,到那打鱼的关键时刻,将他放在一边也就是了。
继续航行,渐渐入夜,郑腾飞脱了力躺在船舱内的床上,还在一阵阵的吐,不过吐出来的是些黄乎乎的粘液。有人喂他吃饭,吃不下,喂他喝水,喝两口吐出来,此时的他,水米不进。
郑腾飞的晕船是属于最厉害的一种,就是最容易丢掉性命的晕船,五脏六腑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用,脱水脱的口干唇裂。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夜色中遇到返航的船只,老村长自作主张,着人将郑腾飞抬出来,换了船,一艘小船载着郑腾飞向海岸而去。
这是条家用小渔船,没多大的空间,船上是父子二人,那父亲看模样四十岁上下,也许是海风暴晒经历的多了,真实年龄应该要小一点,那儿子大小跟郑腾飞差不多。
天黑,桅杆上高高挂着的气死风灯光线并不强,那是为了躲避夜间的来船而点燃的灯光,不是为了照明,所以,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这父子二人也尝试着喂给郑腾飞食物清水,奈何郑腾飞不能接受,没有办法,只好加快船速。
过一时,海面上有拨水的声音,父子二人一对视,一同走出船舱,郑腾飞在舱内听的外面少年说道:“你来了?快上船吧。”老父亲却问道:“这次又被罚了?罚你多久?”水声响动,船体一晃,似是有人登船,果然听到第三个声音:“倒霉,就抓了一条鱼,被罚三天不能上岸。咦,舱里好像还有人,你们又救人了?”少年答道:“是个晕船的,从别的船上过来的,让我们把他带回去。”“晕船?我看看。”
脚步声响,从舱口钻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也是一名少年,很有些风采的眼神,到了郑腾飞面前,径直开口:“你有病啊?”这话说的不中听,晕船就晕船,什么是有病?郑腾飞从来不在口头上输人,接话:“你有药啊?”少年一笑:“你有病我就有药,你吃多少?”郑腾飞道:“你有药我就有病,你有多少?”少年笑意更重,道:“你吃多少我就有多少。”郑腾飞挡回去,道:“你有多少我就吃多少。”这两个人,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对上了。(这段文字关于病与药,取材于郭德纲老师与于谦老师的相声,并非作者原创,郭老师于老师,别哭哈,别在意哈。)
老父亲过来相劝:“两个娃娃都别说了。”转头对那少年笑道:“如果你带着医治晕船的药物,就给他服药,他晕得太厉害,离岸还远~~~”那少年不等他说完,含笑点头:“我逗他玩呢。”怀中摸摸,取出一颗药丸,这小子粗鲁,伸手抓了郑腾飞下巴,手指用力,夹开郑腾飞嘴巴,拿药的手手指一弹,药丸嗖一声飞进了郑腾飞的口中。
真是好东西,药丸入口即化,津液顺着郑腾飞的喉头流进肚子里,一股清凉就在胸口扩散开来,这清凉如风般拂过五脏,而后不知走了什么样的路经,一窝蜂扑向郑腾飞的头脑,当清凉到达郑腾飞的头脑,清凉却已转化为温暖,与此同时,眩晕如冰川消融,一点一滴汇而成河,到最后涓滴不剩,这让郑腾飞彻底摆脱了眩晕。
郑腾飞翻身爬起来,肚子里咕咕作响,嘴唇里口干舌燥。旁边放的有清水食物,管不到冷热,清水就着食物,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那少年挺健谈:“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安国,那个是余川,还有这个~~~你叫叔叔就行了。”郑腾飞听得安国这两个字,吭哧就给呛住了,咳咳咳,憋得脸红脖子粗。安国,居然让自己碰上个男安国。
咳了一阵,喝两口水,扒两口饭,嘴里咕咕哝哝的:“郑腾飞,我是郑腾飞,你为什么要叫安国?你不知道公主是安国么?大不敬。”
安国没理会郑腾飞的话语,皱了眉头,两根手指头摸着下巴,他也没胡子,不知道摸下巴思考问题这举动跟谁学的,却见他眼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你,你很捣蛋,夏天里在京城shā • rén放火的是你吧?嘿嘿,你很合我的胃口,咱们结拜吧?”好么,听个名字,也不管是不是正主,就要结拜。
郑腾飞有点愣,晕船晕的太狠,一下子搞不明白状况:“不是,天下叫做郑腾飞的大概不只有我一个吧?你~~~你是不是没出过门?”这意思就是你太不懂事了,当然,吃了人家的药,嘴头上软一点,没有直接给出结论。
安国一笑:“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出过门?你以为我光凭着一个名字把你认出来?你的姓名、年纪、相貌都传开了,你瞒得过么?烧了当今皇上当初的宅子,还有比这更惊天动地的事情么?行了,你这人啰嗦的不得了,给个痛快话,结拜、还是不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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