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五曜【04】(2/4)
温禾轻轻抚摸鸾扇,“是雪苋放你来同我团聚。”
鸾扇抖了抖。
温禾正握着扇柄一顿乱亲时,一道暗影划空,眨眼间赫连断落至身前。
温禾笑弯了眼,抓住对方的袖口,“你来的正好,你看我扇子回来了,如此方便的出行坐骑莫要辜负了,我打算去少室山接我的草朋友来王朝住些日子,你不反对吧。”
赫连断觑着蒜苗眉眼间的期冀,故意冷着脸道:“不成。我魔阴王朝容不下仙人,说不定被你招来探子。”
温禾晃了晃对方的袖子,软着嗓音道:“什么探子,你被商弦月附身了不成,你当我是雪苋。再说我同草二相熟多年,她哪里有做探子的能耐,你就让我去接她来陪我说说话么。”
赫连断板着脸,不回话。
看来有回旋的余地,温禾踮脚,凑近赫连断,往对方唇畔轻轻一琢,又快速站回原地,娇糯道:“好嘛。”
赫连断仍旧冷颜,眸底却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柔色,“让鸾鸟去接,没我陪你出行,我不放心。”
还得哄劝大魔头放小九九归来,温禾稍作妥协,鸾扇抛空,“去少室山接草二。”
鸾扇化作一尾长鸟,展翅飞天。
温禾扯着赫连断袖子,往雪柳树下的蒲团上坐,“你去了哪,我做了蜜里调油糖给你,你尝尝。”
温禾全然忘了浮在万千雪柳枝中的玉珏,云汲眼瞅着纤细白嫩的玉指,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贴至赫连断唇畔,赫连断颇自然吞下,咬走糖球的同时故意咬了下对方的指头,惹得身侧姑娘颊侧酡红,嗲声拍了对方一把。
云汲袖下修指微蜷,眉眼爬上几丝霾色。
温禾又捻起一颗糖球,贴到魔头唇畔,“这次不许咬我,不然下次不给了。”
赫连断蓦地将眼前少女拉至怀中,一手揉上对方头顶,一手挑起对方下颌,“何时洞房。”
温禾呆怔,指尖捻的糖球咕噜噜滚地。
她稍稍推开对方,耳根红透,“不是……不是假的么……我们的婚事是假的……”
赫连断淡淡勾笑,将蒜苗又扯回怀中,压低头颅,逼近对方绯红娇颜:“是么,我看你已毫无压力带入君后一职,放了狐姬又放仙人,放狗咬人还放走人家小妾,比我这个君上还要威风。”
“哎,意外啊,纯属意外。”
“脸红得像猴屁股,可是害羞了。”赫连断饶有兴趣道。
“……你毒舌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赫连断一手揉上蒜苗柔软的耳垂,“我记得,你并非是个容易害羞之人,想来是我们魔阴王朝风水养人,再是彪悍的蒜头,亦会将人养得水灵娇软。”
温禾打了下魔头的手背,“哪有形容姑娘彪悍的,还有,我才没有害羞。”
赫连断再压低些头,喉咙里闷出的旖旎音调,“是么。”
温禾心底咒骂自己,她何时变得这般忸怩了,不行,得改正,气势不能输,一定掌握士动权,于是挺身勾住魔头的脖颈,士动将唇贴上去,交缠的鼻息间,她哼哼道:“谁说我害羞。”
两双唇畔撕磨,沁风拂过,万千雪柳枝摇摆,晶莹细小的雪绒花簌簌落下,沾了玉石桌案,点了蒲团,缀了一双人的眼梢发尾……
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惊动树下缠绵的两人。
温禾循声望去,是玉珏内,小草房窗台的一盆水仙缀地,腻瓷白釉盆摔个粉碎,地上躺着半开的一株水仙。
房内,并不见人。
草二扛着半麻袋果子,打绕着凌霄花的篱栏门走进时,恰好撞上自屋门迈出的云汲。
草二紧了紧肩上麻袋,颠颠跑去,开门见山道:“大师兄,我想去魔阴王朝陪温禾,我是这么想的,待我去了魔阴王朝,定密切注意魔界动向,魔头行踪,没日没夜监视,好将一手消息报予仙界,我……”
“去吧。”
草二猛地截住后头的话,咬了舌头,不可思议,“丝兄答应了?”
云汲颔首,“多陪陪温禾,她一人待在魔域,定孤单。”
“那长老可同意。”草二悦红了小脸。
“我自会向长老解释。”
草二打麻袋里掏出一颗最鲜亮的灯笼果,递给云汲,“云汲师兄简直是仙门活菩萨。”
云汲抬了云袖,接过果子,唇畔僵涩一笑。
—
冥界的蜃海落了雨,雨滴惊了蜃河的亡灵,一圈圈碧色幽魂往来游蹿,仿似划过河底的颗颗流星。
河岸垂钓的小三生捂头跑开,避去浮空庵檐下睡大觉。
庵内,甘了了端着一面雾镜,颤颤巍巍挤着舌尖上的水泡。
杀千刀的夜惊华难得出门,被东方死神叫出去不知干啥,反正不带他。
自上次温禾带着赫连断大闹冥府后,他一日未曾出过这座浮在蜃海下游的庵堂。
每日熬粥煎茶刺绣背诗,干着娘们爱干的事,他已忍至极限。
拿绣花针挑净舌尖的一层火泡,他决定放手一搏,趁夜惊华不在,越狱冥界。
甘了了抓了把碟子内的葡萄干往嘴里仍,贼眉鼠眼走出庵堂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