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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的规矩是非常严苛的,赚不了钱立即撤掉掌柜,甭管是嫡系还是旁系,就更别说赔钱的掌柜了。所以常国良遭到了族长的呵斥,虽然他将西安的情况写信报给了族长,但常家西安落败总归是有人要承担责任的,于是常国良成为了那个担责任的人。
常国良说回去收租子还是好的,极有可能被人落井下石,分得几十亩地赶到那个地方自生自灭。却不想,曹跃如此赏识自己,常国良心中感动至极,恨不得现在就追随曹二郎前往咸阳去了。
“将军不弃,介辅愿意为将军效力。”常国良道。
曹跃哈哈大笑,捶了他一拳,道:“行,以后就是兄弟了!”
冉东在一旁暗暗佩服,二哥牛啊,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常家的富三代给忽悠成了自己的行军主簿了,打仗的本事非凡也就罢了,招揽人才的本事也如此非凡,当真惹人嫉妒啊。
待到凌晨十分,西安城火光四起,曹跃被狗娃叫醒,看到火光四起,皱眉安慰手下道:“没事,着火点离这儿远着呢,不要乱动。”
次日一早辛洛偷偷来报,说道:“昨晚我派了四个兄弟分别在四处点火,将胡家的聘礼一股脑烧了。”
曹跃道:“我料到了。”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倒是没有伤到人。”辛洛道。
曹跃说道:“接下来还要靠你了,我现在就去提亲。”
辛洛道:“统领,如果有所困难,小弟劝你……退一步海阔天空。”
曹跃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
辛洛贴近他说:“二哥,万勿冲动。”
曹跃笑着点点头,随后由狗娃陈开天冉东常国良等人带着银两礼物,前往总督府求见陶模。一路之上,曹跃仔细思考了前后,这是他的冲动,却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如今他的能量太小了,小到甚至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迫切需要强壮,需要强大自己。
曹跃骑在马上仰头望向那旭日东升,内心充盈着矛盾,他是一个人,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一切都是在按照他的剧本在进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山西巡抚提亲的事儿突然就这么出现了,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难以接受。
比起遭受康三石嫉妒,遭受魏风琛打击,对抗陕西官场集团,曹跃都毫不在意,可是偏偏在陶悦这个小女子的问题上,他无法冷静处理。从理性上说,曹跃绝不该派人阻隔胡家,甚至现在提亲,女人嘛,有了江山还怕没有女人?有了地位还愁找不到漂亮女人?有了钱还担心女人不投怀送抱?但从感情上说,越是刚烈的汉子,对待感情越是认真,对待自己在乎的人越是失去方寸。曹跃明明知道自己的举动非常鲁莽,甚至他都在怀疑自己重生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改变中华历史?还是只是为了陶悦而来。
怀揣着彷徨与期待,曹跃率众抵达陶府,并且求见陶总督,那陶模对孟连明等幕僚哈哈大笑说道:“为何要如此正式求见?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天早上收了银子的幕僚们彼此看了看,不敢多话,倒是一个个替曹跃说起好话来,这个说曹将军可能是拿捏分寸,毕竟自己是下属,就算大人爱护,人不能失了身份不是。
那个又说可能曹将军有什么重要决定说不准,惊得孟连明险些叫了出来。
到了偏厅,陶模见到偏厅中摆着几个箱子,全都用红绸子盖住,陶模顿时反应过来,这四个箱子居然是聘礼,这曹跃给自己送聘礼,是在替谁做媒人不成?
“大人。”曹跃一揖到地。
“百川,这是……什么意思?”陶模问。
“此乃聘礼。”曹跃依旧一揖到地的资质不肯起腰道。
第101章帝党后党之争(中)
第一百零一章帝党后党之争(中)
“你站起来说话,怎么你做起了媒人了。”陶模笑道心中却微微不快,曹跃这么做完全没有和自己商量过,他替谁来做媒人?谁有那么大的能量把自己的心腹手下拉过去做媒人?给人做媒,须得这人给媒人好大的好处,哪有随便替人做媒的。若是曹跃收了好处,他收了谁的好处?
陶模心中警觉起来,如果有人把曹跃给收买了,自己在陕西便失去了一把利刃了,他也清楚那勇营之中军官都是曹跃的兄弟,自己也是多亏了曹跃和他的一棒子兄弟苦苦支持顶住压力才坐稳了甘陕总督位置。所以他对曹跃重视非常,却敏感异常,唯恐他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行动,或者被人收买。
曹跃忙跪在地上,头触底说道:“大人,属下是替自己送聘礼来的,也是替自己做媒人来的。”
“你自己?”陶模假装的笑容滞住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替自己做媒,难道他要娶自己的女儿不成?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曹跃,但见这年轻人不似撒谎,难道他真有此意?这可难办了,拒绝不是,应承下来更不是。他和山西巡抚胡聘之虽然没有明说,但书信里意思明确,就是要结为秦晋之好,恰好他们一个主政山西,一个统治甘陕,一如古人所说秦晋之好。当然,还有胡聘之属性之间透露过,光绪皇帝对陶模很是看重,希望陶模也支持维新变法,在陕西搞新政。
胡聘之是新政支持者,在他的大力倡导下,山西省连续两年考评位列全国第一,颇为受到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的嘉奖。陶模和胡聘之结为亲家,实乃政治上的头等大事,岂容曹跃搅合了,想到这里,陶模更加生气了。
曹跃跪地直起身抱拳道:“承蒙大人不弃,百川得以施展所学,大人对百川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一般。百川无以为报,只能以死报答,此生乃是大人的臂膀也。”
陶模抬手,冷冷地道:“百川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聘礼到底是什么意思?”言语之中拒绝之意不难听出,他希望曹跃知难而退而已,以免双方拂了面子。
曹跃道:“大人,可否屏退左右?”
这件事若是解决不了,恐怕主仆情尽,弄得双方丢了面子,也给人可乘之机。想到此处,陶模挥了挥手,众幕僚与亲卫仆人下去了,冷淡中带有拒绝道:“百川,你今日是发了什么疯,分不清大小轻重了吗?”
曹跃跪在地上恳求道:“大人,听我一言,百川并未攀附高枝。实乃因百川与令爱悦儿姑娘结缘于武汉,后机缘凑巧再次相遇,从此我二人情投意合。几月里鸿雁传书不绝,早已盟誓此生非卿不娶。然昨日突闻胡家下聘,百川惊恐非常,特地抢先一步,请大人原谅。”
陶模冷冷地说道:“难怪作业隆盛客栈大火,胡家的聘礼烧了一般,原来是你干的!身位我的心腹,却与女眷撕扯不绝,你该当何罪?”
曹跃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