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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他可以让陈二宝砍,但陈鸣最终决定还是自己砍了。因为他要付出的只是克服内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障碍,而收获的却是七公、九公、二叔、五堂叔他们的臣服。哪怕这种震慑性的臣服只是短暂的。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也会让陈二宝刮目相看的。那么利索的一刀砍掉人头!
果决,也够狠啊!
“官差一共来了一百二十六个,动手的时候伤了十七个,然后就全缴刀了。”
“鲁山县的衙役扣除了这一百二十六个后,还剩下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襄县撤回来的人手明天中午前肯定能到城门,再加上咱们这里的人,打破县城是没任何问题的。只要我们愿意,宰了常瑞这狗官都做得到。但咱们不能杀他,他是旗人,刚刚到鲁山县就被人宰了,满清不会干休得。”
“再说了,杀官是造反。咱们只是落草,还不打算一辈子落草。”
“所以,常瑞不能杀。要是活捉他了,咱们就逼他写一份保证书。最好能让他把这事儿瞒下去。如果大事能化小,咱们将来的前景才会更轻松。”
“另外就是鲁山县的县库,还有那几家落井下石的狗东西,都要一家家的拜访。”
“还有鲁山县的粮店,连同常平仓的粮食,尽可能多的全运回土门。这需要大量的车马和人力。所以在我们这支队伍之后,你们也组织起人力,赶着马车、牛车、驴车,跟在后头。等我们拿下县衙了,就会派人回头来接你们。”
平土门集陈家能够发动起来的人手,要搬空鲁山县的粮店和常平仓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发动起鲁山县的广大人民群众,给鲁山县的百姓们找个好活儿。
只要愿意给他们帮忙的,运到城外的,十给一。也就是说,你要是能把十石粮食运到县城外面,里头有一石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更有本事的把十石粮食运到土门集,那里头的五石粮食就是你的了。不想要粮食的,可以给银子,按照市价来,童叟无欺,分文不差!
陈鸣身在一辆平板马车上,打圈儿坐着都是差役。现在刚出土门集,他还不用戴上枷锁。
哗啦啦的队伍开出了土门集,对比周天艺来时候的场面,眼下这一百多人的场面就气派多了。因为他们全坐着马车或是骑着马、骡子、驴。
除了没有了周天艺,这支队伍里的几个头面人物还是昨日的那些。看到周天艺的人头之后,这些本就骨质疏松的孬种更乖乖的听话了。陈鸣也不是要他们去诓城,那样做了他们就没有回头路走了,陈鸣只是让他们做个木头塑像,能‘带’着他们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开到鲁山县城下。
正午前不到两刻钟,两支从北边赶来的商队在鲁山县城的北关停顿了片刻,然后又转到了西关。谁也不会注意到这点事情,虽然这两支商队加在一块有二三十人,十多匹骡马和七辆平板大马车,上面装着一个个大木箱。
商队在西关两家饭店歇脚,似乎给了这两家客栈带来了财运,就正午前这么一小会儿,陆陆续续,陆陆续续,两家客栈大堂里竟然给坐满了。乐呵的两家饭店的掌柜和小二,满脸挂笑。就没有发现这六七十人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眼生!
鲁山是个小县,县城总人口也不知道有没有两三万人。作为县城四关的西关,每天的人流量能有多大呢?这些人流量中又有多少人能到饭店吃饭,这都是有个概率的。尤其是每家饭店都会有自己的老主顾,都会有脸熟的回头客。可今天两家饭店被占满了大堂,六七十号客人,一个个看起来都风尘仆仆的。大鱼大肉的点菜都那么不在乎钱,在他们这样的小饭店里堪称是豪客了,两家掌柜的却一个都不会认识!
这要是放到古龙那种高智商的武侠小说里,饭店掌柜已经能嗅出不对的味道来了。可是现实的满清的时代,这儿的老百姓们还没那么高的警觉性。
时间一点点转过,午时已经要过了。
西关这两家饭店里的六七十条大汉已经吃饱喝足,这个时候载着陈鸣的车子也到了。
几辆平板马车上分别做着陈鸣、陈聪、陈权等人,一个个都被枷锁夹着,左右前后都是握刀持棒的差役。
这一行人一到西关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几个摆设起到了作用,虽然西关的爷们们发现衙役里头很多很多人自己都不认识,似乎不是之前出门时候的那些差役了。但更多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陈鸣、陈聪等人身上,对于官差的疑惑也被露脸的那几个摆设给打消了去!
“嗨。这陈家的爷们还真是硬朗啊。木枷子都套上了,一个个面不改色!”
第五十三章颠覆性的震撼
自从陈惠被抓的消息传出来后,陈家的事儿就是鲁山县里的头等大事了,这几日里不知道多少人闲聊唠嗑的时候拿这件事来开头,不知道多少人对前一刻还似火如荼的陈家转眼就风吹雨打去而叹息不已。
百姓们当然会说常瑞的狠辣无情,过河拆桥,不是个好官,但也没几个人为陈家抱怨。
大家都别把陈家的名声想的有多么的好,陈家的好只是对他们的自己人,顶多范围扩大到土门集周边的群山村落。对于县城的百姓们来说,陈惠、陈家与那些被骂的贪官污吏没任何的区别。
陈惠不是及时雨孝义黑三郎!
陈鸣看着马车两边拥簇的人群,脸上浮现着很古怪的笑。不知道这群人看到一百多公差突然亮起了刀子,端起了鸟枪后,会是一副什么样子。还有,他已经在人群的左右看到了不少张熟悉面孔,那是从襄县撤回来的人手,陈家真正能打‘硬仗’,见过血的骨干武装!
不怎么大的鲁山县城,城外西关又有多大呢?马车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口。守在城门处的几个壮班和白役还不知死活的往车马队伍的前首来撞。
簇拥着车马队伍两旁的老百姓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唿,嗡嗡声传的城内都听到了。原来是陈鸣左右的差役给他打开了木枷子。而陈鸣还反手从衣服下掏出来两把手铳,“砰砰!”两声枪响,西城门外一片寂静。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伙儿放心。陈鸣这次就是为救家父出狱,绝无扰民搅民之心,绝无害民掳掠之意。大家各回各家,免得被误伤了,免得被宵小趁火打劫,真被伤了人要了命,可就怪不得我陈家了。”
陈鸣敢对老天爷保证,他的脸上笑眯眯的,挂满了亲和、善意的笑容。至于为什么车队两边的好几百号人哗啦一下四分逃散,那就不管他的事儿了。
“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车马队伍前头传来了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嚷声,那两个壮班和白役全被摁在了地上,双手在背后拗的死死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