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个鼎(2/3)
接下来,又该是什么桥段?
陆轻尘跪地求原谅,席梦思撞柱寻死自证清白,众人纷纷倒戈指责顾朝雨小肚鸡肠?
老掉牙的把戏,宋鼎鼎一点也不想看。
她将顾朝雨拉到身后,叫来吕察安抚,对着席梦思问道:“昨夜丫鬟送来的饭菜里,并没有酒,你喝的哪门子酒?”
席梦思被问的一怔,见众人皆投来好奇的视线,她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瓶红酒:“这是那日从玫瑰庄园离去时,威尔顿公爵送的葡萄酒。我平时不怎么饮酒,昨日江边死了一个小师弟,我心中郁结,才会忍不住喝了些葡萄酒。”
宋鼎鼎接过红酒,瞥了一眼。
红酒的确启封过,但只少了一两口的量,这点酒水还不够塞牙缝,席梦思能醉到跟陆轻尘亲到一起去?
“你在餐桌上连喝三杯红酒,面不改色。昨夜喝了两三口便醉到不省人事了?”她斜睨着席梦思,笑的讥诮:“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席梦思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本就是抿两口意思一下,哪里还会真的往死里灌自己酒。
再说了,她哪知道宋鼎鼎还关注她在餐桌上喝多少酒,早知道宋鼎鼎会站出来多管闲事,她便说自己将酒水喝完了。
席梦思脸色一变再变,她见众人看她的神色越发鄙夷,心底一慌,咬牙道:“我知道现在我不管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这件事都怪我,但我跟陆师兄之间是清白的!”
说罢,她便直直往楼梯间的柱子上撞。
宋鼎鼎手疾眼快,一把薅住席梦思的头发,她往前冲的力度太大,头皮被扯得通红发麻,没撞上红漆柱子,倒是被薅掉了一小把头发。
她面目扭曲的抱住脑袋,龇牙咧嘴在地上翻着滚。
“你先别急着死,我还没说完呢。”宋鼎鼎侧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陆轻尘:“席小姐喝醉了,那你呢?”
“你没喝醉,但是你一看见女人就浑身无力,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推半就的从了她?”
陆轻尘不回应她,只是低着头对着顾朝雨的方向,缓缓跪了下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怪我也好,打我也罢,我都认。”
虽说修仙界道侣都是一夫一妻,但就算陆轻尘做错了,他已经为此事做到下跪的地步,已实属不易。
众人忍不住倒戈,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着:“顾朝雨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陆轻尘只是为了尽到自己首席弟子的责任,才去探望安抚同门弟子,他又不知道席梦思会醉酒,这事不赖他。”
“不过是亲了一口,又没干什么,你看她把席梦思都逼到自尽的地步了。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宋鼎鼎深呼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在人群中寻觅了一会儿,将视线落在喷子宗的几个弟子身上:“陆公子说他昨夜去安抚你们的情绪,你们昨晚上见过他?”
几人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陆轻尘是喷子宗的首席弟子,家世背景是他们八辈子都攀不来的。
他们若是说错了话,得罪了陆轻尘怎么办?
犹豫之下,有一人轻轻点头:“我见过陆师兄,就是……”
宋鼎鼎直接打断他,看向其他几人:“看来,你们也应该都见过陆公子了?”
有一人开头,其他几人自然也是点头,她微微颔首道:“那既然如此,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陆公子,不如一起说个时间吧?”
喷子宗的弟子皆是一怔,他们面露难色,吞吞吐吐,众人一见他们这幅模样,心中纷纷有了数。
显然事情被宋鼎鼎推理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
怕不是席梦思半夜时,给陆轻尘传了信,而后陆轻尘寻了个探望安抚其他同门弟子的借口,去了席梦思的房间。
见席梦思那模样,应该也是没有喝醉,只是借着酒醉的名义,壮胆上前吻了陆轻尘。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陆轻尘深更半夜,去了席梦思房间的那一刻,就清楚接下来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
方才为陆轻尘辩解的几个男弟子,此刻不约而同的噤了声,施施而来的白绮嗤笑一声:“东西脏了便扔掉换一个干净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想不明白?”
“你抬头看看窗外莽莽森林,三条腿的癞□□不好找,那三条腿的男人不是遍地跑?”
这话是对着顾朝雨说的,她沉默着,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垮下来,转过身朝着楼下走去。
宋鼎鼎和吕察追了上去,到了二楼梯间,吕察挽住她的手臂,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顾姐姐,你心里闷得慌,我陪着你走走。”
顾朝雨面容疲倦,摇了摇头:“我想自己静一静。”
吕察神色担忧,迟疑着松开了手。
宋鼎鼎看着她道:“翱翔于空中的鹰,不该被锁在金丝笼里。”
顾朝雨现在在喷子宗拥有的一切礼遇,都是因为陆轻尘,他背景雄厚,家底殷实,乃丹修世家陆家的嫡次子。
修仙界各类珍稀的极品丹药都来自陆家,连修仙界各大门派的掌门,都要敬畏他家族三分。
这些年,顾朝雨修为突飞猛进,除却自己上劲,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陆轻尘提供给她的珍稀丹药。
席梦思上赶着往陆轻尘身上贴,便是看中了陆轻尘的家世背景,放眼三陆九洲,能像陆轻尘这般长相俊美,条件优渥的修士并不算多。
宋鼎鼎觉得,要不是仗着家世背景,陆轻尘也不会一次次在顾朝雨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在她的注视下,顾朝雨摇头苦笑,面色幽幽,犹如白纸:“我怀孕了。”
宋鼎鼎愣了一下:“那他知道吗?”
“他知道。”顾朝雨的手掌搭在小腹上,低声笑道:“我上次与他和好,便是因为这个孩子。”
“阿鼎,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去寻死。我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说罢,她揉了揉泛红的双目,对着两人笑了笑,勉强的伸手扶住楼梯扶手,一步步朝着楼下走去。
宋鼎鼎看着那抹红影渐行渐远,喉间微微苦涩,心底止不住泛酸。
所以陆轻尘明知道顾朝雨怀有身孕,还半夜三更去找席梦思搞暧昧。
所以陆轻尘这般笃定顾朝雨会原谅他,就要因为她怀了孕,他知道她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会离开他。
难道将近八年的感情,就比不得一时欢愉,一时新鲜感和放纵吗?
如果年少情深的两人,终究要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那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多巴胺的分泌,还是荷尔蒙的增多?
没有温度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反应迟钝的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裴名。
宋鼎鼎迷惘的看着他:“裴小姐……爱是什么?”
裴名道:“爱是利用,是伤害,是不择手段得到和占有。”
她的瞳孔微缩,表情看起来似有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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