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跳楼（2/3）

空荡荡的天台上风声呼啸，围着一群围观的学生。

“同学，你别冲动，先下来好不好？”

最早发现的老师看着站在栏杆外的红裙少女，生怕刺激到她，小心翼翼地劝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绝对不要轻生，想想你的父母朋友会有多伤心，不要冲动好吗？”

红裙少女缓缓转过身，秀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漠讥诮的笑容，“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我已经见过了这世界上最深的恶意，你们永远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老师，你先过来好不好？”年轻的女老师焦急地看着她道。

红裙少女目光缓缓扫过围观的人群，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震惊、有漠然，唯独没有她想等的那个人，她也等不到了。

高考成绩作废那一刻，她就等不到他了。

“晚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女老师走上前想听清，就看见红衣的少女往后一仰，向下倒去。

……

君雅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教学楼底下围着一群学生，各种议论的声音嘈杂至极。

她拨开人群走上前，就看见花坛旁边躺着一具尸体，身下洇出一大片迸溅的血迹，双目圆睁看向天空，嘴边嘁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周围议论纷纷：“好惨啊，可能是受不了高考的打击，就跳楼了……”

“唉，曾经也是那么好的女孩子，后来怎么就变成那样，好可惜。”

“还不是她自己自甘堕落，听说好多人都看见过她去黑诊所堕胎。”

“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啊。”

“听说我们学校好多人都睡过她，嘘，别说出去啊。”

“真恶心……”

“说够了没有？”君雅皱眉听着这些人议论，虽然知道这些都是群演，还是忍不住感到窝火。

这就是人言可畏。

人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真相如何，并没有人关心。

围观的学生们瞥了她一眼，一看是个大美女，而且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样子，本来想开口骂人的都憋了回去，嘀嘀咕咕地转过身去。

带他们班的班主任也赶了过来，一见地上的尸体，顿时踉跄了一下，老泪纵横地捂着眼：“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在他们看来，孙楚楚作弊只是犯了一次错，虽然会成为她人生履历上的污点，却不至于寻死，所有人都毫无心理负担地指摘她。

根本没人想过，这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李潇宜造谣孤立她开始，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相信她，为她说话，她也不会一直被虐待折磨。

甚至连报警都不敢，因为知道他们会互相包庇。

越滚越大的雪球，导致所有老师同学对她的印象极其不堪，一个愿意为她作证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怕跟这样声名狼藉的“坏女孩”扯上关系。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细雨，打在脸上，泛着一丝针扎似的凉意。

君雅沉默地站在原地，身后跟上来的嘉宾众人，也听见了周围的议论，心里都不大舒服。

身处他们这个圈子，比谁都更清楚流言蜚语的可怕性，有时候就算当事人出来澄清，也没有人会相信。